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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后知后觉的发现到她和那个男人共用一个小笙是不是不好,怎么总有丝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她从前教音儿他们不也是这么用心的么,怎么今日反而全身都不舒服?算了,她本就不是个拘泥的人,介意那么多干什么。
“呼——”翟天临在乐音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是以他看阿月吹奏起来那么容易,到了他的时候怎么都不得要领,只有那难听的呼呼声肆虐着耳膜。试了几次,又听阿月教授了几次还是一个字都吹不出,翟天临索性放弃了,他摊了摊手:“看来我真的很笨。”
“呵呵。”阿月安慰他,“你这样已经很好了,若想同我比那自然是不可能,要知道我从三岁起就开始练习,到现在十九年,这些基础可不是白打的,当然还有天赋。”她可不是打击他,要想一日就学成那她岂不是要一头撞死,她学了这么多年简直白学了。
翟天临眸色动了动,到底有些惊讶,随即附和道:“说的也是,那我回去好好练习,你将这小笙送我如何?”
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阿月自然乐的做好人,正好又可以将他打发。她美滋滋的笑道:“没问题。”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名字?哪来什么名字,她是一时兴起编的,也就继续胡诌道:“花好月圆。”望着皎洁的月色如是道。
嗯,花好月圆,是个好名字。就像他在那么美好的日子里遇见了那么美好的她,是值得用来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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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天色尚未大亮,阿月睡的正沉,被翟天临闹了那么晚她此时正困倦,睡了没几个时辰。至于这个帐中的旁人有没有回来她没兴趣去管,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她出手帮过仙儿算是问心无愧,她最后是如何不是她能管的,再说仙儿也不见得就会领她的情。阿月此生信奉的一直都是问心无愧,旁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只要她自己坦然就好,她不会活在任何人眼中。那样的人也许是潇洒,也许是自私,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去想。
迷迷糊糊间阿月感觉有双手在推自己的肩膀,她的肩胛骨受了伤,此时被一推火辣辣的疼。似意识到什么,她猛地坐起来,一瞬间思绪回笼,迷蒙的眼底还遮着一层雾气。就见仙儿神色慌张的看着她,眼底涌起的酸涩泪水似要滑出眼眶,她眼皮不停颤动,双唇也哆嗦着。
阿月揉了揉眼,敏感的察觉到出了什么事,方要问仙儿怎么了,赫然见到她拽紧的指缝间有猩红血迹,且每根指缝中都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回笼,阿月忙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说着她全身上下将仙儿打量了一遍,好在她看起来除了手上的血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受伤。阿月顿时松了口气,想起前些日子仙儿被折磨的惨状,显然并未出现。可她才松了口气的神经在抬头见到仙儿苍白脸色上唇角挂着的青色淤痕时又瞬间紧绷,她的唇角很明显被撕裂,划开的口子鲜血已被抹去,只剩下红痕。
仙儿双手颤抖地看向她,目光坚定道:“我……我杀了他。”她的眼底透着恐惧,却又异常固执。开口的话都是颤音,偏偏执拗的要说完。
“杀了谁?”阿月被仙儿的话吓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伊。”
“拉伊?”阿月整个人都站起来,瞬间又捂住嘴,她的惊恐声太大了,万一被人听到。拉伊就是昨晚带走仙儿的副将,阿月从翟天临那里听到的名字。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怯懦如仙儿也会杀人?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几个女人都还没回来才松口气,将仙儿拉坐下来问道:“你真将他给杀了?”
“嗯。”仙儿沉闷的回答声响彻在她耳畔。那么仙儿应当不会说谎,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能将比自己力气大两倍的拉伊给杀了,又为何非要杀他,阿月就不明白了。阿月回想了下前因后果,试探的问道:“拉伊就是那晚将你折磨发烧的男人?”仙儿不肯说那她就只有猜了,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仙儿能杀人的理由。那晚她帮仙儿换衣服时亲眼看到她身上许多的新伤旧伤,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只要仙儿。
“他是禽兽。”仙儿像是忽然情绪失控般说道:“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们……他们一起对我……”后面的话她几乎说不下去,歇斯底里的哭泣声被压抑着悲鸣。
阿月大概已经能想象出后面的情形,心里似哽着什么难受的吐不出来,虽然仙儿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但她还记得那日他们打她时她虚弱的维护,这些她都不曾忘。别人对她好的她总也想千百倍的偿还回去,莫说是个熟悉之人,就算不熟她也不能任凭那些畜生做出这些事。
她拍了拍仙儿肩头安慰,拿起一旁干净的绢帛让她把手擦拭,她要趁旁人没回来之前将这件事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何况现在天色还早,除了当值的守卫在巡逻,没有多少人是醒的。阿月将仙儿手中染血的绢帛抽走塞到自己衣袖间,凝重的问她:“方才你回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到?”
