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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苏清淼像往常一样, 刷牙洗脸精心打扮, 带一个新鲜出炉的菠萝派, 顺手拿一盒酸奶,蹬上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出门。
结果一开门, 院门口堵满了记者, 镁光灯竞相闪烁,晃花了她的眼。
四下嘈杂起来。
衣冠楚楚的精英们穿着得体,可表现得宛如丧尸, 要是打开铁门,一准儿蜂拥而上。
这是出门见灾啊。
苏清淼吓得缩回了脚, “嘭”的一声关了门,早餐落在了地上。
齐妈见状拿着工具上前打扫,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怎么了。
苏清淼挎着一只芬迪包,手忙脚乱地扯下包袋翻手机。
翻找的同时, 手机振动起来。
她紧张地把头发撩到耳后, 滑屏接通。
苏清淼说“喂”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
媒体扎堆,要么是喜事临门, 要么是天降厄运。
她此时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是好事,一般会提前约时间,以示尊重。坏事就不用那么讲究了, 家家媒体为了抢独家什么形象都不要了。
陈希戈在电话里毕恭毕敬地说:“临时出了点状况, 烦请您今天不要出门, 陆总回去以后再跟您解释。”
苏清淼心急如焚:“希戈,能不能简要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门口为什么那么多记者?”
陈希戈沉默了一会儿,告知道:“我们的船沉了一艘,船上载了很多人。”
苏清淼急切地问:“是旅客吗?”
电话被陆司南接过去,他在那头淡淡说了一句:“什么都别问了,听话。”
“你嗓子怎么哑了?”苏清淼心疼地说,“你听上去很疲惫,要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陆司南冷硬的声线温柔了些许,“别担心,我处理完就回来。”
“嗯。”
挂掉电话,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镇定只会给他添乱,但是她冷静不了。
多少影视剧里说“等我XX就回来”的,最后都死得十分壮烈。
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未来,而是关心他的现状。
祝蓉西住在家里的时候就感叹过,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她也不知道。
陆司南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他没那么多情趣,也不了解女孩的心理。
他不是把她当女人看待,而是把她当成普普通通的人看,猜她会喜欢惊喜就给她准备礼物,觉得她可能会难过就尽力安慰,虽然方方面面不那么周至,引起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但总的来说,他对她是很好的。
昨天她借他的电脑工作,看到桌面上建了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文件夹,里面有个文档,记的全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喜好和习惯。在这个文件夹里,还记录着她出现过的失误和他帮她整理过的案例。他是真的从百忙之中分出心来,一丝不苟地关注着她的点滴进步。
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觉得陈昱秋为她做的够多了。
但在遇见他之后,她发现就连陈昱秋也只是告诉她哪样做不对,从不会帮她数着哪样做效果显著。
陆司南是认同并维护着她的,跟苏昌林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想过失去陆司南会怎样,但事到临头,她试着完成这个假设,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
她离不开他了。
她心乱如麻,却要不断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
她先是打电话给苏昌林告假。
苏昌林在电话里告诫道:“他忙着呢,你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不管不顾地跑去找他,他没工夫照顾你。新闻已经出来了,公众都在关注伤亡情况,过阵子就要追溯责任,他接下来也要配合调查,事后真相会水落石出的。现在看起来兵荒马乱的,都是假象,你不用那么担心。不要总盯着看,为这件事焦虑。叫你不要出门你就放几天假吧,最近辛苦了。”
苏清淼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坚定地说:“知道了。”
江烟浩渺,雾起了未散,天灰蒙蒙的,陆司南在江边过了一宿,连盹都没打一个,接受了一晚的问话,此刻得了空在附近的酒店里跟陈希戈谈话,倦意明显。
他皱着眉,靠在套房里的软椅上,声音低沉喑哑,头疼不已:“鄢赫楚背后的人还没挖出来?”
