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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烧不尽春风 湛夏 7579 2021-04-05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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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蓉西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跟着崔陶去苏州。

  她又不是没去过。

  崔陶在苏州就是养老的, 每天抄抄经,刺刺绣,喝杯茶, 听听小曲儿,惬意得很。

  但对她来说就不太舒服了。

  她喜欢那种浮躁奢靡的生活, 让她天天宅在屋里干这些,还不跟坐牢似的。

  再说了,她仇还没报呢。

  她恨死那个跟她哥告状,自作主张把她从公司开除的女魔头了。

  她非搞她人不可。

  苏清淼在旁边看着,陆司南不好发作, 仍由她“离家出走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苏清淼给陈朵办了住校,自己则搬进了陆司南家学本事。

  陆司南也开始按照约定履行他作为老师的义务。

  自从她的腿没什么事了以后, 陈昱秋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他这一请辞, 公司的大小事务都落到了苏清淼头上。

  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深夜, 灯光昏黄,厚厚一沓资料把订书针都挤得变了形。

  苏清淼紧闭着双眼,魔怔了似的念念有词, 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 她把厚重的资料使劲往桌上一砸,罢工了。

  她都多少年没背过书了,公司的事情学起来太难了,前几个月她挑灯夜战补的功课只是冰山一角。

  她颓丧极了, 想打退堂鼓了。

  动静惊动了陆司南, 他从隔壁来, 走到她面前抽走了那份资料, “哐”的投进了废纸篓。

  十分简单粗暴地干了她想干又不敢干的。

  苏清淼惊讶望着他, 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资料从废纸篓里捡回来,抱在怀里问:“你干嘛啊!”

  陆司南面无表情地:“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你就安心当个废物被我养着就好了。你不想继承家业,自然有人抢,到时候除了我你还剩什么?软饭这么好吃,放心大胆地吃就好了,反正你也被陈昱秋喂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胜任他的职务。一边说自己不想再欠他什么,一边希望他继续替你扛,心里没觉得羞耻吗?别假装自己尽力了,我公司的前台学得都比你快。还想拿你的冠军光环挡几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够吗?没有人喜欢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但不学,连曾经的辉煌都会被人遗忘。我不否认你过去的成绩,可你现在是什么样,心里没有数吗?”

  真的是字字诛心。

  苏清淼生气却无可反驳,带着点哭腔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司南依然不苟言笑:“我哪句话说错了吗?你是苏家的继承人,你要继承的是家业,不是遗产。如果是遗产,随你怎么处置,但家业是别人的成果,你负担得起吗?我愿意给你一个保障,不意味着你能高枕无忧。我舍不得你辛苦,不代表你就可以不上进。是你自己跟我说你想脱变的对吗?你看看你做的东西,漏洞百出,高明的想不到,低级错误犯了又犯,抱怨的话却比你写在纸上的字都多,是我对你太仁慈了吗?”

  苏清淼哽咽着说:“我没有委屈,我就是觉得我死心塌地地喜欢你,为什么你可以把我说得这么差劲。那你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是施舍,还是说因为我倒追你让你瞧不起了?说不干就不干的是陈昱秋,不是我啊。我说不干,最后不是还得捡起来吗?本来就很难,为什么不准我说难。虽然我现在做得不好,也不是每个人一上手就能做得很好啊。我才不是废物呢,要怪就怪你教得不好!”

  陆司南本想用激将法给她打点气,顺便把她介意的点都搬出来让她自己反驳,以铲除那些妄自菲薄和耿耿于怀的坏情绪。

  她倒好,怨起他来了。

  行,他教得不好。“那就从头给你讲一遍。”

  别啊!

  苏清淼除了烦躁是真的,其他都是演的。

  她才没有傻到连一个男人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都分辨不出就上赶着跪舔。

  激将法这么老土的招式不用陆司南教她都会。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厌学有什么办法?

  她本以为撒撒娇,耍耍赖,就能让这个尽职尽责的监工放她一马,可他怎么这么不懂事?

  苏清淼跟他讨价还价:“不要,我想睡觉了。没养足精神怎么有干劲做事呢?陆总,你相信我,我明天一定比今天做得好!”

  陆司南看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半。

  当初他跟她约法三章,不许她委屈,就是怕彼此把感情带到事业当中。

  没想到压根没法避免。

  他绷紧了下颚,伸手就把准备溜走的苏清淼拽回来,冷冷道:“现在睡是想让我四点把你叫起来吗?”

  苏清淼揉了揉眼睛,娇嗔道:“可是我真的很困。”

  “那你睡吧。”陆司南说完绕过她,打开了电脑。

  她眼看着他坐到了电脑桌前,疑惑地问:“你开电脑干什么?”

  陆司南懒得理她,显示屏亮了就开始操作鼠标,等主机反应的时候也没朝她看一眼。

  这她哪还敢睡啊?

