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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时空到达这里的一刹那,墨夕月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她昏迷不醒的整整两天内,卿欢守在她身侧。
睡梦中她极不安稳,一会儿带点哭腔:“若素,你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幸福。”下一秒她咬牙切齿又说;“墨水瑜,你该死。”再等会,她又坚定地道:“娘,你等我回来。”
还有好多好多……
她做了许多梦,梦里都是回忆。
那些梦,除了现代的,梦一个,封印一个,忘一个。
仿佛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墨夕月开始疯狂地挣扎。可惜她终究敌不过那道封印,敌不过----所谓宿命。
终于她安静下来,神态安详地唤:“小夜,我来找你了……”
那是她醒来之前,呼唤的最后一个名字。
卿欢注视着她精致祥和地脸庞,上面还残存着噩梦的痕迹。
然而终于,还是,忘记了。
主子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墨夕月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看她在梦中挣扎,她却无能为力。
卿欢眼睛酸涩,几乎落下泪来。
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打点一些行装,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消磨这漫漫时光。
两天后,墨夕月悠悠转醒。
第一反映就是竟然没死。
脑子混混沌沌,有些许痛感。她没有在意,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被子*弹击穿的冰冷感至今挥之不去,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不对!伤呢?
大脑瞬间清明起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分明那一木仓击中了心脏,一丝一毫都不差的。
自从爸妈死后,她就开始兼修医学了。她自己就是医生,当然清楚,科技还没有发达到那个程度,死人怎么会活过来?
她倏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平和,内里却锐利的不像刚从昏迷中醒来,瞬间便将整间屋子打量完毕。
她正躺在一方矮榻上,矮塌靠墙,墙上木窗半掩,一起身便可看到窗外之景。房间古意满室,屋内摆设却不同与她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同,真要说起来,更偏像汉朝,纹路华美而纤巧。
这算什么?大仇未报,竟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
有些颓然地闭眼,过了许久,方才平复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未死已是大幸,活着就有希望。
于是再次睁眼,细细打量。不熟悉的地方,不管如何,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罗丰茸之游树兮,离楼梧而相撑。施瑰木之欂栌兮,委参差以槺梁。时仿佛以物类兮,象积石之将将。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致错石之瓴甓兮,象玳瑁之文章。张罗绮之幔帷兮,垂楚组之连纲。”
当年在书上读起这一段,心向往之,可惜不是,似是而非,这里应该不是汉朝。
但终归是古代,屋子不会砌太高,一会儿有危险,便可以从窗口直接跳下。
空气里洋洋洒洒一片树木的清香,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墨夕月闭眼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向梳妆台。
她想看看自己的脸,如今会是什么模样。不求同前世一般美丽,但是也希望别来一张毁了容的!她默默祈祷。
这……这手,好小……
墨夕月心里直淌眼泪,拿起了桌上的镜子。咦?这镜子光亮清晰,竟然不是铜镜!她到底是来到了什么鬼地方?
又想起自己的脸,她暂时将疑问放下,一咬牙,朝镜中看去……千万长得争气点……
晶莹白皙的肌肤剔透到苍白的程度,有种薄纸般的脆弱感,仿佛久病不愈。她不至于这么倒霉催的摊上个病秧子了吧?这个身体……貌似感觉还好呀。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合适程度几乎百分之一百,没有半点不匹配的感觉。
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眯起眼笑开。缩小版的自己,上天倒是待她不薄……
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镜子,捏捏自己的脸,真是……太嫩了。
在看到自己的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生惆怅。今她尤在,那从小一起的青梅,却已不能再见到。
那杯酒,终究要欠上一辈子了。
墨夕月环视周围一圈,目光最终落回了手中的镜子。她翘起唇角,松手,让铜镜以自由落体之姿报废。然后蹲下来仔细比较,才拾起一块合适的碎片塞入袖中。啊!真是,镜子碎的太早,她居然忘了看一眼身上的衣服。
不一会儿,木门“嘎吱”一声被人缓缓推开,尔后缓缓合上。
她盘坐于榻上,看向窗外。身后竟然没有脚步声传来,身子不由得绷紧,若是敌人,她此番该如何逃出。念头刚过,脑中便有了一连串想法。
卿欢一进门,便看见那孩子姿态散漫闲适坐于窗边,轻轻一动便能落下,虽说小主子不是寻常孩子,她却仍是开口提醒∶“小主子,当心落下。”
墨夕月一僵,慢慢转头打量她半晌。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裙,深棕色与桃红色的丝线绣出数枝梅花,从裙摆蔓延到腰际,外披一件淡紫色纱衣,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头发盘的一丝不苟,极为工整,无一缕发丝垂落,虽非绝色,却比普通女子多出一种练达的味来。
面对她打量的目光,竟是始终垂头,恭敬如一,毫无局促之意。墨夕月心中暗赞,脸上却不露分毫。
良久,她微微垂眸,轻声道∶“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踏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