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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踏月歌 踏歌之若 3208 2021-04-05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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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夕月记得以前看《诗经》。里面有一篇《国风·豳风·七月》,是这样写: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流火,火是星名,即心宿。流,就是流动的意思。每年夏历五月,黄昏时候,这星当正南方,也就是正中和最高的位置。过了六月就偏西向下了,这就叫做“流”。意思是,七月之后,天气就逐渐转凉了。

  那时候年岁还小,看见“七月流火”四个字,就误以为是七月天气很热。

  爸妈不知道她学过什么,也从不关心。直到后来查资料,她才知道正确的意思。

  而如今,七月转眼便至。

  她前世是农历七月十五的生日,今世依然如此。老一辈的人曾经说过,七月十五鬼门关,那一天降生的孩子都是逃出来的鬼,长大必然夭折。曾经,还有个算命的说过:你乃天煞孤星,今世必然早夭。

  墨夕月从不信那些鬼神之论,但很不幸那群人说中了。

  该怎么说呢?嗯……幸好姐姐这辈子不是人……

  墨夕月一边望着远处那片秋林映落日,一边胡思乱想。

  天边暮色加深,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有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正在这样的美景下,墨夕月等待的人终于翩然而至。

  那人很少见的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额头上有微微的汗水,愈发衬得面容白皙。

  墨夕月笑着对她行礼,“雪使。”私下里自然是称呼名字的,但这里是练武堂门口,人多眼杂,还是恭敬点好。

  “是幽微啊,有什么事吗?”

  墨夕月递给她一张帕子,看雪汐擦了擦头上的汗,才开口道:“最近楼中新招的弟子已经筛选完毕,也许会轻松一段时间,所以我想请个假,请您批准。”

  雪汐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关切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墨夕月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闭关一段时间,把身上的毒解决掉……也许出关之时,你不认得我也未可知呢!”最后一句微微俏皮,让雪汐的担忧去了不少。

  “那么你去吧,楼主那边我自会转告。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多谢。”她一顿,又道:“还有,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人体伸长的过程,也许会有点疼。”她虽然没有试过,但毕竟是学医的人,一夕之间让骨头伸长,那和活活拉*骨没有什么区别。

  雪汐看了他很久,才同意说“好”。

  墨夕月转身离去,在雪汐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弯起一个介乎血*腥与悲凉之间的笑容。

  雪汐,你不知道我房间里有多少足以致命的机关,有多少毒虫毒蛇在盘桓……不要来打扰我,不要忘记我对你的嘱托,否则,否则……

  她毕竟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呢!

  绝对不能百密一疏,她要的,是万无一失。那两个老不死从小灌输给她的信念便是∶夕月,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一辈子保护你不受伤害,除了拥有绝对力量的你自己。

  雪汐望着她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回头又吩咐下去:“副使闭关,尔等不得打扰。”

  闭关的第十五天,在无人可见的黑暗房间中,墨夕月独自一人躺在由绿蔓织就的藤床上,紧紧皱着眉头。她忍受着疼痛,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是将自己的唇瓣咬得惨不忍睹,一滴滴鲜血流出,唇瓣愈合,然后再被咬破,直到血迹干涸在她如花朵般娇嫩的唇上,再也无法渗透出来。

  突然,疼痛消失,她乌黑的头发开始如同春天的树枝一般生长,一直生长,直到铺满了整张藤床,犹不罢休,如蛇一样垂落到地面,继续向四周蜿蜒,摇曳飘荡。那样那样的长,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此生从未见过这般长的发。青丝如水,竟可依稀辨认出妖娆的影子。

  恍惚有浅白的火光从她身上燃烧起来,她如同渐渐怒放的花朵,八九岁的面容与身体似乎从这无边的黑夜中汲取了某种魔力,开始长大,就像从烈火中涅槃出的红莲花,在夜间瞬间绽放,刹那夺魂……慢慢的,慢慢的……

  在淡淡的雾气萦绕中,一具十七八岁少女完美无暇的身体呈现在床上,雪白晶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惑人的光华。她闭着双眼,面容美好而安静,是如此的飘渺而不真实,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少女的神情又开始扭曲起来,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整个上半身猛然弓起,伴随着破裂的声音,墨夕月背后的皮肤突然撕裂,背后长出了两个小凸骨,然后瞬间展开。

  最令人惊讶的是,在她的身后竟然伸展着一对长约七尺的黑色羽翼,为那张本已美绝尘寰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妖异蛊惑。

  她无意识的扇动翅膀,漂浮在半空,有晨曦的阳光渗透进来,照在那如暗夜天使般华美的黑色羽翼上。光与暗的交织,白与黑的对比,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直让天地都黯然失色,让魂魄刹那怔了美。

  黑色翅膀在阳光映照下仿佛极美的绸缎,淡淡的柔和光芒笼罩在少女的身上,长长的犹如月光凝结的黑发拖至地面,破烂的白裙下是一双晶莹剔透的足,露在空气之中。淡金色的光中,少女的面容平静而安详,紧闭的眸子上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如同夏日的蝶,淡粉的唇瓣微微勾起,精致的五官找不出一丝瑕疵。

  略微上扬的嘴角,清澈白皙的脸庞,安静祥和的气质……仿佛一瞬间拨开了云雾,重现了阳光…… 踏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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