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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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寅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吴凯的膝盖骨上,这是父亲教她的一招,对付那些欲行不轨的男人最有效,果然,吴凯痛得弯下腰去,文寅趁机接二连三地发起进攻,一时竟打得吴凯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你来我往地动起手来,吴凯不愧多年在军队里打滚,功夫虽说没有什么精进,这耍赖斗狠的本事却是见长,他明白要想制服眼前这个将门虎女,还得来点真功夫,于是咬着牙使了个虚招躲开了文寅的进攻,身子一拧,反倒把文寅推了个趔趄。
吴凯掣出鞭子,正要劈头打下去,冷不防斜刺里来了一人,手中的短刀上下翻飞,顷刻就把吴凯逼得无处可退,末了,那短刀抵在他脖子上,只那么一划,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吴凯倒地而亡。
文寅认出来人是暮楚,不由上前道:“你怎么来了?”“不必多说,快离开这里。”暮楚拉着文寅就走。文寅忍不住又问:“你怎么是一个人,阿修哥哥和叶大侠呢?”“郡王爷担心你惹出麻烦,让我跟来瞧瞧,还好被我撞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暮楚皱了皱眉头。
“我刚才找到了母亲,她正在罪奴所里面受苦呢,我看不过才出手的,哎……”文寅想到母亲,眼圈也红了。暮楚安慰道:“在罪奴所里面虽苦,但性命至少保住了,可是慕容大人就不一样了,你看这个时辰快要净街了,我们得赶紧做好准备。”
果然,街上出现了一些衙门的公人,正在驱赶要通行的百姓,整个大兴城有半数以上的街道都要封锁,就为了防止突发事件。暮楚带着文寅跟景修和叶知秋碰了头,他们找了个绝佳的位置,正好位于钟楼上,这里居高临下,能清楚地看到底下的一举一动。
大兴城的百姓们生活最为闲适,有这样杀人的热闹岂会不来,因此在囚车可能经过的各条路段,都早挤满了人,从钟楼看去,只见底下黑压压都是人,就如放在一个池子里的鲶鱼一样,挤来挤去只为占个有利位置,却无人想到要上钟楼。暮楚、文寅几人在这里静等,只要囚车一到,他们立刻就可以行动。
道路两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谁都不肯错过这个好机会。文寅紧张得双手手心出汗,一双眼睛紧盯着街上的情况。这时,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远远驶来,待马车停稳,文寅注意到有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背影竟有点像李淑妃。
抱月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来到高台一侧端坐,似乎是来监斩的,而那高台上本来坐着的两位官员,不约而同地起身朝抱月行礼。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三通鼓后,远远驶来了好几辆囚车,文寅的眼睛不由瞪大了,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极目远眺,只见从第一辆囚车上被拖下来的那人一头花白头发,佝偻着身子,有几分像自己的父亲慕容剧。
“文寅,那是慕容伯父吗?”景修悄悄地问。文寅点了点头,眼睛却片刻也不离开父亲。慕容剧被拽到行刑台上,有人对着他腿弯踢了一脚,慕容剧跪倒在地,头始终低着,加上长发披面,根本看不清面容。
监斩官再次起身,装模作样地宣读了一篇所谓慕容氏的罪状,就有刽子手走了上来,手中的鬼头大刀闪着寒光。叶知秋低声说了声:“事不宜迟,赶紧行动。”说着,手中已爆射出几点寒星,无一例外地打在刽子手的身上,刽子手应声而倒。
猝逢突变,抱月吃了一惊,她还来不及开口命禁军前来保护,景修、文寅、暮楚和叶知秋四人就已从钟楼跃下。叶知秋一马当先,从旁边一名愣神的禁军士兵身上夺过一柄剑,顺势砍倒了几名企图围攻他的士兵。
文寅趁机冲到慕容剧身边,连声呼唤着父亲,可是当那人抬起头来时,文寅却愣住了,此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心念瞬间转动,她已猜出这是个圈套,忙道:“阿修哥哥,不好了,快撤!”
可是已经太迟了。几人环顾四周,发现四面八方的制高点上,已经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很多弓弩,它们无一例外对准了场中的几人。叶知秋和暮楚与景修、文寅背靠着背站定,凝神以待,心中都在紧张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抱月缓缓开了口,她冷笑着盯着文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多时了。”文寅怒道:“你们不是说要将我父亲当众处斩吗,为什么今天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到头来却不是他?”抱月冷冷地说:“这不过是我布置的一个局,你的父亲和兄长们,早就已经在狱中秘密处决了,今天做做样子,为的就是引你们出现,不过看来你们都没逃过。”说着脸色一沉,下令禁军们将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劫法场的人拿下。
一场厮杀就此开始,因为是孤注一掷,所以几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叶知秋更是豪气大发,每次进攻必有一人倒下,敌人的鲜血溅到他的袍袖上、脸上、身上,他整个人就跟从修罗地狱来的恶鬼一样,面目变得狰狞万分。
景修手中的剑几乎砍缺了刃,却还是止不住杀戮,他从来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像今天这样杀得丧失人性还是第一次。他有点后悔仓促间决定带文寅来劫法场,这无疑就是一次送死,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眼下他最想的,还是能尽可能多的杀掉敌人,给文寅多一分存活的机会。
文寅虽武艺不甚精湛,但是有暮楚在一旁相助,他们倒是配合默契,渐渐地,那些禁军士兵竟不敢随意聚拢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前来增援,景修、文寅几人就算功夫了得,终于还是寡不敌众。厮杀了一个时辰,禁军士兵们好不容易把几人都制住了。抱月冷冷扫视着景修等人,吩咐把他们押进大理寺大牢,听候处置,随后扬长而去。 朝来寒雨晚来风之冷王囚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