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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
三个人民币组成的大字重重地砸下来, 方亦亦脑子都木了。
黎予看方亦亦神色飘忽,心中一喜,觉得有戏, “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有了一千万, 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做任何想做的事,你还小, 人生有无限可能,小时候因为金钱而耽搁的梦想,想去却一直去不了的地方,好看的衣服,漂亮的化妆品, 昂贵的包包,唾手可得。”
“如果你愿意, 以前那些嘲笑你贫穷、看不起你的人, 你骄傲得可以把钱甩到他们脸上, 就算你以后想去工作,也不用看领导脸色,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加班,想辞职就辞职, 没有后顾之忧。”
方亦亦还真畅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怎么说呢, 有点……爽?
黎予循循善诱, :“你可以充实自己, 将来找个有钱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让方亦亦陡然清醒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 面无表情地去看黎予。
黎予没察觉她的异样,还在软声软语帮她畅想未来,细数有钱的好处,“而且万一啊,不幸遇到特别作,会挑刺的婆婆,这笔钱就是你勇于斗争的底气,当然,你要是创业,这就是启动基金,不用贷款,不用求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爽?”黎予黑色的眼珠亮晶晶地注视着她,满含期待。
“算了。”方亦亦咂咂嘴,干巴巴地道:“我喜欢贫穷,一直贫穷下去就好。”
“……”黎予深吸一口气,“哪有人甘愿屈居人下的!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方亦亦快速接口:“我愿意,我没有出息!”
黎予气结,不明白哪里谈崩了,明明都开始上道了,她捏紧拳头,看着方亦亦那张表面人畜无害的脸,气得牙痒痒,“你到底怎么才能给我?”
方亦亦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端端正正,像个刚从幼儿园升学的小学鸡:“没得谈,不可能,别说了,门都没有。”
刚刚黎予说话的时候,佛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意,冰得方亦亦手腕的皮肤都在疼。
方亦亦明白这是黎听在生气,吓得心都在打颤,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晚。
黎予怒火中烧:“你以为你不给我,我就拿不到吗?”
方亦亦抬起眼,犹豫道:“真想要?”
“废话!”
“这样,”方亦亦斟酌道,“两年,这两年内佛珠由我保管,期间你不能跟我要,它对我也很重要,真的,两年后我自己把佛珠给你,行吗?”
“为什么两年。”黎予眉头皱得死劲,不赞同道,“这两年内你把它丢了怎么办?”
方亦亦闭了闭眼,“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把它吃下去,除非你给我开膛破肚。”
黎予:“……”
意识到方亦亦没有开玩笑,这个佛珠,短期内是要不回来了。黎予满肚子火气没处撒,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她不甘心,但是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人家一个小姑娘,明抢不合适,阴招太缺德,她又不是陈思可那完犊子玩意儿,做不出来欺负小朋友的事。
黎予重重呼出一口气,冷着脸重新发动车子。
方亦亦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嘛……方亦亦暗想。
车内又恢复了寂静。
不同的是,黎予这次把车开得飞快,油门和刹车换着踩,在这条交通要道上花式超车,旁边车辆喇叭按得叭叭响,黎予充耳不闻,猛打方向盘,又超了一辆红色小轿车。
方亦亦差点被晃吐了,面色发白得死死把着扶手,脑瓜子嗡嗡响,胃里翻江倒海。
不知过了多久,黎予一个急刹车,车子稳稳停在停车位上。
目的地到了。
方亦亦双眼发直,颤抖着胳膊去推车门。
“等一下”黎予叫住她,语气不善,“卡号给我,我让人把钱打你卡上。”
方亦亦半死不活地摇摇头,虚软无力地开车门,试了好几下才推开,下车都来不及,低头哇啦哇啦吐了一地。
