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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律表情冷漠——“没有,我都没有见过她。坊主的妈妈失踪不久后,我就来这里了。但是,我一直觉得,他们的妈妈是死掉了。”
陈数稍稍迟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水律说:“很简单,其实,她应该早就死了,而坊主夫妇作为她的后人,一直不愿意,而且惧怕从这场梦里醒来,因为他们怕从梦里醒来会淋上一场更大的雨。”
陈数无话可说——“那……那我先回去了,你要在这里逛吗?”
水律说:“那一起吧,我也就是闲逛到这的。”
陈数和水律一起回去,陈数在得知自己居住的小屋曾是坊主母亲居住的地方后,就一直觉得那个虔诚拜佛的黑色人影是鬼,水律这样说,更增加了陈数觉得那晚所见黑影是鬼的自信。
刚回到贵燕坊,六喜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和水律叨叨,陈数听不懂,问水律说:“六喜她在说什么?”
水律听六喜说完以后,对陈数说:“六喜找不到善了,今天六喜在收拾燕房,但善很不乖,想要玩。六喜就想着,反正是在燕房,孩子玩玩也没什么。但等六喜收拾完了,她没见到善,慌了神,就去找,但却找不到她了。”
陈数听后也焦急——:“那善丢了,坊主知道吗?”
水律将陈数的话转答给六喜,六喜愁容满面,但回答的坚决。水律给陈数翻译说:“六喜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想先让咱们帮她找一找,坊主的妈妈已经失踪了,如果孩子再失踪的话,六喜会被毒打的。所以假如善可以被找到,那能瞒就瞒。”
陈数和水律不好掺和人家的家事,只好力所能及的帮着找一找。
六喜怀疑孩子还在燕房,就带着陈数他们又去了燕房附近,燕房的里里外外都被人找了个遍,水律在燕房里呼唤陈数和六喜,指着播放器下的垒出的台子说:“(泰语)这个泥台破损了吗,为什么又被新的水泥修补上了?”
六喜赶来的时候一脸迷茫,水律问六喜:“(泰语)你们修补了这个台子吗?”
六喜焦虑的摇了摇头,三个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善。
六喜绝望的看着远方,水律唉声叹气——“(泰语)唉,这可怎么办。”
实在没有什么办法的陈数只好对水律说:“要不,咱们劝一劝六喜,让她去告诉坊主吧……作为孩子的爸爸,怎么说也是先找孩子重要啊。”
水律将陈数的意思转告给六喜,六喜无奈,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同意去找自己的丈夫。
天开始暗淡,一路上六喜想到孩子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又想到自己可能遭受的暴力,忍不住哭泣。
陈数和水律在身后跟着六喜,希望可以制止住什么暴力,但三个人也没找到坊主,就在这时,陈数望向门口——坊主带着善回来了,但坊主的脸色很不好。
陈数赶紧和水律说——“坊主回来了!”
水律赶紧用泰语转告六喜,六喜看到坊主牵着善的手,赶紧狼狈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并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善的手里拿着一个冰棍,看起来乖乖巧巧,但没有往日的活泼样子。
坊主不解的问:“(泰语)你们怎么都在一起?”
水律没有回答坊主真相,坊主也没再过问——“(泰语)行了,都回去吧。”
因为今天善走丢,导致六喜只匆忙的找善,没准备晚饭,但天无绝人之路,六喜多做出来的芒果香米饭成了几个人的晚饭。
吃过饭以后,人们都散去,六喜和坊主在卧室里,六喜心里还是放不下白天的事情,好奇心驱使者她一边擦台灯,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坊主说:“(泰语)亲爱的,燕屋的播放器下面的台子,你今天补了吗?”
坊主脸色阴沉——“(泰语)你怎么知道的?”
六喜吞吞吐吐——“(泰语)我…我看到了…”
坊主问:“(泰语)那你是怎么看到的?”
六喜假装自然——“(泰语)因……因为我早就去清理了呀。”
坊主眼神里透着精明——“(泰语)你在骗我,亲爱的,我希望你诚实。”
六喜稍稍犹豫,但坊主直接揭穿了她——“(泰语)有播放器的那间燕屋,你早就清理了,那是你第一间清理的,我看到了。你已经清理过了,并且没有遗漏东西,怎么还会过去呢?”
六喜感觉瞒不过去,只好吞吞吐吐的交代——“(泰语)我……对不起,请你不要打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今天……今天善不见的时候,我真的好怕,我……我不明白如果善要是丢了,我要怎么去面对你。”
坊主听了先是没吭声,直接把桌上的咖啡杯推到地上,咖啡溅撒了一地——“(泰语)以后看好孩子。”
六喜吓得赶紧捡起地上的碎片,再用手上的抹布擦净地上的咖啡。
擦完咖啡以后,六喜无助的看着坊主,但坊主仍然没有给六喜好脸色,他瞪着六喜,全然没有那种人前的夫妻和谐模样。
六喜识趣,她没什么选择,也没办法,只好安静的退了出去,打发时间去园子里修一修树枝,想等房间的灯暗下,大概是丈夫睡着以后,再偷偷回去。
六喜拿着园艺剪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着枝条,她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坊主还没休息。
泰国乡下的蚊虫本来就多,到了晚上更是多的离谱,六喜想回屋子里拿一些驱虫的草药膏,但又怕撞在丈夫的气头上。
六喜想了想,今天他没打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回去被看的不顺眼,那肯定要挨打。
中国古话,有失有得,还是小心那些虫子好了,对于六喜来说,就算被那些虫子咬了,也要比挨打好得多。
想到这里,六喜软弱无奈的笑了笑,顺便捡起了几支修剪下来,带着柔软枝条和丰富叶子的树枝,摇晃着驱赶飞虫。
无奈的六喜看了看当夜的月色,但云挡住了月亮,这时善跌跌撞撞的跑来找六喜,借着园子里的灯光,六喜瞥见孩子的脸没有血色,极度的虚弱。
善跑了过来,只叫了一声妈妈就倒下了。 至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