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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呀!依稀记得?……,恐惧?是的,恐惧!
魏玲拨通电台的电话时,节目已经结束了。她很是失望,在与导播交流的最后时刻,她提起了刚刚结束《倾诉》的于靖文,希望能得到他的联络电话,并且特别强调,她就是于靖文要找的魏玲。导播似乎不太相信,以不便提供嘉宾的信息为由拒绝了魏玲的请求。
她在听到导播挂断电话后,便彻底地绝望了。
她在心底里哀叹:多好的一次机会啊,就这样白白的溜掉了!
她放下电话,神情有些恍惚,头也有些昏沉,脚下却轻飘飘的。这样的状况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有过,往往是小睡一会儿便会好转。于是,她连忙闭上眼睛,倚在小店的柜台边,手拉着凉亭的立柱一动不动的将自己支着。守店的老头见状,赶忙搬来一张凳子要让她坐下。魏玲千恩万谢,她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强撑着硬要离开。
突然,有两束跳跃且炫目的车前灯的灯光射来,刺得魏玲睁不开眼。要走未走还未站直的魏玲,左肩被疾驰的车身蹭了一下,握着收音机的左手被磨破了一大块皮,拉脱了扣的衣襟却神使鬼差般的被车把手钩住拽着,人整个的向前倾斜着。此刻,飞奔的轿车似乎感觉到了不妙,突然一个紧急刹车,魏玲还来不及呼救,便被巨大的惯性甩出老远,然后只听得“哐当”一阵乱响,她被重重地掼在地上,玻璃柜台也被砸倒,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划伤了魏玲的额头,鲜血直流。被轿车撞倒的立柱将路边的一棵小树砸断再砸向魏玲的肩胛,魏玲的左腿被卡在了路边石阶的一个缺口上,无法抽出,偏又再被倒下的另一个柱子压着……
店老板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等他缓过神来,肇事的轿车已经一溜烟的跑了。他赶紧拿起电话,拨通120后拨110,再拨通魏玲刚刚拨打的滨江经济广播电台24小时开通的新闻热线。
不一会儿,救护车、接警车和新闻采访车都来了。
倒在血泊中的魏玲被及时送往医院。
……
溜走的记忆又回来了?是的!尽管要承受的痛苦还有很多,但是,毕竟,魏玲又找回了自己。
她算是幸运的!
那个于靖文,不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老同学、出车祸前还一直在苦苦追寻的恋人、朋友?魏玲沉思着,她在为自己的过失、鲁莽而懊悔,更为自己曾经失去过理智而伤悲,她不免自责起来:我怎么会这样呢?对他,我怎么能如此的……
魏玲不敢深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坏小孩,视似可忍但“罪孽深重”啊。
魏玲抽泣起来,这时她才明白,她在受伤的同时,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别人,一个真心关爱呵护自己的好人、恋人。
魏玲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她发现,原来她竟是那么的幼稚、无知。原本美好的事情也常常被自己曲解。生活本是美好的,而自己只看到了自己所受的苦难,总是沉浸在怨恨和仇视之中,这心胸啊!