黎予:“……”
她拿出包崭新的纸巾,丢到方亦亦腿上,嫌弃道:“别沾我车上。”
方亦亦吐完了,面无人色地瘫软在座位上,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整个人蔫蔫的,“来不及了,吐上了。”
“……”
*
黎予带她来的地方是城镇外围的老城区,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建筑多以四五层的矮楼为主,墙皮大都是水泥糊的,上面镶上石子做装饰,没有刷漆,墙外种满爬山虎,透着特别纯天然的古旧感,胡同小巷阡陌纵横,街头巷尾还有上了年头的老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岁月感扑面而来,仿佛时光在这里停驻了一样。
黎予在后备箱给她找了双黑绳银底,缀着大钻石,说俗很俗,说雅又有那么点雅致的女式高跟人字拖,带着她在胡同里走街串巷,她们先去了家小超市,买了一箱笨鸡蛋,一箱舒化奶,和一盒烟,给方亦亦拎着,又走了许久,停在一家门口种着两棵柳树的二层独立自建民宅前。
“你去敲门。”黎予安排方亦亦。
方亦亦两手提着重物,看她一眼,趿拉着脱鞋去扣铁门上的大铁环。
没等多久,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过来把门打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方亦亦,锁定在黎予身上,开心道:“小予来啦,快进来。”
“蒋婆婆好,我又来打扰你啦。”黎予乐呵呵的,搀扶着蒋婆婆走去,一脸乖巧,和面对方亦亦时爱答不理的模样判若两人。
被无视的方亦亦,“……”
她拎着东西默默跟上,不明白这些人怎么都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怎么做到的?!
一进门,黎予示意方亦亦把东西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拿出那盒烟塞到蒋婆婆手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开,拿出一只质地通透的绿手镯,递给蒋婆婆:“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冰种翡翠镯子给您,您不要嫌弃,下次来的时候给您补您喜欢的。”
“哎呀,不是说你人来就行了吗,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真是,我一老婆子,花也花不了,用也用不了……”
嘴上这么说,手里已经把镯子套上了,她摊着两只细瘦的,皮肤皱巴巴的胳膊,来回打量,“哎,多好的东西,你看看,给我这不浪费了吗?”
“不浪费,”黎予笑得一脸真诚:“给您都浪费,那就没人能戴了。”
“就你会说话,小嘴抹了蜜似的!”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一老一少乐呵呵笑作一团。
方亦亦从进门起就站在门边没动一步,看着她们互动,褐色的眼睛全是茫然。
“蒋婆婆,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个事情想求您帮忙。”黎予招招手,意识方亦亦过来,“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不听话,爱瞎跑,没事儿就追求刺激,这不,昨天去不干净的地方呆了一宿,我担心她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上,您帮忙看看,她现在是什么个状态。”
方亦亦眨眨眼皮,持续懵逼。
黎予看她呆呆的,忍不住推推她,小声道:“叫人,蒋婆婆好。”
“蒋婆婆好。”方亦亦特别乖巧。
蒋婆婆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透着几分严肃。
她没说话,别人也不说话,一时间,屋内只能听到老式挂钟在滴滴答答。
蒋婆婆揉了揉眼睛,皱起眉头,许久之后,她问方亦亦:“你是个什么东西?”
方亦亦:“???”
黎予:“……?”
换成别人被这么冒犯,得生气,但方亦亦毕竟不同于常人,一般情况下,她甚至不知道怎么生气,只瞪着一双水汪汪地眼睛,不知所措地望向黎予,意思不言而喻:这怎么还骂人?
黎予也没遇到这种情况,秀眉微蹙,疑惑道:“婆婆?”
蒋婆婆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道:“噢,对不住啊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情况很特殊。”
方亦亦没吭声,想,能不特殊吗?毕竟天天和鬼朝夕相处,晚上还要睡一起!
