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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蔺的一番话,却是说到了王氏的心坎上。
她素来不待见花蔺的很大一个原因,便是这丫头长得太扎眼。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正妻乐意夫人纳一个长相勾人的姨娘,眼瞧着夫君每日被别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若那姨娘是个恃宠而骄的,那更不得了,势必不服正室的管教,甚至仗着自己得宠,处处与正妻攀比又或对着干,又或在男人面前委委屈屈扮可怜,导致后宅不宁。
后宅的安定有多重要,王氏深有体会。
她绝不愿看见甄誉成亲之后,后宅争执不休,他自己陷入妻妾之争中,两边不得好,更增添身心疲惫。
“你不过一个小小丫头,便是入了誉儿的后宅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敢反上天去!”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王氏一个堂堂侯夫人,可不愿被这丫头三言两语威胁就轻易妥协。
往后她定不会让花蔺入甄誉的后宅,但并不代表,她是被这丫头给说服的。
花蔺为了不与甄誉再有纠缠,也决定豁出去了。
“禀夫人,您也知晓这两年来,奴婢在三姑娘的鼓励之下,看了许多医书,前一个月还去陈氏医馆帮忙看诊,如今奴婢脑海中记得上千药方。这方子放在平时可以救人,但在一些迫不得已的时刻,只需将药材和数量稍加变化,便也可伤人。”
说道这里,她抬眸看着王氏,目光坚定而决绝,“您也知晓,奴婢当年与承恩侯府只签了十年的长契,便是志不在为奴为婢一辈子。如今,奴婢又有技艺傍身,便是后年与侯府约满,还了欠下的银子,也能凭自己之力谋生。奴婢无意二爷,更无意与人为妾,若二爷胆敢用强,奴婢势必会闹地个鱼死网破,即便奴婢最后不得不屈服,入了二爷后宅,也会心有不甘。到时新妇进门,奴婢怨恨日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
花蔺说着这些话时,配合着面上阴测测的神情,着实让王氏觉得瘆得慌。
她在心中设想了一下,倘若花蔺心不甘情不愿做了甄誉的妾,随着怨气加重,可能会有的行事,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这丫头,如此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就不怕我现下就下令将你杖毙?”王氏看着花蔺冷冷说道,绝不愿承认自己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以显出气短来。
花蔺收了面上阴冷神色,神情镇定看着王氏,“不知奴婢做了什么错事,夫人竟下如此毒手?”
不待王氏接话,她继续说道:“夫人可别忘了,奴婢已过了女子秋闱,再过几日春闱的结果便会出来。若奴婢侥幸高中,侍卫来府中报喜,却只得奴婢死讯,您说圣上会不会追究?”
这丫头还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王氏觉得她能过秋闱,八成是仗着有承恩侯府这么一个靠山,又在甄欣院子里服侍,加上毕竟是第一次女子科考,许多真正有才学的姑娘出于种种顾虑,并未报名,这才让她侥幸过了秋闱。
她倒真以为自己有半斤八两,竟还肖想能在春闱中也取得一个好名次?
若科举真那么容易考,本朝又如何会有人考一辈子以致白头都名落孙山的?
但就凭她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王氏就不会任由她入甄誉后宅,否则往后定会成为一个祸害。
“我儿才高八斗,模样端庄俊俏,什么样的姨娘寻不到。你这丫头既不愿意,你以为我会让他上赶着去纳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王氏看着花蔺,声气略高地说道。
花蔺听了这话,却是喜上眉梢。
当着王氏的面,她毫不掩饰眼角眉梢的笑意,甚至刻意将其放大十倍百倍,务必要使王氏看得清清楚楚,并心生膈应。
这样待甄誉真的求到她头上来时,她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一定是自己那张让她生厌的笑脸!
“多谢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花蔺郑重朝王氏拜了一拜。
“哼!”王氏盯着她,“如此不知好歹,往后有得你亏吃!”
她将头偏到一边,再不想多看这丫头一眼。
“你既得偿所愿,便下去吧,省得站在这里碍眼。”甄欣看着花蔺,语气略有些不快地道。
看入王氏眼里,却原来甄欣也并不认同花蔺的做法。
这样想着,王氏心中才稍觉安慰。
本以为这丫头胆敢如此放肆,全因有甄欣撑腰,看来并非如此。
待花蔺和琳琅退下之后,甄欣屈膝向王氏行了一礼。
“今日儿也是情非得已,没料到这丫头失去理智之后,什么话也说得出口。这丫头惹母亲动怒,也有儿的不对,还请母亲责罚。”
甄欣这番做小伏低主动认错,王氏倒不好说她的不是,何况她现下也算得上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王氏等闲也不好给她脸色看,便借着这个台阶,让她起来,并命她好生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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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欣简单将甄誉去悠然居讨要花蔺一事与王氏说了,并蹙着眉,一脸担忧道:“母亲不知道,花蔺这丫头脾气倔地很,便是奴婢也劝不回来。她今日本欲闹着要自裁,还是奴婢让红萼寸步不离地看着她,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才劝下来。”
说到这里,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二哥哥无论人品样貌俱都是一等一的好,奈何花蔺这丫头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打小便立下誓不为妾的誓言。儿先前觉得她是个手脚伶俐又聪明乖巧的,难免偏疼她两分,谁知竟养成她如今这个性子,都是儿的不是。”
“这如何是你的不是,是她这丫头年岁大了,主意也大了。”王氏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语气冷漠地说道。
“三丫头,往后不论你嫁给什么样的人家,这丫头定不能带过去。谁知她心气到底有多高,若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可就防不胜防了。”
王氏话中言外之意,却让甄欣愣了愣。
时至今日,她已无需装柔弱以图清净,毕竟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务必要问清楚。
“母亲为何会突然提起儿的亲事?”她面带疑惑地看着王氏。
王氏朝她笑了笑,“这不是誉儿的亲事定下。距离你与定远侯府退亲一事已过去数年,加之你现在 又在圣上面前露了脸,为娘想着,约莫你的亲事也快了。”
王氏说得模棱两可,可见这门亲事应该尚未定下来,但一定有人已经探过她的口风,且她看起来还算中意那意图提亲之人。
“儿自经历与杜少棠退亲之事,便在心里打定主意,日后若是择婿,一定要自己做主,选个情投意合的。”甄欣看着王氏,底气十足地说道。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