魏玲有些愧疚,作为平常人,她真的要为自己的行为向任何一个曾经受她伤害的人致歉。毋庸置疑,在这半梦半醒之间,魏玲慢慢地恢复了记忆。
——
不管怎样,川妹子算是当了一回“医生”,她无意中用一剂“猛药”把魏玲的心因性失忆症给治好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也很纳闷。
接着,似乎一切又慢慢地趋于平静。
魏玲感觉到了自己和社会的差距,她努力地想要改变自己以适应更好的生存的需要,尽管她现在的记忆还不是太好,但她依然坚持参加每周三节课的夜校学习。
川妹子也由文员升至为市场开发部经理,主管户外广告的接、发。
于靖文仍旧有忙不完的事情,他的广告公司也更名为“靖文传媒”,此间,除了与日俱增的广告业务外,他还开发了动漫影视,并且不断有新的动漫作品在各大电视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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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的魏玲,每月一次的复查照例都由于靖文陪着她。
这又是一个周末,星期五的早上,来到医院,于靖文帮魏玲挂好号后,领她到专家门诊室候诊。在二楼的骨科门诊处,等着看专家门诊的病员很多。于靖文带着魏玲找了一个空座位,让魏玲坐好等着,然后,径自向卫生间走去。
于靖文之所以每一次都要亲自陪魏玲去医院,是因为他总是认为自己亏欠魏玲的太多,他把每一次的陪护都当成是一次更好地补偿的机会,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那份爱——刻骨铭心的爱!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候诊区,却不见了魏玲,于靖文好生奇怪,刚才问她可否需要方便时,她并没有说要上卫生间啊,她去了哪里了?于靖文向别人打听,都说不知道,想打个电话却不行,魏玲没有手机,没办法,他只好坐着静候。
“16号,魏玲。”叫号的护士嚷声道,“16号……”
“马上到,马上!”等了好久,才听到护士在叫魏玲,于靖文赶忙回应着,但还不见魏玲的影子,他也有点急了。
这时,从普通门诊室门口走过一个身穿工作服、举着包扎好右手的男子。
那男子走路时跛得厉害,右腿好像使不上力,软软的却甩得老高,像被电击的一样。右腿甩来甩去,右手高高举起,样子有点滑稽也有点可怜。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样的费力,而且抖得也很厉害,看起来他总是要摔倒,于是,他每动一下,总会引起一阵唏嘘,生怕他真的会一不小心跌倒,但是,尽管如此,却没人愿意走过去搀扶一把。坐着候诊的病人大多会为他捏一把汗,行走着的只是稍稍停顿一下,算是为他让道,然后远远地看着,顶多送他一句“你小心一点啊”,接着便立着动也不动的目送他。那一瞬间,他显得那样的悲壮、凄惨,一瘸一拐的身影行在紧张忙碌的大厅里竟是那样的孤独、显眼,。看上去,他是非常的无奈,但也无比的茫然,蓬乱枯黄的长长的发梢上还粘了些许细碎的木屑,虬结的胡须似乎还较油腻,明显的有叶菜抹过的痕迹,飘过的浮尘落在脸上,再掺杂着碾碎了的饭粒样的糊留在了泛着油光并且还略带淡淡青汁的胡须上,使酱黑的面庞看上去不仅杂乱瘦小而且更显沧桑……
人们像躲瘟神一样的小心翼翼地躲着他。
然而,就这样一个跛子,在听到护士一遍又一遍地喊叫“魏玲”时,也跟着愣了一下,他特意随着于靖文的应答而认真地循声瞅了于靖文一眼。未能看到魏玲的影子,那人有些失望,满是酒气疙瘩的脸上,表情怪怪的,是那样的复杂,让人捉摸不透。他来到离于靖文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张空椅子,然后,坐定了身子,一脸坏笑的朝于靖文打量了一番。直到那人的一个同伴取好了药来找他,那人才叫了一声“诶,在这呢。”然后,走过去,朝拿药的同伴耳语了一阵,又朝于靖文这边噜了噜嘴,不太甘心的跟着走了。
等不来魏玲,于靖文有点坐立不安,他一会儿掏出手机看看,一会儿四下张望。
好不容易,才看见魏玲有些神色不定的急步赶来。于靖文这才放心,他只轻轻地问了一声:“到哪儿去了?都等了这么久了。轮到你了,走,进去吧。”
魏玲好像还有些慌张,扯着于靖文的衣摆,连声说道:“不用看了,我们走吧。”然后,自顾自的走开,朝通向医院正门的电梯口走去。
于靖文很是费解,摇摇头,跟在魏玲的后面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要这样嘛?”
魏玲自不言语,她依然走得很急很急,脑门都沁出汗来了,
看样子,她的骨伤确实好多了。
但是,她为何如此慌忙呢?她怎么了? 平行的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