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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长空,我们还要走几天才到地方啊!”墨夕月侧头看向西方美丽的落日,欢快地…伸了个懒腰……
长空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打了个哈欠,对此人的生物钟表示无法理解。
然后正视前方,他略愣了愣,转眼又是一副平常模样。
墨夕月顺着长空的目光看去,眼睛顿时亮了亮。
穿越必备三条:一、拦路打劫;二、被富家子弟垂涎;三、美女卖身葬亲人。
verygood!
这些东西都是安若素在大学的一年里,学那些青春期脑残少女看的狗血二逼小说,然后看完了之后告诉她的。
她没想到自己穿越之后竟然还真能遇上这种狗血的事,真是……无语。
这种时候多半会有一个很难看又有钱的男人蹦出来吼一句,“妞,跟爷走吧,保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于是美女反抗,“不要啊,奴家不要。”然后主人公出现,是女主,那么美女就会当牛做马或者爱上女主老公;是男主,那么美女就会当牛做马外加爱上男主。
墨夕月默默脑补中……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人家好像要很敬业地打烊了吧?
她转头看向长空,却见他一脸漠然。
认识一个多月,她自问对他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去帮上一帮。今天何至于此?
却又看见长空眼底略带不屑。墨夕月挑了挑眉,仔细听了听不远处的动静。
半晌她也笑了,难怪……
这种狗血剧情听听也就罢了,要真掺和进去,那就未免太掉价了些。墨夕月举步迈向一旁,想从那女子身边绕过去。
那正在低头用衣袖拭泪的女子却突然抬头,无比精准地扑向了----长空。衣冠楚楚,优秀俊俏,看起来诚实稳重的长空。
靠,不带这样的,连扑都要扑向男人,这女人到底是饥渴到了什么程度?
盖着席子的那具“尸体”的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坐起。
墨夕月恍然想起那块牌子上写的是“卖身葬夫”,也许,他终究还是想给她留些颜面吧?
当下墨夕月倒也不急着走了,她找了个地方好看戏。九天无聊的赶路,长空,你就当是给我找点乐子吧。
长空看见那女人扑来,下意识的躲闪,所以那女人最终也只抱住了他的脚。
美女,不,一个长相十分普通,顶多算得上清秀的女人抬起头来,眼角带泪,“小女子家住……”一连串的自我介绍,搞得跟相亲似的,墨夕月又忍不住笑场,“奴夫已死,若得您怜悯,让小女子的丈夫得个安息之地。奴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还自以为长空看不见的,按了按那位“亡夫”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尸体”指尖发白,手背上青筋毕露,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墨夕月脑海里想的却是两码事,这姑娘,怎么就是演绎不出传说中梨花带雨的柔弱气质呢?知不知道长成这样实在是很对不起观众啊?哭的还假惺惺的,恶心死人了。现代演艺圈好歹还分偶像派和实力派呢!像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演技烂到即便人有心和她配戏都觉得装不下去的女人,长空除非是瞎了才会看上她。
话说回来,那位“尸体”兄弟不会真是个瞎子吧?
果然长空满脸厌恶,声音冰冷道:“姑娘,自重。”
难得他也有这般模样,倒是十分赏心悦目。
女人微微一愣,心中却有些着恼。她施过了胭脂,对着镜子调整了最好的角度,自觉已经说出了最动人心的话,却在此刻,发现一切都是空投。
好不容易止笑的墨夕月又笑了起来。
她生的本就极美,虽说模样还小,却足以看出日后的容颜妖娆。一双眸子却慧黠闪烁,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灵气,正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长空看着不远处笑着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时候就这模样了,这要是真恢复了她原来该有的年龄,啧啧,江湖风云。
为博美人一笑而引出的血腥事件从来不会少。
女人顺着长空的目光看去,看见巧笑嫣然的墨夕月,一时竟怔在了原地。这世间总有一个人要来教会你四个字----云泥之别。
以墨夕月的敏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这片刻的静默。这剧情,真有趣,下面该怎么玩?
“姐姐。”墨夕月甜甜的叫了一声,就是一个九岁孩童该有的乖巧语调。
看戏看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结束了好赶路。
长空一听,胃就一阵抽搐。
墨夕月才不管长空此刻什么想法,继续甜笑道:“我们把你买下来,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女人看到那张仿佛天使般的脸,顿时母爱泛滥,急切应道:“好啊。”像是生怕墨夕月反悔。
“给我父亲做妾吧?”墨夕月笑盈盈地指了指长空,长空嘴角一抽。
女人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可我父亲有两位正妻,十八房小妾,三十六位外室,一百零八位红颜知己……这样你也愿意?”长空听得直想撞墙,这什么跟什么啊?还父女!小妾!外室!红颜知己!
“愿意,愿意……我……”话未说完,尸体兄忍无可忍坐了起来,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冲长空两人行了个礼。
“在下一书生,家贫,无以为生,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见谅。”拉了女人就走。
墨夕月笑,笑的好生风轻云淡点尘不惊,衣袖一拂,一股大力平地而起,生生阻了两人退路。
“诶,本姑娘允许你们走了吗?”笑意微冷。
这时候若是还看不出来墨夕月是有意为之的,那就真是蠢货了。
“你意欲何为?”男子转身,声音半恼半羞惭。
女人站在一旁,为这样形势陡转而呆愣。
墨夕月却独独转头看向了她。
“女人,我给你个机会,杀了你身边的男人,跟我们走,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她低声细语,声音轻柔,却又有着说不出的魔魅,仿佛来自地狱的诱*惑,像罂粟一般让人想不顾一切地沉溺。
一把匕首自她袖中甩出,插地三寸有余。
长空微微皱眉,却没有去打扰她,两人那丁点儿少的可怜的交情不该浪费在这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墨夕月却仍可以看清楚男人的脸,面容清秀,较之那女子还要好些。在墨夕月的绝对强势面前,他无法反抗,所以只能抿唇,等待女子做个抉择。
女子考虑了很久,似乎想起了过往两人的甜蜜,神色变幻不定。墨夕月只冷眼旁观,好像这一幕只是一出再精彩不过的好戏。
半晌,女子咬牙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猛然刺向男子胸口。那力道,竟是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墨夕月却又是一拂袖,匕首在女人手中毫无反抗能力地落地。
她没有理会女人,而是看向了那个男人,“最后关头,你可明白了?”
男人眼中带上一点迷惘之色,但是很快,他就点了点头,再回首时,眼中清明一片,果决而冷静。
“那么,我现在想把这个女人卖进花楼,你要说什么?”女人顿时瘫软在地,她此刻已没有勇气去看那个恶魔,只能将乞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男人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锋利的剑刃,在左手之上,猛然划出一道血口…
随后他撕下衣衫一角,开始奋笔疾书。沾染鲜血的手掌,在白布之上,留下刺眼的血印!
轻轻拈起这份休书,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在路过女人面前之时,将它轻轻抛下。
“从此之后,我竹辞南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说罢便向远处走去。
“不。”一声悔恨来得太晚,男人并不回头。
“慢着。”身后童音稚嫩悦耳,随即一锭金子被抛给了他,“进京赶考吧,将来衣锦还乡,才是最痛快。”
“此恩必报。”没有废话,没有虚情假意地辞谢,然而声音坚定,任谁也无法小覷。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墨夕月笑着转身,对长空道:“亲,把这个女人卖了就赶紧赶路吧。”
长空神情复杂,却还是按她说的去办了。
人生漫长,这不过墨夕月闲着无聊一时兴起的一个小插曲而已,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幽微这个人……太可怕。 踏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