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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只微微愣了一下,摇头说:“傅言算,我没有朋友,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
说着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傅言算,我从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每一秒都在谋划报仇,我哪有朋友?”
傅言算喝了口咖啡,说:“阿笙,你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你没有朋友,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慕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嗤笑一声:“傅言算,蒙蔽我双眼的人是你。”
她似乎来了兴趣,问:“你当初是抱着什么心态支开我,看着警.察封锁慕家的?”
她又问:“所以那十年,你从来都没有一刻觉得我爸爸也是你爸爸是吗?你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就是为了找到他犯罪的证据?”
傅言算一直轻轻的搅动着咖啡,眼神落在窗外楼下的某处,似乎慕笙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传进他的耳朵里。
慕笙有点愤怒,压抑着怒火说:“傅言算,为什么不说话?做都做了,还怕我旧事重提吗?”
傅言算手里的咖啡杯“咣当”一声扔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旁边的一桌客人和服务员都看过来。
傅言算黝黑的眸子锁着她,薄唇轻启:“对,我没有一刻觉得他是我的父亲。”
他冷笑一声:“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父亲?”
“傅言算!”慕笙瞪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这句话将她深深地刺痛。
傅言算轻蔑的笑:“慕笙,我不知道你在奢求什么可笑的东西,你说错了,事情是我做的,我亲手交出的证据,亲眼看着警.察查封了慕家,我也从来不怕旧事重提。”
“你!”
慕笙红着眼,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想泼到傅言算那张凉薄的脸上。
傅言算冷声说道:“放下!”
慕笙捏着咖啡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傅言算的声音愈发阴冷:“放下!”
他说:“慕笙,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不要忘了,现在是谁掌控着谁的生死,放下!”
慕笙咬咬牙,缓缓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桌上。
她不甘的咬着唇,沉默的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
傅言算似乎察觉了什么,他越过桌子,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的抬了起来。
慕笙死死的咬着下唇,唇边已经渗出猩红的血液,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仍用力的咬着,似乎唯有肉体的痛才能缓解她此刻内心的疼痛。
傅言算眸色一沉,命令道:“慕笙!松开!”
慕笙充耳不闻,傅言算有些急:“慕笙,张开嘴!”
慕笙通红的眼睛盯着他,却盯得傅言算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眸里,此刻满含恨意。
她恨不得扑过去撕咬他,将他的血管都咬开,让他直接死在她面前!
可她不能,她只能这样死死的盯着他,那恨意的眼神化作利剑,无形的穿过傅言算的身体,却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顿时血流如注。
无论过了多久,看到慕笙这样的眼神,他都觉得心神不安。
傅言算捏住她的腮帮,用力的掐住,迫使她张开了嘴。
慕笙一张嘴,下唇上的齿痕便显现出来,上面糊着一层血,在苍白小脸的衬托下,更加触目惊心。
傅言算的眼神颤了颤,却好似极其厌恶的甩开了她。
他抓起旁边的餐巾纸,狠狠地搓了搓手指,冷声说道:“慕笙,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苦肉计?我看着都反胃!”
慕笙咬牙说道:“傅言算,你是个人渣!”
傅言算擦手的动作一顿,面上却面不改色,说:“随你吧。”
他将餐巾纸扔在桌子上,说:“慕笙,我不怕旧事重提,但是我也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你最好不要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忍耐力。”
他的声音微冷:“尤其是,不要试图跟林曜逃跑。”
慕笙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傅言算,你干脆打断我的腿,把我锁起来,这样我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傅言算靠在椅背上,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试图逃跑,我抓不到你,可以收拾你的朋友。”
慕笙仍是那句话:“我没有朋友。”
傅言算轻哼了一声,手里把玩着精巧的小勺,在咖啡杯里缓缓搅动,轻声说:“是吗?所以……你不认识阿刚?”
慕笙的身子瞬间僵住,她张了张嘴,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傅言算压根没有给她找借口的时间,他说:“你以前跟我说什么来着?阿刚是你认识的一个乞丐?和你分吃过一个馒头?”
慕笙迟疑着点头:“是,他……”
“那红玉呢?红玉也是乞丐吗?”傅言算浅笑着问。
慕笙的防线彻底崩溃,她给了阿刚和红玉那么多钱,他们分明在事发之前早就已经跑到了外地,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可傅言算找到他们了,还将过去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现在坐在这里,轻巧的握住筹码来威胁她。
她的身体抖如筛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死死地盯着傅言算,眼尾都染上绯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她有些急:“傅言算,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报复你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收留过我而已!”
