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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他的行踪被暴露了。
自打暗地里与王皇后联系以来，蒋离就准备着这一日的到来。
心中并没有惊慌失措，体内的鲜血不住地翻腾激荡，使他隐隐生出一股兴奋之感。
脚步声越来越近，蒋离垂下眼眸，看到明黄的一角在自己面前停下。
就在方才那几息的时间里他已想好对策，是以在面对永昌帝时，他显得十分镇定自若。
永昌帝走到他面前，用手挑起他的下颔，神情淡漠地看着他，“蒋卿避开众人，到此处是为了等谁？”
蒋离看着永昌帝平静无波的眼眸，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难得圣上还记得，宫里有这么一条密道。”
永昌帝因为他不太恭敬的语气，神情微滞。
他眯了眯眼，并不掩饰周身霸道的帝王之气，“你竟还质问上朕来了。有意思。”
蒋离动了动唇角，依旧有恃无恐地与永昌帝对峙、冷笑着。
二人对视了许久。
见蒋离毫无软化的痕迹，也无做错事的自觉，永昌帝不由在心里嘀咕起来，难道自己最近真的做了什么招他厌恶的事？
思来想去，若是有那么一丝可能的话，也不过只有一件，他想纳个女官为妃罢了。
原本怀疑那女官与皇后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是以才向皇后提出此事，试探试探她的反应。
“说吧，你到这里究竟是等谁？”虽心中怀疑着，永昌帝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帝王，无论如何也不愿在一个臣子面前示弱。
“能干什么？不过是顾影自怜，触景伤情罢了。”蒋离语气萧索地说道。
顾影自怜？触景伤情？永昌帝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二十几年来，永昌帝心里明白一向是他强霸着蒋离占着蒋离强迫着蒋离，每一次蒋离面上都是一副羞愤欲死不情不愿的模样，以至于他在弄起来时，都满怀愧疚。
现在他居然从蒋离的语气里听出无限哀愁和幽怨，像极了那些原本盛宠的嫔妃，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后面对着清风明月所发出的哀叹。
得到这个认知后，永昌帝心中生出狂喜。
但他面上并不显露分毫，而是故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蒋卿此话何意？”
蒋离抬眼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半寸的男人，眸中冷意更甚，“既然圣上揣着明白装糊涂，臣多说无益。您觉得臣在此处作甚便作甚吧。”
他的语气不仅哀怨，简直是破罐子破摔，放弃治疗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永昌帝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他忽然上前一步，与这个周身散发着倔强气息的男人胸膛相贴，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睫触着他的眼睫，一双虎目盯紧了他，就像巨兽盯着手下无处可逃的猎物一样。
“你这是在吃醋？还是在怨朕？”他盯着他的眼眸，嘴唇贴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缓慢说道。
蒋离将唇抿紧，并未撇开与他对视的双眼。
永昌帝哪里受地住被他这样瞧着。
他低哼一声，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颔并猛地用力，迫使他将嘴张开，而后伸出舌头，长驱直入。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昏暗的地道里静默而又无声地进行着。
并非全然无声，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吞咽的口水声，以及意料摩擦的声音。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没想到一旦尝了这个味道，就像上瘾一样，再难逼自己停下手。
永昌帝将怀中的人拥紧，力道之大就像想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他融为一体一样。
他并不满足与简单的唇齿相依，双手开始在他身后作乱。
“哗啦！”
衣料被撕开的声音在密道里清脆地响起。
在黑暗的掩护下，永昌帝宛如一头苏醒的猛兽，对手下的猎物进行着猛烈的进攻。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力量悬殊的交战才告一段落。
永昌帝满足地靠着墙滑坐到地上，身上的衣裳早已凌乱不堪。
蒋离则无力地委顿在地，细细地喘着粗气。
永昌帝伸出一只手在他背上轻柔地摸索着，替他顺着气。
蒋离低着头，任由长发凌乱地自肩头披散而下。
看着他这副模样，永昌帝一个没忍住，猛地将人扑倒。
又是一翻惊天动地交战。
直到半个时辰方歇。
永昌帝趴在蒋离身上，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手抹着蒋离的脸，“二十年了，若是换做女子早已人老珠黄，偏偏对着你，朕怎么都不厌倦。”
永昌帝看着蒋离的眼神明明饱含深情，蒋离却听出了永昌帝语气里的无奈与自弃。
即便如此，蒋离的心也并未因此软化半分。
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攒在手里，手扶着墙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垂眸将内衫穿上，外裳被撕地不成形，已无法穿着。
永昌帝见状，道：“随朕来吧。”
蒋离抬眸看向永昌帝，“圣上难道不怕臣这副模样被旁人看了去？”
“呵！”永昌帝发出一声嗤笑，“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谁敢在背后说朕的闲话？”
确实没有人敢，但并不代表他们的眼睛就不会看，头脑就不会想，心中就不会诧异，只不过碍于天威，不敢当面发作出来罢了。
蒋离抿了抿唇，跟在永昌帝身后，往密道口走到。
到密道出口，永昌帝顿住脚步，对守在外间的暗卫道：“去替朕拿件常服来。”
片刻之后，暗卫拿来衣裳。
永昌帝接过，将其递到身后。
“朕什么都不怕，却怕你觉得委屈。”永昌帝淡淡说道。
蒋离伸手将衣裳接过，套在身上。
永昌帝大步往外行去。
蒋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乾清宫后，永昌帝将宫人尽数挥退，并让蒋离坐下。
抬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替蒋离倒一杯茶，顺道给自己也倒一杯。
经过方才近两个时辰的激烈交战，他着实有些累。
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见蒋离分毫微动，他又拿起茶壶，将杯添满，仰头喝完。
蒋离这才低头啜了口茶水。
“说吧，为何下朝后要去那处？”永昌帝在蒋离的唇离开杯沿时，忽然出声问道。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