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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跟赵燕翎谈话的时候，李知州有意屏退了这些玄甲卫。
毕竟这些玄甲卫并非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信任度实在有限，很难保证里面会不会有某个为了功利而走漏风声的人。
一帮玄甲卫莫名其妙地被带离了厢房，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被释放，而且他们也好奇为什么魏公公的态度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但是他们却丝毫不敢违抗魏公公的吩咐。
虽然魏公公只是一个大内总管，但他好歹是深扎皇城数十年的人，地位根深蒂固。皇城之中的搅斗，比起其他地方，更加激烈。魏公公能在皇城这种深宫之中存活数十年，而且还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是有他的手腕和门道。
一个能在残酷宫廷斗争之中活到体老年迈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党羽势力？
都说庙堂之高，有一阴一阳两个皇帝。这阳皇帝，自然指的就是一国之君。而这阴皇帝，不就是这常伴君王侧的总管么？
拟召宣誓是他，皇帝不出门而知天下也得通过他，除了和正常男人不同之外，他与真正的皇帝又有什么不同？
可以说，只要魏公公不谋反，不篡位，不专权，可以说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当然，成也萧何败萧何，正因为魏公公的地位太高，身份又比较敏感，加上太武大陆历史上多个朝代都是宦官专权才导致亡国的缘故，皇帝才会将他拉出来当这个替死鬼。
可以说，这个替死鬼还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了的。
如果这个替死鬼的身份太低，随随便便拉个小太监出来，那显然说服力太低，有侮辱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智商之嫌。
普通的小太监能接触得到这种层面的事？
而魏公公的身份刚好，地位也刚刚好，自然而然就被拉出来当这个替死鬼了。
而魏公公即便在得知君王欲杀自己之时，还是不愿意忤逆圣意，多少也有些舍不得手中权势的意味。
尽管他只是个太监，无权对皇宫三大禁军下达命令。
但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就已经渗透到了皇城的各个角落之中。只要他想，让这一个两个玄甲卫凭空消失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所以，这些玄甲卫如何敢得罪他？
……
这头，送走了魏公公和玄甲卫，赵燕翎一脸的笑意。
“耶！”喜不自胜之际，赵燕翎抬手比出了一个剪刀手的手势。那心情简直就像当初刚出校门打赢了一场官司一样。
“嗯？”反观李知州，却学着赵燕翎的样子，用右手比出了一个剪刀手，来回地看，根本不明白赵燕翎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厉不厉害？”赵燕翎哈哈大笑着来到了迟天枢的面前，一脸的求表扬求夸奖，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迟天枢的沉默。
“唉，没劲。”赵燕翎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
“你……化妆了？”
正当赵燕翎自讨没趣地打算走开的时候，迟天枢突然说道。
“嗯嗯嗯！对啊！”赵燕翎嘿嘿笑着，凑了过去，脸上满是微笑地问道，“好看吗？”
“丑。”
一个字，就给赵燕翎盖棺定论了。
“我！……”
闻言赵燕翎心里都开始飙脏话了，但是为了保持风度，她气得活像只刚出笼的包子。
“哼！”赵燕翎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迟天枢的小腿上。
谁知道这个木头连吭都不吭一声，反倒是冷静地问道：“你踢我干嘛？”
“我就……”赵燕翎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来，现在哪儿还管得了什么淑女风度？当即便满大街地找东西打算呼迟天枢一脸。
“我是实话实说。确实不如你平时好看。”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赵燕翎要踹自己，迟天枢补了一句说道。
“嗯？”赵燕翎抬头一看天，确认了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之后，心里一股喜意顿时蔓延开来。
“他说我好看？哈哈哈！他果然还没瞎！”赵燕翎在心中放肆地大笑，跟失了智似的。
没办法，赵燕翎一直以来都没能在迟天枢这里得到什么肯定，所以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渴求心理。
等到迟天枢破天荒地表扬了她一句之后，她自然就开心得很。
当然，现代也称这种现象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很快，赵燕翎自己也清醒了过来，顿时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我是有病吗？他不就表扬了我一句么？我干嘛这么开心？”赵燕翎一脸的错愕，实在有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难道我跟疯子呆久了自己也快疯了？”赵燕翎打了个冷战。
抬头再想去找迟天枢，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
之后的几天，由赵燕翎亲自出马，挑选出了一些放置了一定时间的天花患者穿过的衣服，开始慢慢地分发给了县城之中还没有染病的人们。
起初，当人们听说穿了衣服就会染上天花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抵触。
但是在看见了赵燕翎已经康复得七七八八之后，还是有很多人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人痘的方法。
不过人痘不比牛痘安全有效，风险要大很多。
所以李知州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人痘推广开来，而是将临安县城作为试点，准备先看结果然后再决定。
几天的时间过去，很多人都有了轻微的发病症状。但在迟天枢和县城医馆的医生们的精心照料之下，并无什么大碍。
直到……
“咣当！”
眼看着第一批接受了人痘的百姓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李知州也颇为惬意，不再像之前一样紧绷着弦到处乱逛，而是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品品茶的时候。
一个府军突然闯入了他的房间，半跪在地上。
他并没有因此被吓到。
自己的部下训练有素，不是急事绝对不会擅自闯入自己所在的地方。李知州当即起身问道：“何事？”
“大人！大事不妙！接受人痘的百姓之中……有人死了！” 家有傻夫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