傅言算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沿着桌面推到慕笙面前,说:“这取决于你。”
照片里,阿刚拎着两个被蔬菜塞得满满的购物袋,红玉掐着小腰,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俨然一副新婚小夫妻的模样。
也是阿刚曾经最期盼的模样。
慕笙的眼眶微微泛红,唇瓣抖了抖,问:“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傅言算低笑:“我有我的办法,阿笙,如果不是找到他们,我还真想不到,找人假意侮辱你,这样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慕笙立刻说道:“那是我的主意!阿刚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真的!”
“别激动,”傅言算浅笑着说:“我又没说要把他们怎么样。”
慕笙这才冷静了几分,只听傅言算说:“只是我既然找到了人,从今往后,他们是平安无事的过日子,还是像真的乞丐一样横尸街头,都是你的选择。”
慕笙的身子抖动,抬眼看着傅言算,眼中恨意浮现:“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傅言算说:“我已经说过了,你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跟我耍花样,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
慕笙垂着头,良久,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知道了。”
傅言算看了看窗外,说:“慕笙,好好看看滨海市吧,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笙咬着下唇,转头看向窗外,说:“我不会逃跑的,你去吧。”
傅言算满意的笑了:“很好。”
他起身,手习惯性的伸出去摸她的发心,可刚刚抽离口袋,又觉得不妥,便握了握拳收了回来。
傅言算转身离开咖啡厅,慕笙一个人坐在窗口的位置,情绪勉强平静下来,百无聊赖的喝着咖啡。
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远处车水马龙,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逛街,有情侣和闺蜜嬉笑着跑远。
这座承载了她两世记忆的城市,以后,只能永远活在她的回忆中了。
突然看到楼下走过熟悉的人影,慕笙猛地起身。
刘思雨靠在周子辰的怀里,有说有笑的走过。
她仍是那副漂亮又会撒娇的模样,将自己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周子辰揽着她的腰身,指着前面一家奢侈品店哄着她,两人看起来感情极好。
沈暮张了张嘴:“思雨……”
可距离太远了,刘思雨没听见,和周子辰笑着走远。
慕笙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必跟朋友叙旧了,只要其他人都好就行了。
慕笙缓缓的落座,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有人突然嚷着:“那个……那是新闻上那个慕笙吧?”
慕笙一回头,看见一个女人盯着她,像是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样,两眼放光。
慕笙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正准备起身换个位置,可女人已经跑了过来。
她挡住慕笙的去路,激动的问:“我在新闻上见过你,你是傅氏案件中的重要证人!”
慕笙的身子狠狠一颤,低头说:“你认错人了。”
女人拉着她:“不可能,我没认错,我就是做新闻的,你的照片我都见过无数次了!”
“慕小姐,听说傅先生当初逃婚就是因为你,你是抱着什么心态出庭作证的?”
“据说傅先生被捕之前,你们已经在筹备婚礼了,你这是大义灭亲吗?”
“慕小姐,你知不知道傅先生被无罪释放了?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一个一个问题砸过来,将三个月之前那件事撕扯开,摊在了慕笙面前。
这女人大概真的是个记者,甚至摸出了录音笔和纸笔准备现场做个采访。
慕笙想绕过她,低着头遮挡着脸,不住的说:“你认错人了,请你让开,让一下。”
“慕小姐,你就说几句吧!你和傅先生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丢过来,却如同一把剪刀插在慕笙的心上。她恍惚看到三个月前,那男人满心欢喜的为她摆了整个客厅的婚纱,好言好语的哄她选一件。
慕笙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剪刀剪碎了一般,一片一片的,连拼凑起来都十分困难。
“慕小姐,慕小姐!”
慕笙一把推开她,眼眸猩红,可她硬生生将那抹痕迹逼回去,冷声说:“没结婚!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将这女人吓得愣住,周围的人也往这边看过来。
慕笙定了定神,说:“问完了吗?我们没结婚,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女人还要问什么,有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拽了一下。
女人一愣,回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问:“你是谁啊?”
男人举起手里的手机,说:“如果你继续骚扰她,我就报警了。”
女人这才罢休,嘟囔着:“不说就不说嘛!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有什么好采访的!”
