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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面上早泪水涟涟,“若奴婢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奴婢可以改,二爷,您不要...不要...”
“住嘴!”甄誉实在受不了,出声将她的话止住。
“往后你便好生服侍三姑娘,三姑娘是个仁厚人,她院子里的丫头也顶好相处,你好自为之。”
说着,转过身,没有一丝留恋地大步离去。
“二爷!二爷!”花信追着甄誉的身影,一直跟到院门口。
看着甄誉头也不回地跨出院门,她倚在院门内,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再次溢满眼眶。
这番动静自然落入甄欣耳朵里。
但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该做甚做甚。
二更时分,她从书房里出来,并锁好书房的门。
花信在不远处候着,看见她,怯怯地走上来,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姑娘。”
甄欣让她抬起头,扫了一眼她哭得红肿宛如两颗核桃的眼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了解甄誉的性子,定是平日里撩拨这小丫头,使得这小丫头春心萌动,又毫不留情地打破这小丫头的幻想。
她不愿甄誉与花蔺纠缠便是这个缘故。
甄誉自幼生长的环境,便是莺歌燕舞环绕。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颜色鲜艳,性格柔媚,面容娇俏的姑娘。
他能保证这几年对花蔺感兴趣,但他能保证,往后也待花蔺一往情深,永不变心么?
更何况二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摆在这里。
或许现在甄誉觉得花蔺这丫头与众不同,哪哪儿都可爱,可谁知时间久了,这些现下吸引他的特质,来会不会令他心生厌恶呢?
“你叫什么名字?”甄欣看着这个可怜的丫头,温声问道。
“禀姑娘,奴婢叫花信。”
“花信......”
甄欣咂摸着这个名字,再瞧了瞧这丫头的面部轮廓,难怪总觉得这丫头看着眼熟,原来与花蔺有着三分相似。
就连名字也与花蔺相像。
或许当初甄誉将这丫头招进芳菲苑,也因为这个缘故。
“今日你也累了,便早些歇着吧。明日去琳琅跟前领差事。”甄欣温声对她说道。
“是,多谢姑娘。”花信抽噎了一下,小声回道。
甄欣于是越过她,往净房行去。
沐浴之后,将头发擦个半干,她躺在床上,悠闲地看了会儿书,便睡了过去。
这边厢甄欣已然步入梦想,陈氏医馆却是灯火通明,医女们进进出出,不无忙碌。
“忙碌了这么久,胎儿怎么还没出来?”陈恪拉住一个医女的手,焦急问道。
陈恪虽然也跟着陈大夫学习医术,但到底男女有别,不便进入产房,唯有焦急待在外面,不时问上一句。
一旁陈大夫面色也显得十分焦急。
里面躺着的妇人是位来京做生意的徽商之妻,有孕刚满八个月,本未到生产的月份,谁知今日带着丫头和婆子来集市买些东西,被一过往的马车惊倒在地,动了胎气,丫头婆子当机立断将其送到最近的医馆,便是陈氏医馆。
妇人既已胎动,便唯有将孩子生下来。
然她又没到月份,加上受了惊,陈老大夫开了催产的方子熬了,交个医女喂妇人喝下了,过了两三个时辰,妇人只觉得腹中疼痛难耐,然而宫口迟迟不开。
花蔺先前只是在一旁看着稳婆在妇人身上按压,调整胎儿胎位。
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按理不被允许进产房,还是陈大夫想着甄欣的嘱托,这才破例让她进去。
稳婆也按压了一个多时辰,妇人躺在床上细细叫唤难受,直到夜色来临,妇人的宫口才微微开了一指。
富商赶回府中听闻此事,匆匆赶来,不顾产房血腥气重,乃不祥之地这个大忌,闷头冲了进去,用手握住妻子的手,不住唤她的闺名,给她打气。
许是富商的鼓励起了作用,妇人重新振作起来,宫口终于慢慢打开,身下更是流出羊水。
稳婆见状松了一口气,胎儿胎位已被她按正,且接近产道,只要宫口完全打开,成功诞下胎儿,并非易事。
可妇人从下午到现在,在稳婆的命令下,已使了三个多时辰的力气,浑身早已力竭,方才在夫君的鼓励之下,可谓一股作气,待这股气脱了,她整个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再也使不出一点儿劲儿。
富商从丫头手上亲自接了参汤,一点一点喂给妇人喝。
妇人勉强张嘴将汤咽下,歇了片刻,腹中疼痛忽然加剧,使得她整个人皱紧眉头,神情变得痛楚不堪。
“这是怎么了?”富商看着面容失色的妻子,惊慌失措问道。
稳婆瞧了一眼妇人身下,不由面色大变,“羊水流地太急,恐是腹中胎儿失了母体养护,感觉不适,这才牵动夫人。”
花蔺学过医理,从甄欣给她的医书里见过,胎儿在母体内是待在羊水之中的。
若现下母体内羊水流尽,于胎儿而言,自然是件极为危险的事,得想法子尽快将胎儿催产出来时,否则再拖下去,腹中胎儿只怕会因窒息而变为死胎。
“夫人,现下腹中胎儿极为危险,您再加吧劲儿,将孩子生下来!”花蔺在一旁看着妇人说道。
妇人手被夫君握住,看着花蔺,神情痛楚地点了点头。
然而,她疼地厉害,稳婆说的话,大半都未能入耳,又如何能按她说地去做。
这样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妇人身下开始流出腥热的血水,宫口却只堪堪开了两指。
花蔺见状,唯有让富商再喂妇人喝些参汤补充体力。
妇人强撑着喝了几口,却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她两眼一翻,整个人脱力般晕了过去。
“君娘!”富商握紧妻子的手,焦急地呼唤着她,“你醒醒!君娘,你快醒醒!”
“给她针灸!”花蔺冲一边医女道。
“是!”医女忙镇定心神,拿出银针,扎在妇人穴位上。
片刻之后,妇人悠悠醒转过来。
然而她已是力竭之躯,再怎么努力也使不出力气。
又一盆猩红的血水被从里面端出来,花蔺面色凝重地从里间出来。
“情况如何?”陈恪额头一层细汗,忙向她递上一方帕子。
花蔺叹着气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