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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来,陈约翰正等在门外,他总是含蓄地笑着,热忱而又略带羞涩。略带褶皱的瘦脸,给人一种亲切感。他很有礼貌,让人觉得愿意与他交往下去。
“明天我送来,还给你。”诗兰捧着小黑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不用了。”陈约翰说:“你喜欢吗?如果喜欢就穿着好了。”耸了耸肩,遗憾地说:“就算你送回来,也没人穿了。哦对了,如果你想来我家做客,我倒是随时欢迎。”满脸笑容,更加遗憾地说,“哦,我的天,你看我多愚蠢,刚才我本不应该说让你不还的。现在我改口,还来得及吗?”
诗兰耸了耸肩,事实上,她也是这样想的。
看诗兰没有表态,陈约翰看起来有些失落,看了看诗兰的脚,说:“需要看医生吗?”
“不需要,小事一桩,我想明天就没事了。”诗兰走了两步。“你的司机什么时候回来?”
“哦,马上。”
不久后,司机回来了,脸上还满是怒气。
这名司机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天与诗兰同岁。作为一名司机,他好像并不是很合格,因为在诗兰印象里,司机应该是没有脾气,或者与主人保持一样的脾气。如今主人客客气气的,你为什么这么有脾气呢?
听说还要送诗兰回富豪酒店,司机喘了口粗气,看起来很不想送,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看着司机的臭脸,诗兰情绪全无地与陈约翰告别。
车开出去之后,诗兰没好气地问道:“喂,你干什么这么大脾气?”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诗兰说:“这车是咱们富豪酒店的车,你作为富豪的员工,难道不应该爱惜公司的车辆吗?”
“噢?”诗兰惊讶:“搞了半天,这不是他的车呀?”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才不到一个星期,哪有时间买车。”司机摇了摇头说:“喂,你真不知道他是谁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诗兰冷着脸问。
“我是谁很重要吗?不过我可老早就认识你了。喂,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公司的名人。好多人都在谈论你。以前我也觉得你这人蛮不错的,可现在看来,哎呦,真的不敢恭维。”司机讥诮道。
“你看不上我,拉倒!喂,你好好开车,别总摇头晃脑的。”诗兰气呼呼地说。
“我叫陈海。”陈海偷笑着说。
“又是姓陈的,我发现富豪酒店里姓陈的人不少啊。别告诉我,你是陈浩的什么亲戚。”诗兰没好气地说。
“让你猜中了,我还真就是陈浩的亲戚,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亲戚。我爸和他是第五福的亲戚。”陈海说。
“阿西吧!”诗兰憎恶道:“那你跟陈强也是亲戚喽?那个臭!流!氓!”
“喂,你留点口德好吗?那个被抓走的陈强,完全是在冒充我们的亲戚好吗?他只是恰巧姓陈罢了!”陈海愤慨地说。
这二人几乎是争吵着回到富豪酒店的,诗兰跳下车,回过头仔细看了看陈海:“喂,小伙子,其实你这人不是很坏,只是脸太酸了,你这种性格不是很好哦。估计没有女朋友。”
“是的,她们都说我是直男癌。”
“一点也没错。晚期!”
“切!给你杆子你就爬,你是猴子吗?”陈海不懈地说。
“阿西!你彻底没救了!”诗兰咒骂着离开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后凌晨两点了。天,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了。
“该死的唐小米,太不顾及姐妹情义了。我这么晚没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呃,我的电话呢?哦,想起来了,好像在唐小米手里。”
赶紧往家跑,跑回去,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二十九楼的走廊里的声控灯一闪一闪的,有着一抹诡异的气氛。
虽然明知道没有鬼,可诗兰还是觉得很害怕,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而自己还不敢回头看。
越想越觉得害怕,赶紧加快脚步,一连串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快,突然,一个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老头坎肩的瘦弱男子。伍胥熬得两眼发黑,目光阴狠地盯着诗兰。
“哦,我的天,干什么无声无息的,吓死个人!”诗兰被伍胥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又不害怕了,感觉身后跟着的东西立刻消失了一样。
“兰兰,你诚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和康文好上了?”伍胥的脸又黑又冷,此时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感觉这小子或许会爆发。
“哦,伍胥,你多心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诗兰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和小米一起去找康文,然后小米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回来。我知道,唐小米已经被康文收买了,而你就是唐小米卖出去的货物。”伍胥梗着脖子说。
诗兰有些恼火地说:“伍胥,你别惹我好吗?我看在朋友的份儿上,不与你计较,你再说得这么难听,小心我跟你翻脸!”
