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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传?”甄誉的注意力在这三个字身上。
“嗯!”同僚一脸同情地看着他,“都发生这种事,你为何不报案,也不告几天假,将身体养好再来?”
甄誉却越过同僚径自往自己办公的桌案走去。
一路上,看见很多人或近或远地打量着他,就像第一天看见他一样。
他抿唇步入屋中,发泄一番后,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圈椅上。
他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花蔺这招的阴毒。
是呀,他为何没有报案呢?
他便是报案,要控告谁呢?这一切的幕后主谋昭文公主?
即便他控告昭文公主,京兆尹会选择受理么?
只怕消息一旦传出去,他被人“侵犯”的消息只会传地更远,甚至人们都怀疑,他是不是经此一事,受了刺激,脑子坏掉了,不然为何会控告昭文公主?
举国上下都知道,甄誉被掳走那日,正是昭文公主和亲离京前去北地的日子。
她是大懿的女英雄,为了大懿边疆的安宁,要前去苦寒的鞑子领地,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还要想法子在那种艰难的环境里活下来。
昭文公主究竟与甄誉有多大的仇,才会在离京前夕,用这种方式向甄誉报复?
所以甄誉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刑部衙门里如坐针毡地待了一日后,一到下衙的时间,他就起身,大步离开衙门往外行去。
往常他都会选择骑马或者步行,今日他特意吩咐麒麟提前回府备马,并遮住承恩侯府的标记。
他爬进马车,让麒麟一道进来,吩咐车夫拉着马车去东市最繁华的街道。
抵达那里之后,甄誉将车帘挑起一角,听着沿途人们的交谈。
虽人声嘈杂,他还是能从诸多声音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且出现的频率并不低。
麒麟约莫知晓甄誉用意,见甄誉面上阴云密布,一副黑云压城之势,不由暗自悬着一颗心。
但让他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是,甄誉在马车走到长街的尽头时,吩咐车夫调头回府。
回到府中后,门房朝他道:“禀二爷,侯爷有命,请您回府后,去书房寻他。”
甄誉轻轻嗯一声,往外书房行去。
承恩侯岣嵝着腰坐在书案后,听到动静,抬头看着甄誉。
他看着甄誉的目光十分复杂,有疼惜,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深沉的无奈。
“你去刑部告半个月的假,你不是一直想去攀爬泰山么,此时天气不冷不热,我安排人与你一道去。”
甄誉盯着承恩侯,“我哪儿也不去。明日也照旧去上衙。”
“上什么衙!徒增别人的笑话吗?”承恩侯看着他高声质问道。
吼完之后,面上又露出后悔之色。
但到底是长辈,他实在拉不下脸向甄誉道歉。
“嘴皮子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想说什么,咱们拦不住。”甄誉冷下脸道:“但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起来,我做不到!”
“人言可畏呀!誉儿。”承恩侯看着甄誉,“我怕你迟早有一日会扛不住。”
“不会。”甄誉抿唇朝承恩侯笑了笑,他总得等到黄花蔺回到京城,好报仇雪恨。只要黄花蔺没死,他就不会扛不下去!
承恩侯看着甄誉嘴角那抹笑容,怎么想怎么心酸。
“你下去吧。”他朝甄誉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说道。
甄誉转身退了下去,并替承恩侯关上书房的门。
第二日,甄誉神色如常去刑部上衙,并吩咐麒麟找出积压的悬案疑难杂案,一个卷宗一个卷宗地看起来。
用了十日的时间,将三十多个卷宗全部看完,甄誉从中挑出一个,在一个特制的本子上,用笔记录着什么。
罗列出需要查的真相之后,甄誉列了一个清单,吩咐麒麟,“这两日替我查清这几个人现今身在何处,家中现存那些人,做何营生,平日里与谁交好。”
麒麟明白甄誉是想借由此事扬眉吐气,连忙郑重应下。
耗了五日的时间,他将记录详尽的资料交到甄誉案头。
甄誉仔细看完之后,每日下衙便按照册子上所记的资料,前去走访那些人,用尽各种方法,从他们手中套话。
这样过了近一个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从两个人的说辞中,寻出漏铜。
顺着这条瓜往上摸,甄誉总算抓住当年这桩刑事案件的前因后果。
他立刻伏案写下详细的案情说明,将其呈给上峰,请求重新调查这件积压了三年多的女子被杀案。
这也是甄誉看的所有悬案中,案发时间距今最短,重新找起线索来看起来最简单的一个案件。
上峰看完他的案情说明后,不由连连称赞,当即便拍板重启此案。
距离今年结束不过两个月,若他能完成一件悬案,政绩上也显得漂亮些。
是以上峰将甄誉叫道跟前,命他全权负责此案,并调了几个人给他做帮手。
不得不说,甄誉行动力十分迅速,他擅长注意常人所不能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且擅长逼问,常常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加上威逼利诱和各种暗示,直接弄得被审讯之人情绪崩溃。
一旁同僚觉得甄誉行事偏激,恐他这样下去会出事,便悄悄将其告知上峰。
谁知上峰听完之后,竟对甄誉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赞许。
在上峰的支持之下,甄誉审讯手段更加多样,获得的线索也越来越多。
下衙之后,他将各种线索组合在一起,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锁定嫌烦,并将其逮捕入狱。
而后,他不眠不休一日一夜,将详尽的卷宗连同各人证词以及物证,呈到上峰面前。
上峰看着他眼下的清影,特地给他放了两日假,让他回去好好歇歇。
甄誉收下上峰的好意,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出刑部衙门,回到家后,他倒头就睡,不出意外,他在梦中梦见了花蔺.......
花蔺正将他的衣裳脱光,用绳索绑在床上,邪笑着倾身向他逼近.......
甄誉陡然醒过来,室内一片昏暗,夜幕不知何时已悄然降临。
同一片星空之下,昭文公主一行,在夜幕时分抵达北疆,并在城门口受到定远侯和其子杜少棠及众位有军衔在身的武将的列队欢迎。
花蔺穿着一身公主的礼服从马车上下来,接受万民朝拜。
杜少棠跟在父亲身后,朝花蔺行礼示意。
起身的瞬间,他的目光似有所感般朝花蔺身后某处看去。
那双沉静的眼眸,即便过去多年,还是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竟也来了北疆!
杜少棠视线与女子沉静的目光对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