仙儿哭了一会现下也有些冷静下来,抽噎着说:“应……应该没有。”她虽然惊慌可也怕人看到,都是挑着小路走的,若碰到巡卫她就避开,否则以她那副神色早被他们抓起来审问了。
还好还不至于太笨。阿月眸色深沉,决定再回去看看,也不知仙儿做事靠不靠谱,但那种情况下她必然很害怕很慌乱,哪有什么时间去处理现场,若是被人发现定然还是逃不了。
“别怕,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人的?”面对阿月的冷静仙儿渐渐止住哭泣,回想起那时的情形。
“那个禽兽又想对我施暴,我当时很害怕,他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我,我哀求着他放过我,可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不,他是享受,他享受我的惊恐、我的嘶鸣……我见哀求没用,就想办法逃跑,他的大帐我还是熟悉的,绕过屏障就是案桌,那里有他平日摆放的物品,刀具、匕首等脱卸下来后就都在那里。我起初拼命的逃,可他力气太大,我连跑都跑不过,他将我追逼在案桌和困在他之间,我情急之下拿起那把匕首对着他威胁,但他一点都不惧惮,抬手就将我扯到怀里,捏着我的下颌恐吓道,如果我敢动手他就弄死我,看我们谁先死。我当时太过害怕了,心想与其要死还不如和他同归于尽,但我没想到他那么没用,我才捅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抬手指着我,似是不敢置信般死死瞪着我,我的手上全是他的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到了你说的话,你当时问我会不会反抗,我不想反抗的,是他逼我的……”仙儿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后整个人到是平静了,她缓了口气,竟觉得没有比此刻更轻松。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不要回头了,前路如何不是她能选择的,唯一不后悔的是她能勇敢的面对自己,这是她此生最无畏的一次,她忽然觉得很高兴。
那个拉伊也是活该,谁让他自己先挑衅的,他以为女人就没有能耐,最后还不是死在女人手中,所以他连死都不能瞑目吧。阿月叹了口气,在她看来拉伊死并不可惜,反而是害人。
“那把匕首你插在哪里?”
“左腹部。”
难怪了,那里是脾脏,是最经不得受伤的地方,比之心脏还要命。到不知是谁的运气更差些,只能说拉伊命该如此,也是他罪恶太多的报应。
“走,我们再去看看,不能让拉伊的死看起来和你有关,必须还要做点别的伪装一下。”阿月拉起仙儿就往外走。仙儿的脚步有些迟疑,显然不想去,她害怕再次看到拉伊惨死的样子,那可能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到得拉伊帐外时阿月特地隔着帐帘听里面的声音,确定还是安静的才敢放心走进去。天已经开始慢慢亮堂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拉伊的死,他们所剩时间不多。未免仙儿害怕,阿月让她守在门边,正好看着是否有人靠近,而布置现场有她一人足矣。两人分工明确,阿月刚走近帐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越是往里血腥味越浓重,帐里打斗的痕迹并不明显,但由于仙儿昨晚挣扎过,所以不少东西都倒了,而拉伊就倒在屏风下,他紧闭着双眸,双手紧捂着腹部的匕首似是想要拔出来,可能是力气耗尽也有可能是仙儿用了极大的力气,在他还未拔出前他就咽了气。不过也是,仙儿那么恨他,力气掌控不好也是正常的。拉伊身下有一滩蔓延出的血渍,将他身上的衣衫都染红了,他侧卧着身子,双腿呈挣扎的八字形,脚下还有案桌上摔下的物品和文书。 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