黎予的意思,方亦亦也看明白了,黎予大概是觉得她在陈思可家待了一晚上,又是被陈思可虏回去的,怕被做什么手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来神婆这里看看。
她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浪费了黎予一个镯子。
那翡翠镯子方亦亦刚刚看了一眼,玉体通透明亮,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杂质,她虽然不了解这东西,但却也能看出来,这玩意儿价格不菲。
有钱人真好,只要自己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亦亦很感动,在心里默默给黎予打了个好人标签。
“怎么个特殊法?”黎予神色凝重。
方亦亦有些担心黎听会被发现。
这个婆婆看起来有两把刷子的样子,黎听的一颗佛珠,黎予都愿意花一千万去买,她要是知道黎听现在就在这里,还暗搓搓听她们谈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又是个什么反应。
会不会当场跳起来。
蒋婆婆看起来非常纠结,问黎予,“你确定这就呆了一晚上?”
黎予一愣,细长的凤眼瞥过方亦亦,道:“什么意思?”
蒋婆婆指着方亦亦:“她邪气入体很久了,但是又非常均匀,不对,像是身体自带邪气一样,怎么说呢?非常奇怪,罕见,不应该,但确确实实发生了。”苍老的手握住方亦亦是手腕,浑浊的眼角似乎带着光,确认什么似的不停念叨:“发生了,就是合理的意思,合理即存在。”
蒋婆婆目光放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没想到真的有,真是神奇。”
方亦亦有种蒋婆婆在给自己解题的感觉,想到哪嘟囔到哪,嘟囔完了,题也解出来了。
黎予不急不缓,拿起茶壶给蒋婆婆沏了杯茶,语气平和“不急,您慢慢说。”
“小姑娘,”蒋婆婆对方亦亦道:“书桌上有只毛笔,你帮把手,给老婆子拿过来。”
方亦亦转身去拿,是一张老旧的红木桌子,特别空,没有笔架,没有宣纸,孤零零放着一只饱蘸墨水的毛笔。
方亦亦感觉怪怪的,她拿起笔走回去,双手递给蒋婆婆:“给您。”
“好孩子。”蒋婆婆接过笔,对方亦亦的乖巧感到满意。
“小予你看,”蒋婆婆举着毛笔,笔尖冲着茶杯。
“每个人身体里都带着两种气,阳气和阴气,假如这杯茶,我们把它比做阳气,然后邪气呢……”她把笔尖沾到水里,虚点在水面上,一触即离,黑色的墨汁在水里散开漂亮的墨线。
“这个墨水啊,就是邪气,邪气入体,就是小范围的阳气污染,因为邪气入体一般是特定面,做不到四面八方均匀侵入,所以只能污染一部分,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将它抹去,无论用什么手段。”说到这,蒋婆婆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未散开的墨汁,连带被墨汁污染的部分,一起吸了出来。
“如果放任它扩散下去呢?”黎予道。
“扩散,阳气受到污染,阴阳运转就会受到影响,阳气掌管周身气运,气运运转不动,邪气越多,运转越滞塞,人本身的运气和健康就变差,如果邪气太多,把阳气全都污染了,阴阳运转崩溃,气运消失,人的运气和健康就会降得很低,运气倒是其次,要是健康没了,人就离死不远了。”蒋婆婆叹了口气,和黎予一起看向方亦亦。
方亦亦和她们对视:“?”
蒋婆婆收回视线,又道:“但是啊,你带来的小姑娘是这样的。”她把毛笔的整个头部都浸入茶杯里,搅动起来,墨汁和茶水均匀混合,淡黄的茶水变成了黑色,但是比起原先纯粹的黑,又多了茶的黄,不伦不类,很是怪异。
“她的邪气就像与身俱来的,已经和周身的本身气运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但没有出现阴阳运转不动的情况,甚至邪气也在帮着带动气运的流转。”
“那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有这种情况吗?”黎予皱眉,若有所思。
“有。”蒋婆婆放下笔,道:“炉鼎之身,质阴体,这种人天生适合和鬼打交代,古往今来,一些富贵人家早年丧子,就会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花重金找这类人,来结阴亲,但是这种体质的人万中无一,非常罕见,所以光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到。”
“别这么说,”方亦亦摸摸鼻子:“婆婆您说的我好像天生就是用来上/床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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