她拎着包远去,慕笙终于得了清静,她微微颔首:“谢谢你。”
本以为是个仗义出手的陌生人,可这男人却坐在了她的对面。
慕笙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标准的黑色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塞着整齐的白色方巾,像个古堡里走出的贵族。
慕笙有点懵:“先生,请问你还有事吗?”
男人开口,声音带着不大自然口音:“慕小姐,你好,我叫言青。”
慕笙一怔:“言先生,你认识我?”
问完她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都上过新闻了,大概这滨海市的人都见过她这张脸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标准的执行自己的程序。
“慕小姐,请你跟我走一趟。”
慕笙瞬间皱眉:“我很感谢您刚才出手帮忙,但是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不能离开这里。”
男人被拒绝仍未恼怒,只说:“我不是来邀请的,请谅解。”
慕笙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瞬间失去了意识。
男人看着慕笙一头栽倒在桌上,慢条斯理的抽出口袋里的方巾放在桌上。
他默默地起身,将慕笙打横抱起来,走出了咖啡厅,似乎全然不在乎周围这些人的注视。
此刻,傅言算正在隔壁的餐厅,面前的人是林曜。
林曜的脸色十分难看,可傅言算却一脸云淡风轻,好像昨晚那个怒到要提枪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林曜靠在椅背上,说:“找我什么事?”
傅言算将一张银行卡沿着桌面推给林曜,说:“这段时间的报酬,按照当时的价钱,我又加了两百万。”
林曜看着桌上的卡片,冷笑:“这两百万,是买我离开笙笙?”
傅言算轻蔑的勾了勾唇:“林曜,你从来都不在她身边,何谈离开?有时候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林曜面色微变,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可他只沉默了一瞬,说:“傅言算,放她走吧。”
傅言算勾唇浅笑:“放她走?走去哪里?”
林曜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说:“哪里都好,你比我更清楚,她离开你,去哪里都挺好。”
傅言算浅浅的笑,没有接话。
林曜伏在桌上,渴求的看着傅言算,声音都带着一丝祈求:“算我求你,不行吗?”
“不行。”傅言算轻声说。
气氛陷入死寂,傅言算又开口,说:“林曜,我答应过你父亲帮你拿回罪域,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你,但是这不是你跟我谈条件的筹码。”
他轻声说:“林曜,我不会放她走,你不用做无用功了。”
林曜的眸子有些猩红:“你明知道她恨你,你非要逼死她吗?”
傅言算轻笑:“你怎么知道让她离开,不是逼死我?”
他轻轻的靠在椅背上,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想活的久一点。”
林曜闭了闭眼,说:“傅言算,你会遭报应的。”
傅言算却勾起一抹浅笑:“我不在乎。”
良久,林曜点了点桌上的卡片,问:“这两百万是什么意思?”
傅言算说:“傅婉。”
林曜的眉心狠狠一跳:“你要傅婉的命?”
傅言算挑眉:“很惊讶吗?我不过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让她暂时跑到国外去避难而已,又不是真的放她走。”
“可老爷子……”林曜有些犹豫。
肖寒站在傅言算身边,轻声提醒:“林少,老爷子昨晚过世了。”
林曜的眉心猛的皱起来:“你说什么?”
“老爷子昨晚过世了,已经派人通知了傅婉,她大约今天就会回国。”肖寒说。
林曜猛的抬头,看向傅言算:“这才是你的计划?你是算计好的?气死老爷子,引傅婉回国,让我了结她?”
傅言算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说:“人我送到你面前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林曜咬咬牙:“傅言算,两百万一条命,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傅言算冷笑:“傅婉的命,给两百万我都嫌多。”
他起身准备离开,林曜突然叫住他:“傅言算,你会对笙笙做什么?”
傅言算的脚步顿了顿,说:“林曜,管好你的地盘,留着命来参加婚礼。”
林曜一怔,直到傅言算离开,他仍是没有回过神。
即便经历了慕笙那样残忍的背叛和伤害之后,傅言算仍要娶她?
林曜想,要么就是傅言算疯了,要么就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傅言算回到咖啡厅后,扫视了一圈,却没有慕笙的影子。
肖寒立刻说:“总裁,我现在就派人去找,封锁机场和车站。”
傅言算抬了抬手:“不,她不会逃跑。”
他走到慕笙坐着的那个桌前,看到桌上未喝完的咖啡,还有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巾。
那方巾的左上角是个暗红色边缘烫金的徽记,似乎是某种家徽。
傅言算的眉心猛地一跳,说:“去准备私人飞机,现在回A国!” 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