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差点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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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官员这几天都在忙碌准备着,朝廷好多年不曾当众处斩过像慕容剧这样的一品老臣了,他们都不敢怠慢,生怕行刑当天会出什么岔子。大兴城各城门的守卫陡然增加了两倍,对于进城的人员盘查更严格了,生怕会混进有所企图之人。
景修和文寅扮成夫妻,经过精心易容后,他们的皮肤成了黝黑的古铜色,跟普通农民无二,旁人压根认不出。他们跟在长长的进城队伍后面,缓缓向前移动,文寅望着守城士兵挨个盘问前面的人,不由心里一阵紧张。景修察觉到了,遂悄悄握住文寅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
终于轮到他们了。守城士兵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两个进城做什么呀?”景修忙回答:“走亲戚的。”“亲戚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景修从容地说:“我是去找我的表哥张顺,他住在龙口胡同一百零三号。”
守城士兵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你表哥做什么的?”“我表哥在城里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守城士兵见景修对答如流,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一无所获,遂悻悻地喝道:“滚吧滚吧,穷鬼一个!”
景修千恩万谢,拉着文寅走了。走出老远,文寅才诧异地问:“阿修哥哥,你刚才怎么胡乱编的还说得那么溜?”景修微微笑道:“我可不是胡说,真有个叫张顺的,是我乳母的娘家侄儿,我小时候经常去他那里玩,故而地址记得很清楚。”
文寅哦了一声,小声说:“刚才可吓死我了,我真担心他会问些答不上来的问题。”“他们这些守城士兵,就指望着能有机会捞点油水,刚才他给我搜身,就想找到些值钱东西,只可惜什么也没搜到,自然很失望,才会叫我们快滚。”
两人来到一间茶馆,叫了壶茶慢慢喝着,一边等着暮楚和叶知秋。一壶茶将喝完时,远远见暮楚和叶知秋走了过来。“我带你们去行刑地点周围看看,文寅,你就留在这里。”景修小声吩咐道。文寅却摇了摇头:“我想去罪奴所看看能不能偷偷见见母亲。”
景修立刻阻止道:“你千万不能去,那地方看守森严,万一你被人认出,那可就……”文寅却执意如此,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就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半个时辰后,我们仍然到这里碰面。”
景修还想再劝,暮楚在旁说:“郡王爷就由她去吧,想必她是太挂念自己的家人,你让她待在这里一动不动,她也坐不住。”叶知秋也说:“对,让她去瞧瞧情况也好。”随后又再三叮嘱文寅:碰到什么情况都不可硬来,有事要回来跟我们商量后再决断,云云。文寅一一应承下来。
几人就此分手。文寅大概知道罪奴所的方位,那个地方隶属于骁骑营,里面关押的多半是敌国俘虏、罪臣家人等等,慕容剧还在掌管骁骑营的时候,文寅跟着父亲去过一两次,亲眼目睹了里面的罪奴的凄惨状况,真想不到,母亲和几个嫂嫂有一天也会落得这个境地。
心里转着念头,耳畔忽然听得一阵呵斥声和惨叫声。“哼哼,你们慕容家以前把别人呼来喝去,想不到会有今日吧。”文寅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正举着手里的鞭子,不断抽打躺在地上的一个人,每抽一下那人就哀嚎一声,痛苦不堪。
文寅在一旁定睛一瞧,躺在地上那人不正是自己的母亲秦氏吗?一股愤怒冲上头顶,文寅几步上前,猛地将那个军官推开,把母亲扶了起来。秦氏额头上赫然已经被磕破了一大块,文寅心疼地掏出手帕捂住那个伤口。
那军官名叫吴凯,原本是慕容剧手下一名普通士兵,后来被提拔为校尉,可他是个典型的势利小人,当初慕容家得势的时候,他登门讨好,如今慕容家失势了,第一个来踩上一脚的就是他。吴凯趔趄了好几步,才回过神来,他刚才正发泄着淫威,却被人无端打断,不由怒不可遏,提着鞭子走过来,再次抽打秦氏,文寅扑在母亲身上,咬牙硬挺着。那军官鞭子落空,更加恼怒了,一把揪住了文寅,骂道:“臭娘们儿,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敢来管闲事!”
文寅不甘示弱地回敬说:“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她们再有什么过错,你也不应该责打,咱们后楚有哪条律法规定可以随意辱骂、责打罪奴的?”吴凯蛮横地甩了甩鞭子:“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要怎样就怎样,你趁早给我滚开,不然惹恼了我,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秦氏也认出了文寅,心中又是喜又是担忧,可她不愿此时在这时跟女儿相认,只推开了文寅,冷冷地道:“你是哪里来的丫头,我又不认识你,你何必来管闲事?”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空桶,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挨地走进大门。
文寅望着母亲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偏偏不能掉下来。吴凯见她不忍离去的模样,心中不由大大生疑,暗暗思忖着:听说慕容剧还有个小女儿已经贵为皇后了,却又无故失踪,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人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去告密,想必赏钱一定不少。
想到这里,吴凯悄悄尾随着文寅,见她茫然无措,仿佛不知去哪里,心中就更明白了几分。等到文寅进了一条巷子,吴凯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你干嘛?”猝不及防的文寅奋力挣扎着,可是双臂却被牢牢控制住了。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慕容老头的女儿对不对,我刚瞧着有点像,又怕认错,现在可以肯定了,你就是慕容家的小姐。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如今落在我手里,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去领赏,不然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吴凯兴奋不已。 朝来寒雨晚来风之冷王囚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