“那你的衣服哪去了?”伍胥无助地伸出手,眼圈有些红了:“你原来的衣服呢?裤子呢?鞋子呢?嗯?哪去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呃……,丢在他家了……”诗兰废然地揉了揉额头说。
“你看吧,衣服裤子都丢在人家了。”伍胥好像得逞了,嘴角泛起一丝罪恶的狡黠。
“哦,不是,不是康文家。”诗兰有些焦头烂额。
“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伍胥逼问着说。
诗兰有些抓狂了,“阿西吧!跟你解释不清楚了。好了,你别烦我了!我要休息!”
“你觉得今天不解释清楚,我能让你休息吗?”伍胥高声说。
“算了,没时间理你!”拿出门卡,推开门,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屋里漆黑一片,看样子唐小米是睡得安稳了。门外还传来伍胥的声音,她却不会再听了。
为了不打扰唐小米,诗兰决定不开灯,也不要弄出声音来。
“咦?狗呢?怎么没了?”就算弄不醒唐小米,两条狗总是要醒来的,可是并没发现两条狗跑过来。
平时,两条狗总会跑过来迎接她的,或许今天两条狗累了?
没吵醒当然是好的,干脆捏手捏脚地来到自己床上,公寓楼的窗帘密封非常好,屋里黑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躺下,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里碰见了各种各样的人,一忽儿笑,一忽儿哭,有的时候跟人吵架,甚至还与人发生了肢体冲突。梦里,她与一个相貌俊秀但却有了些年纪的女子先是争吵,后来在一个浑身白西服男子的身边,两个人互相撕扯。诗兰觉得好委屈,而对面的那个女人却疯了般挠她……
惊醒。
原来是被闹钟惊醒的。
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还没睡够。可闹钟既然响了,一定是七点钟了,不能再不起床了,否则就来不及洗漱和早餐了。
“啊!”一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幕就把她吓得尖叫:“唐小米,你有病吧!干什么像个僵尸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还好意思还说我?”唐小米眯了眯眼睛,一脸敌意:“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你知道我出去找你一晚上吗?最后都报警了!结果我一回来,你竟然安稳地睡大觉!”唐小米气得在屋里踱步:“我这样不放心你,你可倒好,自己睡得安稳觉。甚至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我的电话不是在你……”看了看长头柜,已经在床头了,应该是昨天晚上唐小米放在她床头,然后就出去找她了。
那么,这一个晚上唐小米都去哪里找自己呢了?
哦,可怜的小米…
“我不是故意的。”诗兰求饶的眼神,说:“小米,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你知道我们这个屋里到底有多黑。你又不睡觉,干什么拉着窗帘呢。我以为你在屋里的,而且我还故意……”
“好了,别说那些骗人的鬼话吧。说,你应该如何补偿我!”唐小米一针见血地说。
“这不是你自愿的吗?为什么还要补偿你?”诗兰坏笑着说。
“好,兰兰,这话可是你说的,从此以后,咱们两姐妹的感情一刀两断!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永别了!绝交了!”唐小米气得一蹦多高,直接蹦到床上,然后把被蒙在了自己头上。
绝交!
