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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喜被善给吓坏了,她慌乱的扔下用来驱赶飞虫的柔软树枝,赶紧跑向倒下的善身旁——“(泰语)善,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
六喜试图唤醒善,但善却怎么也没醒来,六喜摸了一下善的额头——“好烫。”
六喜赶紧抱起善,虽然费力,但也给善抱了回去。
……
不久之后,贵燕坊的深夜里,陈数正看着诡异的神像无眠,突然被女人的哭声给吵醒——“这是谁在哭?”
陈数借着园里的灯火寻着声音去,声音是从坊主夫妇住的小屋传来的,陈数寻着,发现吉祥和水律也悄悄来到了附近。
三个人没出声,小心的在门外看着,房间里只有六喜一个人坐在地上,衣衫和头发凌乱,像是遭受过暴力一样倚着藤床哭。
陈数悄悄走近了些,发现善躺在床上,而且就像听不见六喜的哭泣一样。
水律表情冷淡,悄悄走进房间,向六喜伸出手想扶她起来。
但六喜发现身后有人警惕的回头,发现是水律后表情才松懈下来,她摇摇头拒绝了水律向她伸来的手,选择了旁边倚着的床站起来,害羞的整理被撕破的衣衫和凌乱的头发。
水律问:“(泰语)怎么了?”
六喜并没有马上回答,心里打量算计了一下,而水律也没在追问,但六喜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今天,善发烧了,她就来找我,那时我在园子里正好看到她晕倒,就赶紧把她抱进来,我给她测了体温,已经四十度了。
我怕善烧坏了,就想把她送到医院,但她的爸爸不同意,她爸爸要去找村子里的巫医,还和我说:“善没什么事情,只需要给孩子弄几幅驱邪的药就好了。”
但我还是想给孩子送到医院,可是他就是不同意,我怕他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耽误合作什么的,就劝他,生意没有孩子重要,但没想到他生气,就打了我,之后他就出去了。我想,他应该是去找巫医了”
水律听后没说什么,这时远处出现一团光亮,坊主从村里的巫医那回来了,手里还提着用纸包好的几包药。
坊主回到屋里,对着六喜摆着一副臭脸,这次就算有客人在场,坊主也丝毫不避讳。
坊主拿了一个杯子,打开纸袋后,一堆黑乎乎的粉末还带着微微的腥味。坊主抓了一把用热水冲好,随便搅匀就用勺子慢慢给善喝了进去。
几个人沉默着,但十分钟以后,喝下驱邪黑粉的善就苏醒过来,烧也退了。
善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模样,而那黑色粉末的药效也快得让人害怕,善还开心的和人说:“(泰语)爸爸妈妈!我见到奶奶啦!”
善已经不止一次说见到了她的奶奶,六喜心里十分疑惑,就问善:“(泰语)怎么回事?”
但这时坊主打断了要和妈妈诉说的善——“(泰语)好好休息吧,你烧糊涂了。”
六喜对坊主说:“(泰语)孩子老是说见到奶奶见到奶奶,要不咱们听一听到底怎么回事吧?万一有咱们妈妈的线索呢?”
坊主没好气的训斥六喜说:“(泰语)她一个小孩子,她明白什么?再说家里还有客人,吓到人家怎么办?”
六喜不敢作声,水律看没什么事情也就离开回去睡觉了,坊主见懂泰语的水律走了,就问悄悄六喜:“(泰语)哦,对了,刚才我打你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吧?”
六喜犹豫沉默了几下,随后赶紧和坊主说:“(泰语)放心吧,他们不知道的,我骗他们说的是我摔倒了,我特别怕疼,所以才哭的……”
坊主对于六喜回答的十分满意——“嗯,那就好。”
坊主夫妇的对话全都被在门口的包吉祥和陈数听到了,包吉祥悄悄把陈数拉走,两个人在夜色里窃窃私语。
吉祥问陈数:“诶,你有没有发现,坊主特别怕人提他妈,就连孩子发烧成那样了,他也不愿意让人提起。”
陈数说:“嗯……没什么吧,人总归有脆弱的一面的。”
吉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数——“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坊主他妈死的……嗯,好像不对,坊主他妈失踪的怕是另有隐情。
经过我这么多天的观察,我发现了,坊主这个人表里不一,他看起来家庭和睦,但我发现,他还打女人,而且他还怕六喜把被他打女人的事情说出去。啧啧啧,敢做不敢当,他算什么男人。”
陈数一脸的疑惑,关于六喜可能会被家庭暴力这件事,他找善的时候了解到了,但一起找善的时候吉祥并没在场,陈数问吉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吉祥说:“那不是今天嘛,咱们在门口待着,我听他们两夫妻说的,六喜和水律说,她想要给善带去医院看病,但坊主不肯。
六喜劝阻坊主别为了生意忽略了孩子,然后坊主就不乐意了,跑去巫医那拿驱邪药之前,把六喜给打了。
等到水律走了,坊主他以为没人听得懂他们说话了,就问他老婆六喜说有没有把他打老婆的丑事说出来。
六喜和他撒了个谎。骗坊主说,六喜她告诉我们她自己摔了一个屁股墩。
真的服了,一个屁股蹲,然后哭的那么凶,你说离不离谱?”
陈数诧异——“竟然还有这种事?”
吉祥说:“那对呗,咱们不论他们家燕窝的质量,他们一家人真奇怪,那个叫善的小姑娘,她醒来就又和她父母说她见到她奶奶了,服了,可惜细节坊主不让他说。”
陈数不好再说什么,就找了个借口和吉祥分开回三号房了。 至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