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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冲突开始地莫名其妙,结束地也莫名其妙,以至于那些旁观的人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去将双方家长叫过来,他俩已无事人一般分开了。
是以,花蔺幸运地逃过了一次惩罚,也并没有因此而成为这次婚礼上的焦点。
实在是,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那些宾客也不知她是何方神圣,加上甄誉特地警告过小厮,若是此事传到王氏耳朵里,要他好看!
是以,王氏虽听说甄誉和蒋洛晗在亭子里闹了一些不愉快,却不知所谓何事。
倒是甄欣猜出一二,待婚礼结束,回到悠然居后,她不由将花蔺叫道内室,问她究竟发生何事。
花蔺知晓自己那时气血上头,有些意气用事,重生以来,她一直小心做人,不招惹是非,奈何是非总是招惹上她,今晚也算是不断压抑自己的一次极端爆发,她虽有些后悔,却也不至于懊恼,若是因此受罚,那就罚吧,她愿意承担因自己的不理智而造成的后果。
甄欣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长成这副模样,往后可该怎么办?”
“吧嗒,”花蔺一时没能忍住,自眼眶落下两滴泪。
“我知道此事错不怪你,然世人对于女子多有苛责......”甄欣拿帕子递给她,“有委屈就好好地哭一场吧。”
“多谢姑娘。”花蔺将帕子接过,用力擦了擦眼睛。
哭泣是弱者的表现,哪怕将眼泪往肚子里咽,她也不要哭出来!
自那以后,花蔺将自己闷在悠然居里,做完份内的活计,帮甄欣抄完当日的故事之后,花蔺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或者房间里看医书。
她先学习一些基本的常识,比如人体筋脉、穴位的位置,常见药材的模样,习性、特征、用途、相生相克之物等。
甄欣见她一门心思投入到里面去,显然是下了决心要学好的。
她于是借助外出准备戏馆开业事宜,让花蔺有疑问便去请教戏馆附近的一个药馆的陈姓大夫。
那大夫听闻花蔺是甄欣身边伺候的丫头,十分耐心地解答花蔺的疑问。
一来二去之后,花蔺与陈大夫逐渐熟识起来,这才知晓,原来陈氏医馆当初因为前来求医大夫穷苦之人太多,药材损耗太大,严重入不敷出,险些开不下去,是甄欣无偿资助了他一笔银子,助他度过难关,这才能继续在这里开医馆。
甄欣并未要回那笔银子,只有一个要求,让陈大夫收几个女医徒,至于她们每月的薪酬,则由她付。
陈大夫最初不解,女孩子家家为何要做这类辛苦活计,待知晓这几位女孩儿在家里处境之后,不由对甄欣生出钦佩之感。
花蔺也是后来才知晓,甄欣以这种方式,每年培养了十来位医女,这些医女学成之后,可去其他医馆做抓药的伙计,也能在乡野间当个赤脚医生,总之有一技之长,勉强也能养活自己。
花蔺忽然有些理解甄欣为何要开戏馆。
她招收戏徒的条件是必须为女性,每月领五百钱的报酬,还可获得相应的门票分红,若不适合演戏,还可在戏馆里洒扫,当小二,在厨房做帮厨等等。
当然甄欣对于这些女戏徒的要求也很严苛。
古代的戏子是一个卑微低贱的行业,为了谋生常常做出出卖肉体之事,或者打出名气之后,便跟个富商跑了,甘心在外面做一房外室,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为了杜绝此事在“浮生戏馆”发生,甄欣在招募这些戏徒的时候,都与之签订了严苛的契约,其中有一条便是,在浮生戏馆演戏期间,必须洁身自好,不可做出有辱浮生戏馆名声的事,比如在钱财的诱惑下,出卖身体换取银子,委身于人做外室、暗地里做拉皮条的生意等,若有违反,需赔偿浮生戏馆名誉损失一万两。
这些戏徒在看到这个契约的时候,险些被上面的数字吓到。
甄欣对她们道,只要她们心思正,行为端,就不会担忧这样的事发生。
自然浮生戏馆也会保障她们的人身安全,杜绝她们被无关人士骚扰。
经过小半年的筹备,浮生戏馆的准备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腊月三十,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完年夜饭后,甄欣正式向大家坦白,她就是“浮生戏馆”的老板,并将自己的经营理念一一向众人解释。
“你个女孩子家家折腾这些作甚?何况不过一年时间你便要嫁人,难道承恩侯府不够你吃穿用度,让你在外抛头露面,做这等低贱营生,挣些丢人现眼的银子?”承恩侯听闻甄欣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这些日子竟暗地里捣鼓这些东西,怒不可遏地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
甄誉却对这个比自己年幼半岁的妹妹极为欣赏,见承恩侯对甄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由站起来反驳他的话,“父亲此话说得不对。三妹妹开戏馆是为了帮助那些家中困顿,无以谋生的女子,其本意与本朝高`祖皇后在各地开设慈善堂一样,怎能是低贱营生?”
“你个逆子给我闭嘴!”承恩侯难得发一回彪,却被次子不留情面地驳斥,他怎能不怒火中烧。
“夫君息怒,”王氏温声安抚承恩侯,“难得阖府凑在一起吃了个和和乐乐的年夜饭,有什么事不可心平气和地说?”
承恩侯借着王氏给的台阶坐下,面色依旧十分难看。
甄誉也拉着甄欣一道坐下。
甄老太太看看儿子,又看看孙子孙女儿,最终对于孙辈的爱占了上风,“誉儿,你给祖母说说,三丫头这个戏馆是作甚用的?”
甄誉忙上前,一边捏着老太太的肩膀,一边将甄欣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活脱脱一个慈悲为怀,扶贫济世的小仙女。
甄老太太听了不无动容,当即吩咐贴身丫头去自个儿院子里拿了五百两银票,交给甄欣,让她将戏馆里的伙食弄好些,可别饿着这些连饭都吃不饱,饿着肚子排戏的姑娘们。
承恩侯见了,气地险些当即拂袖离去。
“三丫头,”一向神情平静坐在原处的王氏抬眸看向甄欣,“我与你父亲还有祖母以及兄长兄嫂都知晓,你开这个戏馆是为了帮助那些走途无路的女子,替她们寻到一条生路。可若是世人不那么认为,定远侯府不那么认为,你往后的名声可怎么办?”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