她们已经不知道绝交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也没超过三个小时。
“好了小米,一瓶冰镇可乐!”诗兰坏笑着趴在唐小米的枕边。
唐小米闭着眼睛,噘着嘴,不说话。
“两瓶!”
唐小米依然如故。
“五瓶!外加两顿炸鸡腿!”诗兰放大招了。
“好,一言为定!”唐小米扑腾着坐起来。
“不绝交了?”诗兰又坏笑。
“不绝交了,没有什么是可乐解决不了的。”唐小米揉了揉脸颊说:“我几乎一宿没睡,而且现在康文还在到处找你呢。你快给他打个电话吧,哦,对了,我还应该赶快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你可不知道这一晚上我们都忙成什么样!”
“阿西吧!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些,唐小米,你也太耽误事了!”诗兰有些气愤地还说。
“你还有脾气了!”唐小米瞪着眼睛说:“别跟我废话,赶紧去买炸鸡腿去!”
“现在大早晨,哪里去给你弄!”
“我不管,我就要吃,就要吃!”
“好了,好了,你别嚷嚷了。我给你点外卖。”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伍胥一清早就表现出一副与世界决裂的表情来,谁也不理,一句话也不说,你跟他说话,他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从你身边划过,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个说法。
诗兰懒得管他。
可诗兰却逃不过唐小米的追问:“我的天,兰兰,我记得昨天没去XX啊,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套衣服?莫非,你和康文合伙骗了我?单独又去了一趟……,不对啊,那时人家店面早就关门了呀!兰兰,你如实招来!”
这时诗兰把昨天的情况说给唐小米听,或有意或无意地还让伍胥听到了。这时伍胥抻着脖子在旁边偷听,却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来掩饰自己。
当诗兰说完了,唐小米看起来有些兴奋:“啊,兰兰,我发现你是一只招财猫。你总能碰见有钱人,看来你丫头时来运转,最近几年就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富婆。”
“是吗?”诗兰摇了摇头说:“事实上我并不了解他,他说他的妻子去世了,我就能信他的话吗?我们已经不小了,不能什么事都当做童话故事一样看待,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有的时候,人活得太复杂会感觉到累,可是,如若活得太简单,却又有可能掉进坑里。其实并不是我想活得复杂,而是条件不允许。”
唐小米嗤之以鼻,“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没那么复杂,我很明确地说,我就稀罕钱。如果有一个富豪看得上我,我会毫犹豫地嫁给他。Yes!就这么定了!”
“阿西吧!傻缺!”诗兰小声骂道。
“我可不像有的人,明明喜欢钱,却用无欲来标榜自己,小鳖人。”唐小米讥讽地说。
“好了唐小米,剩下的一份炸鸡翅,和四瓶冰镇可乐消失了。”诗兰威胁地说。
“喂,兰兰,这是两码事!”唐小米有些后悔了。
“别废话,已经来不及了,没有了!”诗兰目光低垂,不看唐小米,双手一摊,不无得意地说。
唐小米恨恨地说:“难怪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你难养也!”
“你才难养!”诗兰。
“你!”唐小米。
“你你你!就你,就你!”诗兰。
怄气法宝——装作不生气的样子,唱歌。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明天我要离开……”
她的歌还没唱完,唐小米已经气得不说话了。
把唐小米活活气死,当然不是诗兰所期望的。而且她还指望唐小米下班以后伴着她一起去找陈约翰。
她已经想好了,不应该这样穿着别人家昂贵的衣服,虽然是亡妻的衣服——唐小米还总说:穿死人的衣服不吉利。
诗兰并不迷信。
这衣服原来的主人就算已经故去,衣服还是衣服,他们之间并没有更生层次的联系。
“可我自己的衣服还落在他家,我要取回来,并且把这套连衣裙还回去。陪我去,小米。”
“鸡腿呢,可乐呢?”
“都有,都有。”
“好吧。看在可乐的份儿上。” 恨够了就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