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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离从容出列,躬身道:“禀陛下,臣以为和亲一事可以考虑。”
永昌帝正翘首等着他说明原因,谁知他竟已垂下了头。
永昌帝眉峰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但他并未追问蒋离原因,而是沉吟一番道:“听了众卿的意见后,朕以为可以先答应逐北王的条件,等探得鞑子境内虚实后,再随即应变。”
这话的意思是,先假意应和,待深入敌人内部后,再给予之命一击,还是先假意求和,待确定鞑子真有求和之心后,再顺势应下?
主战派和主和派心中对于永昌帝的话自然生出不同的解读,但就像一向最擅长揣摩圣心的英国公蒋离,都对此事三缄其口,其他大臣更不敢轻易发表见解了。
此事便在朝堂上这种略显微妙的氛围中,被永昌帝一锤定音定下。
接下来,礼部尚书抛出一个令众人陷入沉思的问题,“送哪位公主去和亲。”
永昌帝膝下子嗣不算丰盛,公主更是少而又少。
第一任皇后生的两位公主都已尚了驸马,另有两位公主,却不过十来岁,听闻那逐北王已是不惑之年,送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去和亲,也太过残忍,再者,这么小的孩子,稚气未脱,又如何能帮忙大懿探听到有用的情报。
礼部尚书的话令永昌帝陷入沉思之中。
为今之计,唯有从世家大族或者皇室宗亲之中,挑出贵女册封为公主,用以和亲,但究竟选谁,永昌帝觉得他有必要与王皇后商量一下,毕竟王皇后与那些世家夫人打交道最多,对于哪家姑娘是何品行,也比他了解地更为清楚。
“此事下次再议。”永昌帝朗声道。
众人称是。
下朝之后,永昌帝径直去了坤宁宫。
王皇后听罢永昌帝之言后,沉思半晌,忽然眉眼带笑道:“臣妾这儿倒有极合适的一个人选。”
说着,吩咐卫嬷嬷去文华阁将人花蔺招到跟前。
永昌帝一听此人出自文华阁,心中已满意八分。
文华阁乃大懿最有威望的情报机构,哪里出来的女子,自然比寻常人机敏,且因长年累月查看那些资料、信件,想必对于鞑子部落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适应起来会更加容易。
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开始期待起王皇后挑出的人选。
片刻之后,花蔺垂首被卫嬷嬷迎进大殿之中。
当眼角余光触碰到一角明黄的龙袍时,她微有些惊讶,永昌帝竟也在?
“你来啦?”王皇后眉眼含笑一脸慈祥地看着花蔺。
花蔺向永昌帝和王皇后行过礼后,便躬身站到一旁。
王皇后吩咐花蔺抬起头来,含笑朝永昌帝道:“圣上,您瞧这丫头长得表不标志?”
永昌帝目光定格在花蔺脸上,哪怕后宫不缺绝色,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脸蛋儿是极为精致的,年纪也小,人虽拘谨,却遮掩不住满身的活力。
这活力与朝气,让永昌帝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叹,年轻可真好呀!
“皇后眼光一向毒辣,这丫头长地不赖。”永昌帝将视线从花蔺脸上转开,落到王皇后身上。
王皇后读懂了永昌帝眸中未尽的话。
起止不赖,简直长得太好看了,这样一个尤物,送到逐北王面前,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不沦陷?
但逐北王是干大事的人,警觉心自然比常人更重,只怕对她的防备也为更为严密。
这样一来,她想要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可就难了。
“这丫头演习过一段时间北疆文字。”王皇后笑吟吟看向花蔺,“现今写地如何了?”
“约莫能认得几百个字。”花蔺一脸恭谦地答道。
能识得北鞑子文字确实是一个极大的优点。
毕竟鞑子文字歪歪扭扭,字形和发音皆和大懿文字相差甚远,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从世家大族里挑出一个会鞑子文字的闺秀。
哪怕现在请师傅教,估计也只能勉强识得一百多个。
永昌帝因花蔺的回答而陷入沉思之中。
花蔺则在心中思考王皇后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用意,莫非有那处需要用到这个技能不成?
“鞑子的话可能听懂?”王皇后看了永昌帝一眼,问了花蔺第二个问题。
“略懂一二。”花蔺答地愈发谨慎。
“鞑子风俗人情呢?可还了解?”
三个问题都不离鞑子,王皇后总不会打算着将自己送到鞑子部落去当细作吧?
女细作自古以来并不是没有,不过她们的身份么......
想到这里,花蔺心神一凛,约莫知晓了自己的用途。
只是这好端端的,朝堂之上怎么就忽然有了这么 一个主意?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真的去了那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哪怕她探得了一些消息,仅凭她一己之力,也没法传递出来呀!
不容花蔺多想,王皇后看向永昌帝,“陛下,您以为如何?”
永昌帝的目光再次落到花蔺脸上。
见她微蹙着眉,目光透出些许茫然,给人一种脆弱又无助的感觉,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像这种长相的女人,哪怕明知道是一瓶毒药,也会有血气方刚的男人,奋不顾身地选择饮下吧?
他暂且相信逐北王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同时在男女一事上,极为霸道,充满占有欲和征服欲的男人,若是如此,将花蔺送到他身边,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你先下去吧。”永昌帝朝花蔺挥了挥手。
花蔺点点头,躬身退出大殿。
回到文华阁时,却听两个女官一脸兴奋地谈论道:“哎,你听说了不曾,鞑子首领竟然发来信函,要求娶我们大懿的公主呢!”
花蔺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一下。
她也顾不得那两个女官平日里见了她总是阴阳怪气的,忙上前握住说话那女官的手,“梁大人,您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梁姓女官瞥了一眼不知打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花蔺,猛地将手从她手中抽开,“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可得改改了,冲撞了我们不打紧,若是冲撞了贵人该怎么办?”
语毕狠狠瞪了她一眼。
另一个女官则语气凉凉朝她道:“不管打哪儿听来的消息,此事儿早已在宫里传遍了,瞧你这丫头一脸紧张的模样,难不成打上了鞑子王妃的主意?”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