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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声,甄誉头正撞到瓷枕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何事他并不知晓,只记得恢复意识时,头疼地厉害。
“我的儿,你总算醒了!”首先入耳的是王氏的哭声。
这声音落入甄誉耳里,却宛若天籁,至少这说明,他总算从那种看不见的黑暗中脱离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回忆起晕倒前的情形。
而后他感觉到脸颊的疼痛感。
说明此事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在被窝里动了动自己的臀。
由于头疼的厉害,浑身也像散了架一样地生疼,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已遭那彪形大汉毒手。
思来想去,他睁开双眼,并朝王氏道:“娘,你让他们都出去。”
“我的儿!”王氏伸手将甄誉的手握住,“都过去了,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王氏的神情可不像一切都已过去。
甄誉抬眸朝屋中其他人看去,承恩侯世子甄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并动了动唇,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承恩侯则将头偏向一边,沉沉地叹一口气。
“你们都给我出去!”甄誉忽然从床上支起身子,朝众人发出一声怒喝。
“现在倒是有力气发脾气了!被人掳走时,怎不与人斗个你死我活?”承恩侯转过身,赌气般对他道。
“出去!”甄誉赤红着双目对承恩侯吼道。
承恩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二弟!”甄荣看着甄誉,“你不能......”
“出去!”甄誉不耐烦朝甄荣道。
承恩侯世子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失望,他沉沉叹一口气,温声对王氏道:“娘,咱们出去吧。”
王氏早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但见甄誉一副要吃人的神情,也唯有站起身,在甄荣的搀扶下,走到外间。
待屋中只剩他一人时,甄誉掀开被子,褪下衣裳,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身上有些瘀痕,但瘀伤的位置应该是被摔到地上磕到碰到的。
他又伸手向身后某处摸去。
并没有丝毫不适或者刺痛感。
得到这个认知后,甄誉不由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看来那个彪形大汉并没有对他什么,更多地只是恐吓他罢了。
只是为何费尽心机将他抓走,明明他已沦为鱼肉,却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呢?
那背后绑他的主谋,究竟想做什么?
甄誉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脸上有些黏腻之感,应该是被人涂上了药膏。
他没有抬手去摸,但也可以想象自己脸上一定肿成猪头模样。
静静地躺了近一个时辰,屋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谁?”甄誉不耐烦地问道。
“禀公子,是小的。”是麒麟的声音。
“进来。”
麒麟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清淡食物。
“夫人估摸着您或许饿了,命小的送些吃的给您。”
“嗯。”甄誉低应一声。
麒麟在船上摆一个小几,将托盘搁上去。
托盘上盛着一碗粥,两碟青菜,十分清淡。
甄誉不由蹙眉,“这是人吃的吗?小爷要吃肉!”
“可夫人吩咐爷要吃得清淡些。”麒麟语气难涩地道。
甄誉大手一挥,将小几和托盘尽数覆到地上。
“你是听不懂爷的话还是怎的?爷要吃肉!”他神色狰狞冲麒麟吼道。
麒麟忙蹲身收拾一地的狼藉,并走到外间,将此事告知王氏。
王氏听了麒麟所言,眼泪流地愈凶,嘴里呜呜叫着,“我的儿,我的儿!”
承恩侯世子夫人忙劝她,“娘,既然二弟想吃肉,就给他准备几样他喜欢吃的菜。”
王氏哭着点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麒麟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将桌案上放满。
甄誉有数个时辰维未吃东西,早就饿地前胸贴后背。
拿起筷子,将四碟菜吃了大半,一碗米饭都吃完。
麒麟弯腰将碗碟收到食盒里,正欲提着往外走,被甄誉喝住,“爷有事问你。”
麒麟心里咯噔一声,面上还不得硬挤出一个笑容,“爷您说。”
“小爷我是怎么回来的?你们在何处寻到的我?可查出掳我的人是谁?”
甄誉问出第一个问题,就意识到麒麟反应有些不对劲。
麒麟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小的也不甚清楚。”
甄誉看着他,沉下脸,“你是不是在爷身边待够了,想另谋高就了?”
麒麟连连点头,“二爷,小的绝无此意!”
“那便回答爷的问题!”
“这......”麒麟犹豫片刻,豁出去般道:“府里的人并未找到您,您是今日一早被门房在大门外发现的。”
“什么?今天早上?”甄誉打断麒麟的话,“今天是什么时候?”
“十月十六。”
花蔺是十月十五启程离京,也就是说,他是在被掳走一日后,被扔人到了承恩侯府外,才被发现的。
“当时我是何模样?”甄誉冷声问道,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您...您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里裤,身上有着多处瘀伤。”麒麟低声道。
反正此事二爷迟早会知道,他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甄誉将手握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一幕是不是被很多人瞧见了?”他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麒麟满面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迟疑着道:“当时府外确实有些许路人经过。”
原来那将他掳走之人,打的算盘并非是真要侵犯他或者如何,而是要让世人误以为他比人掳走之后,且遭受什么不测,让他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生活在世人或奚落、或同情、或嘲笑的神情之中。
这样一来,他究竟有没有被侵犯,已经并不重要了。
因为人们只相信他们眼睛里所看见的东西,而他每一次尝试着去向众人解释他的清白,都会被众人解读为强要面子,或者意图遮掩此事,假的反倒会更加被他们当成是真的。
想到这里,甄誉掀被子起床。
哪怕身上多处疼痛,哪怕脸上的肿痛尚未消退,脑中一阵又一阵地暗疼,他还是命麒麟替他找一身衣裳,穿戴整齐之后,他抬步往甄荣的院子走去。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