  他愿意陪她一起熬夜,她也不好意思辜负他的良苦用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坐回去把资料翻到刚才无法继续的页数,默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陆司南间或点击鼠标的声音和无意间从她齿缝间逸出来的喃喃。

  她也不知道自己背了多久,反正效率是真的高,几乎没分神。

  她已经很久没心无旁骛地做一件事了,内心平静的滋味……挺好的。甚至陆司南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察觉,直到他柔声开口:“去睡吧。”

  苏清淼不能置信,懵懂地问:“不用弄完吗?”

  “最难打的是鏖战,比努力重要的是毅力。以及,”陆司南弯下腰,将她抱起来,温情脉脉地说,“你不是我的下属,是我的爱人。”

  苏清淼的澡是由陆司南伺候着洗完的。

  她有手有脚,又第一次被异性看光,说不出的难为情,但当不温不凉的水源源不断洒到身上,他力度适中的在水中揉捏按压骨头缝的时候,她又沉浸在舒服的享受中,把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陆司南给她吹干头发,把她抱到他的床上让她睡觉,她再一次受到了惊吓。

  可陆司南并没有动她。

  真就是同床共枕而已……

  连被子盖的都是两床。

  陆司南给她的理由很充分。

  这么做为了防止她一天没玩手机心痒难耐,说好只看五分钟,两个小时过去了,第二天又要早起。

  她年轻,装睡眠充足很容易,但他不允许她无意义地消耗自己的身体。

  熄了灯,四下漆黑,过了好一阵苏清淼还是没有睡着。

  因为床上有另一个人,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虽说做了情侣就可以发生关系了,但她骨子里还是保守的。

  跟异性睡在同一张床上对于她来说,上一件非常新奇又刺激的事。

  听到陆司南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她侧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大着胆子翻了个身,故意越过床的中轴线,进犯他的领地。

  见他没反应,她得寸进尺地将手塞进了他的被窝。

  他的被子不太严实,她把手探进去后,距离他的躯干还远,中间留有缝隙。

  她浅尝辄止,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谁料两秒后,一只温热的手握了上来,把她的手攥进了手心,方才好梦正酣的男人突然开口:“冷?”

  苏清淼被他吓去了半条魂,兀自装睡,不动也不吭声。

  半晌陆司南真当她睡着了,将她的手放了回去,重新给她盖了被子,把缝隙掖好,躺了回去。

  万籁俱寂。

  苏清淼睁开眼,心脏“砰砰”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屏息凝神望着天花板上微微发光的水晶灯,讷讷发起呆。

  后半夜她终于撑不住眼皮,屈从于睡意。

  或许是想着第二天要比他先起,她醒得比生物钟还要早十几分钟。

  陆司南果然还在她身侧。

  男人的手臂和后背都赤/裸地露在外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是非同寻常的。

  苏清淼险些惊叫出声。

  不是因为他没穿衣服,而是因为她正搂着他的腰,以一种非常勾人遐想的姿势抱着他。

  她忽然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滚烫的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掌心。

  她忙不迭收回手,远离火源。

  她一动陆司南就醒了。

  她见状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穿上衣服,腼腆地说了声“我要去干活了”,溜之大吉。

  陆司南撑着身子坐起来,和紧致的胸肌一起露出来的,是一抹微笑。

  苏清淼说到做到,真把昨天没干完的活儿干完了。

  令人觉得神奇的是,昨天晚上死活背不下来的内容,像刻在脑海里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成就感让她兴奋地蹦了起来,然后弯腰揉了揉脆弱的膝盖。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苏清淼从书房出来,径直下到一楼,在楼梯拐角就听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和清晰的水流声,从厨房飘来阵阵香气。

  她不禁试探地喊陆司南家的佣人:“齐妈?”

  “欸!”齐妈应了一声,却是从她身后过来的,问她,“太太,什么事?”

  他们虽然还没结婚,但家里的阿姨已经将她当作了女主人。

  第一次被这么叫,她怪难为情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

  苏清淼看看齐妈,再看看厨房。

  齐妈在这儿,厨房里的又是谁?

  就在这时,陆司南从厨房出来了,左手端着煎好的鸡蛋和带鱼,右手端着芝士鸡排。

  他看到她,气定神闲地说:“洗手吃饭。”

  用完早餐,他们各自去上班。

  陆司南要去陆氏,苏清淼要去苏氏。

  临别前苏清淼在门前腻腻歪歪地跟他索要早安吻。

  陆司南架不住她的热情,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苏清淼跳起来就回亲了他一口,“啵”了好大一声。

  她兴高采烈地转身,他又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回来,抵在门板上,撬开她的齿关贪婪攫取。

  早餐放了不少盐,她的舌尖却是甜的,缠绵许久,他餍足地松开她,毫不留情道:“下了班早点回来,我们上新课。”

  也就是说,学无止境?

  求你了陆司南,你做个人吧。

  为什么要在崭新的一天到来之际跟她说这个?

  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烧不尽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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