一开始查到鄢赫楚用海狄洗黑钱的时候,他以为这个人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后来发现洗钱只是第一步,对方旨在调虎离山,当他把心思放在海狄的时候,挑唆竞争对手撬走了司南明航一个项目。
那个项目损失掉的不过是蝇头小利,却让他确定了鄢赫楚是受人指使。
幕后黑手的真实意图,或许是针对陆氏,或许是为了杀掉船上的某个人,或许是一石二鸟之计。
归根结底为了利益。
如果是针对陆氏,让这么多人陪葬未免太张扬。换句话说,如果整垮陆氏不能为对方带来可观的利益,那么对方的目的就不可能是整垮陆氏。
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但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目前调查进展得并不顺利,陈希戈毕恭毕敬地道歉:“对不起陆总,对方太狡猾,几次抓住了尾巴都发现只是对方布的疑阵。”
陆司南气定神闲:“傀儡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信他能一边招架警察一边应付我。”
陈希戈犹豫了一下说:“陆总,那个萧尊尧说他能帮您。”
“谁?”
“萧尊尧。”
陆司南想了想,总算想起这是哪号人物了。
说来可笑,祝蓉西失恋,闹了一出假戏真做的自杀戏码,丢尽了他的脸,回头扎进萧尊尧的销金窟,在那儿度过了醉生梦死的两个月。
蜜月结束,他亲自去拎人,她怎么都不肯跟他走,挽着萧尊尧的胳膊说有萧哥的地方就是家。
也就是当时他没表示和她断绝兄妹关系,萧尊尧觉得有利可图,今天才会帮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笑:“他倒殷勤。”
不过……
陆司南不悦地问:“他说什么?”
陈希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说他那里有段监控视频,戚顾桁的女儿戚澜珊被一群人追杀,手里拿着根录音笔,很有可能是重要证据,照理说她是记者,拿到证据是要马上曝光的,但是临时出了点变故。”
陆司南不耐追问:“什么变故?”
陈希戈说:“她好像有精神疾病,被父母关起来了,但也因祸得福,她也被保护起来了,不露面,想杀她的人也没法动手。”
陆司南为了加快他说清事实的速度,料事如神地猜测:“证据还在她手里。”
陈希戈点头:“巧就巧在席漠燃对她有恩,他的妻子是姜郁,您要是想看这份证据究竟是关于什么的,可以派她去要。”
陆司南懒洋洋地转动无名指上订婚时就戴上的戒指:“我的事,不需要利用下属的私人关系解决。你去告诉萧尊尧,他既然做的是卖消息的生意,那么消息就是商品,物有所值我才会花钱,还要追查才能得到结果的消息一文不值。他要是能给我查清楚则罢,要是不能查清楚,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陈希戈一方面不敢擅自做主,另一方面六神无主:“陆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司南安若泰山:“在调查组查明事故责任前确认是不是我们船的问题,然后你去弄一份完整的乘客名单来,我要知道他们的目的。”
陈希戈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可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万一我们的船真出了问题呢?我是说,如果有人陷害我们呢?”
他们造的船,可以说经过千锤百炼,不知道出过多少次海,下水前又做过多少次试验,启航前,回归后,都会检修,船上不发生点什么,自己沉的概率和失踪的人生还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陆司南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特地为他解释:“一条绳子,到底是割断的还是磨断的,一目了然。诬陷我们的唯一方式就是让船捞不上来,懂了吗?”
陈希戈欣然领命:“我这就去办。”
掉头走到一半,他又折回来,细心询问:“陆总,要给您买部新手机吗?”
陆司南在江边查看情况的时候,救援人员走得急,撞到他,把他手里没握稳的手机撞进水里了。
刚才陆司南叫他给苏清淼打电话,他还在翻通讯录,老板已经把电话号码报出来了。
陆司南报得相当流利,他都不敢让老板再报一遍,只好凭借听到的几个数字快速搜索。
“不用了。”陆司南不假思索地说。
他是真的讨厌那些公职人员把他当犯人的态度,问过的事情非要问第二遍第三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实在是不胜其烦。
就拿手机坏了当应付的借口吧,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失联了。
陈希戈该有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眼观鼻,鼻观心,冒昧提醒:“要是太太找您呢?”
闻言,陆司南沉吟片刻,眉头皱了皱,收回成命:“那就买一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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