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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心里,就像家里一样,放在家里的东西可能会暂时找不到,但它一直都在。”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些许师父的智慧,心里的不甘少了些许,但我也终究没忍住,我问师父说:“那你为什么选择师弟没选择我?你选了他,是因为他有天赋吗?”
后院的潭水泛起涟漪,师父静静的问我:“你知道你哪一点不如言真吗?”
我嗅着后院的那些花草香味,猜了好多,但最终师父都否定了。
师父说:“你们都是我的徒弟,并不存在谁不如谁,众生在佛法前皆平等。知道吗,其实你哪一点都不比言真差,你已经成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思维,但我只随口一问,你就开始怀疑自己。
当人们侮辱你的时候,你很容易相信,他们把你看的低贱,是因为他们嫉妒你,但你却相信了。
人如果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那就不要顾忌别人的冷言冷语,坚持走下去,并走完它。
这是做人乃至做一名合格的住持最基本的要领。
你师弟言真,他能视鬼,注定一生为受托而奔波,不适合当驻于寺中的住持,所以你才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其实你什么都不差,也是最适合这个职位的。
但人应当历练,凡事都要走正道,并不受旁人质疑才对。之前你丢石子,是历练。而我之后问你的,是对你的考验。”
当时,我是羞愧的,出家人讲究心持正道,舍己救苍生于苦海。
但我却与佛家以及初旨背道而行,因为谁继承师父的位置在湖边失态发怒,我后悔万分,但师父却笑着说,他那时并没有看错我。
心持正道,乐于和其他人沟通,敢于承认不足,这样的胸怀才可以做主持,领导好其他僧人,在寺庙里主持大局。
师父说:“人总是会有想不开的时候,但能早早醒悟,你也没欺骗我,就是你利用好了你的智慧。这样,就算我死后,也能放心了。”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只觉得羞愧和自己不配。
后来的师父当众宣布是我当住持,那天师父说:“每个人的天赋都应该放在有用的地方,我没有偏向谁,只是易难更适合那个位置。”
师父的智慧,是我和师弟二人一生不可及。
两年后,师父圆寂,我虽然接管了住持的位置,但我却难过,再也没有人指点我的人生了。
我和师弟里里外外的忙活,这期间我的心脏也越来越差。
屡次做了治疗、仪器辅导、心脏支架后才勉强维持生命。
有一次师弟他出去了整整五年,这期间我操劳过重,心脏病恶化到了屡次被下达病危通知书的程度。
当师弟回来的时候,我们是在医院见面.
我已经久卧病榻,而他坐在病床上,和我说他在外面都见到了什么。
我问他:“你在外面,遇到了和我们师父一样有智慧的人了吗?”
师弟突然停住,然后和我说:“没有。”
我们很难过,都一起哭了,大家都年过半百,但我们都想念师傅,又谁都不敢在对方面前提起。
我上了年纪了,不年轻了,医生和我说:“换一颗心脏,就可以救活你的命。”
钱在人生某一个阶段,其实根本不是问题了。我想活,但我根本找不到适合我能救活我的心脏。
这个时候当地的一个富商找到了我,他和我说,他能找到心,救我的命。
那个富商叫做-阿道夫·斯卡伊-
他还和我说,器官都是好器官,就是来历有点奇怪。
最终,我走上了那条路,我太想活下去了,即使我早就知道心的来历可能不尽人意,或许那颗心的主人并不愿意让它来救我……
但我依旧选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但选择十分容易,后期说服自己难。
我选择了手术,为了活下去,用着不属于我的心,我常常会恐惧睡觉会做噩梦。
换心的事情,是我不敢说的秘密,但一个人守着秘密太累了。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师弟,但言真选择了偏袒我的罪过。
日子一天一天,就算过了下来,活下来的代价,是精神上的折磨。
愈发到老,我愈会想起师父对我说的-持初心-。
我和师弟都老了,我明白,我不会再愧疚多久了,因为我就快死了。
有一天,我和师弟见到了一个轻飘飘,没有生气的人。
我以为我见到了鬼,但师弟告诉我,那不是鬼,他之所以进来的轻飘飘又容易,是因为,他是执念。
人真神奇啊,原来不止有肉身和魂魄,还有执念化成的自己。
那缕执念和我们说,他是一个走山客,是中国人,他有事求于我们。
走山客,就是靠着山吃饭的人,盗墓,或者采摘大山里的东西,都叫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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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丢失的一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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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名走山人全家被杀,他侥幸逃过一劫,却无力复仇,只好带着水律蛇像远走他乡,最后来到了泰国。
但来到泰国之后,水律蛇像依旧遭到了抢掠,走山客也被杀害。
那个人的请求很简单,他想要留在寺庙内,再次遇见它,并希望它放下什么。
我和师弟都同意了,这只是一段奇遇而已,也是我人生中的奇遇。
人愈到老,愈发想要留下什么。
我感觉,我的路要到头了。
但我小心了一辈子,太累了,最终初心还是没了。
谨以致辞,当做我留下了什么,也算是弥补了什么,也让世人明白我到底亏欠了什么。
——涎泉寺·易难·亲笔.
易难住持留下的这封手写十分蹊跷,蹊跷就蹊跷在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加达·耶律齐-要将信件给掩埋起来,并且在上面放上保护植物来遮盖,以及……那页缺失的纸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和泉志·洪都拉斯-认为这个谜团是-加达·耶律齐-故意的,并当场要去提审他。
但在-和泉志·洪都拉斯-刚刚过去,-加达·耶律齐-就已服毒自杀了。
信纸的丢失成了谜案。
涎泉寺也解封了,按照道理,水律和陈数也会马上离开这个之前一直被封禁的地方。
人们都在寺庙解封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涎泉寺。
水律晚斋过后,一个人坐在寺庙后院那处小湖边看着荡漾的水纹。
宫文郁从她后面经过——“(泰语)你是在为易难住持的事情伤心吗?”
“(泰语)差不多吧。”
宫文郁和水律坐到一边——“(泰语)怎么了,你可以和我说。”
“(泰语)其实在你们发现易难住持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见到了住持。他和我说了奇怪的话,我听不懂,他说我会想起来的。奇怪吧?”
宫文郁想了想——“(泰语)确实奇怪。”
水律问:“(泰语)住持经常都是这样的吗?”
“(泰语)啊,他从不这样啊。”
水律感叹说:“(泰语)话听着有点意思,但我一直想不起来。你说,寺庙里的大师说的话,或许,会有道理的吧?”
宫文郁摇了摇头——“(泰语)能有什么道理,穷算命,富烧香,平平淡淡心不慌,这就是寺庙里的全部道理。” 至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