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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脑门猛地被人敲了一下。
甄誉气急败坏看着她道:“你这丫头这是在责怪小爷办事不力么?”
花蔺一脸正色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愿姑娘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甄欣凝眉细思片刻道:“花蔺说得对,二哥,你可否想个法子,替我再去好好查查杜二公子此人?”
甄誉没好气地看着他,“这杜二常年在北疆,难得回次京城,我那些朋友对他也不甚熟悉。”
“这倒并非难事。”甄欣想了想道:“你只需帮我打听一番定远侯府风评即可。若是定远侯府门风清明,家族内部一派祥和,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事,想必杜二公子这个人也不差。”
甄誉道:“为了三妹妹你的幸福,兄长我一定要将定远侯往上三代的底儿给它扒光!”
“多谢兄长。”甄欣屈膝向甄誉行了一礼,抿出露出一丝轻笑。
“不用谢,为兄到时候可是要向你索要报酬的。”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花蔺一眼,抬步离去。
花蔺抖了抖肩膀,将被他注视的那种不适感从心中抖去。
甄欣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好奇,“你似乎特别不喜二哥?不知可有何缘由?”
花蔺朝甄欣露出一丝苦笑,“姑娘折煞奴婢了。二公子是府中主子,花蔺不过一个奴婢。奴婢时刻谨记自己身份,不敢越雷池半步。”
甄欣点点头,理解了花蔺的话。
甄誉这种小小年纪就拈花惹草的性子,确实勾地府中某些丫头芳心暗动,生出别样心思,花蔺小小年纪,就能及时警觉,并时刻提醒自己,着实不易。
“你放心,在你与府中契满之前,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都不会逼迫你做自己不愿做的事。”甄欣向她承诺道。
“多谢姑娘。”花蔺朝甄欣感激一笑。
第二日便是中秋节,宫中特地赐宴,承恩侯携夫人,长子、次子、甄欣入宫赴宴。
承恩侯夫人临行前特意允许府中家奴可回家与家人团聚,但需与柳嬷嬷报备,有那家远的,可请两日假。
花蔺已有三年未曾回过家,想着已经过去这么久,一品楼的人应该不会盯着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不放,便向甄欣说想回家看看。
甄欣欣然应下,还让她去账房支了二两银子又私下给了她五两,让她买些东西回去。
未避免麻烦,花蔺未曾告知府中任何人,自己来自何处,此次回去,她也打算悄悄地走,悄悄地来。
花蔺记得,前世她陪甄誉在西街闲逛时,曾偶遇村中一个叔辈,在西街开了家包子铺。
她因觉得认识一个西街包子铺的老板会降低自己的身份,故假装未曾听见那个叔叔的招呼声,挽着甄誉的胳膊打他面前离去。
今生,花蔺想去西街碰碰运气,若那叔叔尚在京城,可请他出面帮忙雇佣一辆马车,这样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一个小姑娘,路上安全没有着落。
这样想着,第二日,花蔺起了一个大早,向柳嬷嬷报备之后,便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走出承恩侯府大门。
这也是她三年中,第一次,独自一人走出承恩侯府。
天色尚早,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花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西市。
循着记忆走上那条街道,双眼不停地左右张望,打量着两边的牌匾。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眼帘映入“黄氏包子铺”几字,花蔺面上一喜,往那包子铺的主人看去。
卖包子的是个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短打,膀厚腰圆面相却十分和善的男人。
花蔺笑着上前,尚未开口,那男人已笑呵呵道:“姑娘,新鲜出炉的包子,可要尝几个?”
花蔺看着男人的眼睛,“黄四叔,我是花蔺,你可还记得我?”
“花蔺?”黄四叔看着花蔺,神色有些呆滞。
“就是被娘亲从河边木盆里捡回去的花蔺呀!”花蔺脸色如常说道,心中却不免些酸涩。
前世,她是在被黄老头卖给牙婆之时,才知晓自己被并非娘亲亲生,而是从河里捡来的。
虽已隔了两世,花蔺仍清晰地记得,自己被黄老头卖掉时的情形。
那时正是农忙时期,父亲在收割水稻回村的途中,脚丫子不甚踩到一截水稻茬,当时他未曾在意,谁知第二天整个人便高热不止,原本身强力壮的汉子,倒在了一棵水稻茬上。
娘亲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请郎中给父亲瞧病,可父亲还是没能熬过去,在田里的稻谷尚未全部割完之时,便撒手西去。
娘亲抱着他们四个孩子哭红了眼睛,原本困顿但温馨的小家庭因着父亲的去世,而一下子陷入极度艰难之中。
最终,黄老头出面,将花蔺卖给人牙子,换来十两银子,料理完父亲丧事,还有一半结余,也能让剩下母子四人缓一口气。
原本黄老头想卖二丫,花蔺年纪大,能帮着家里干活,二丫年幼花蔺两岁,手脚不那么伶俐,且自小被父母宠着,性子略有些任性。
可得知自己要被卖掉之后,二丫头死死抱着娘亲的腿不松,不管黄老头说什么,都以嗷嗷大哭回应。
黄老头没了法子,将目光转向了花蔺。
那时,花蔺才知道,她并非娘亲亲生。
即便如此,娘亲这些年待她视如几出,黄老头让她在花蔺和二丫之间抉择,她将两个闺女儿搂在怀里,哭地晕厥过去。
最终,花蔺便是在黄母晕倒期间,被人牙子带走。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像二丫那样大哭大闹,因为她是捡来的孩子,黄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她亲眼看着二丫将那十两银子放进黄母怀中,便头也不回地坐上驴车,离开了黄家湾。
也是从那个时候,花蔺打定主意,余生定要靠自己混出一番模样,成为那人上人,唯有如此,她才不会成为那最先被舍弃的一个。
可临终之前,甄誉还是弃如敝屣般离她而去,她一辈子追求的东西,从未真正实现过。
想到这里,花蔺就觉得前世的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花蔺,你是花蔺!”黄四叔回过神,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花蔺,“你不是...不是溺水身亡了么?”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