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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玉湛腹部中了一刀,被白老爷给带到了白府密室,他的伤口只是经过简单包扎,此时还在流血。
他问:“为何不按事先计划行事?”
白老爷看向他,“按计划行事?你的计划中,沈琮青会来?若是我在那时出现了,你此时还能有一个落脚之地?”
“天亮之前,将我送出汴城。”
“哟!玉湛大人竟然还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
他抬眼看向白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湛大人怕是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东黎人人得而诛之的逃犯,现在整个汴城都有士兵在捉拿你,你的画像被贴得满城皆是。我若与你同流合污,岂不是不要命了。”
玉湛不气反笑,“白老爷这是要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当初你承诺我的事情,我可一样好处没得到。我还将我二女儿嫁给你,白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玉湛大人,够了,真的够了。”
“呵!”
“千云现在是户部尚书,他深得皇上的信任与百姓的爱戴,小玲乃沈将军正妻,若是你不在了,我便可以安享晚年了。”
白老爷说着,他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上面寒光一起,就在白老爷将匕首刺入玉湛腹部的那一瞬间,玉湛一下子握住了匕首。白老爷再用力,却无法将匕首往前推入半分。
“白老爷你现在想要与我撇清关系,那可不行。知道你我二人之事的人还有白玉衣,而且白玉衣,她似乎对我动了真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被白老爷带回白府的原因。
而且在他进来白府以后,故意路过了白玉衣的房间门口,故意发出声响,故意留下了一串血迹,若是他的料想没错,白玉衣现在已经到了密室门口。
果然,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白玉衣一脸惊恐地看着白老爷手中的刀,以及受伤的玉湛。
她连忙跑过来夺刀:“爹,爹你做什么?”
白老爷呵斥道:“白玉衣,你放手。”
“爹,我知道他是西城的人,但是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呀!”
“他若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白家人。”
“爹,我们去找大哥,去找三妹,我们不用死的。而且......而且......我们将他放了,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
白老爷一拂衣袖,“白玉衣,你究竟是谁家的人。这个玉湛,他有妻子和孩子。”
“爹,我知道!”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喜欢了。
她挣扎过,想要恨他,可是她做不到,她还是喜欢他。至少,她现在没有放下,现在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死亡。
“你知道你还这样?”
“爹,求你,不要杀他,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玉湛已经夺过匕首,然后捅入白老爷的肚子,白玉衣吓得一下子坐到地上,不可思议地看向玉湛。
他又迅速拔出匕首,再捅了两次,直到白老爷倒地身亡。
白玉衣颤抖着手探向白老爷的鼻翼,当她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以后,整个人脑子一下子蒙了。
“玉湛......你......你为何......”
“为何?”他一下子掰开白玉衣的嘴,然后给她喂下一颗药丸,“这是西城秘制的毒药,每隔七天需要服一次解药,如果没有解药,你便会肠穿肚烂而亡。白玉衣,从今日起,我便是白府的白老爷。”
他说着,又拿出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稍微整理一下以后,竟然和白老爷一般无二。
白玉衣看着地上躺着的白老爷,以及站在她面前的“白老爷”,她的脑子一阵恍惚,是因为她的原因,她害死了自己的爹。
“白玉衣,现在将他的尸体藏起来。”
“不......”
她曾经是买凶杀过白小玲,但是那是在她知道白小玲并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以后,她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她并不是一个无心的人,她做不到对自己父亲如此。
“白玉衣,我给你一盏茶功夫考虑,你若识相,就将他的尸体给藏起来。你若不识相告发了我,那么整个白府为我陪葬。我为何会出现在白府?为何白老爷将我带到白府,却不让其他人知道?你以为你们东黎的皇帝是个傻子,他不会去查吗?”
白玉衣觉着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跌坐在地上,她没有选择,根本一点选择都没有。
“你自己决定。”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白府密室,白玉衣呆坐了很久,终于抱着白老爷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哭过以后,却也无可奈何地为玉湛藏尸。
“白老爷”到了书房,他刚将伤口处理完毕,穿上衣服,外面就传来了白二夫人的声音。
“老爷......老爷......”
“白老爷”走了出去,他看了白二夫人一眼,“何事?”
“老爷,你起夜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我担心你出事,于是就出来寻你。咦!你怎么到了书房?”
“刚才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于是便过来了。”
白二夫人伸手去扶“白老爷”,她刚碰到他的手,狐疑了一下,为何今夜的老爷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年轻了不少。
“白老爷”将手从白二夫人手中抽了出来,他说道:“千云这段时间不在汴城,户部压了许多事情,我得帮他好好看看,你先去睡吧!”
“老爷,你年纪大了,不宜操劳,再说了,千云那孩子孝顺,若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愿意老爷为他如此操劳。”
书房对面的长廊里,白玉衣全身是血,失魂落魄地走过,她看见“白老爷”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双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幕,只有“白老爷”看见,看来白玉衣已经处理好了白老爷的尸体。
他道:“其余事情,我不会替他处理,但是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白二夫人与白老爷朝夕相处,两人同眠一塌,他们过多接触,白二夫人肯定会发现他是假的,他现在身体有伤,他的人全军覆没,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现在白府养伤,然后等待时机,离开汴城,回去复命。
南诏烽不仅没死,而且他被沈琮青带走,那么他们的第二计划,是不是要提前开始?
白二夫人道:“老爷,那你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后,要赶快回房休息,知道吗?”
“好。”
白二夫人离开以后,“白老爷”进入了书房,他看了一会儿书以后,便在书房睡下了。
皇宫。
沈琮青站在皇上面前,皇上面色不佳,两人都相互沉默了许久,皇上才道:“沈爱卿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皇上所言极是,臣是来请罪的。”
“发生了何事,这才让沈爱卿放弃前往边疆,赶回汴城?”
“今夜的汴城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西城烈早年在汴城安插了眼线,想要动摇我国之根本。”
皇上的表情凝重了许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西城烈怎么也不像那般有心计之人,上次他在皇宫之内,表现出来的可是又冲动又粗莽,甚至还有一些愚笨。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最后才决定将赫连钰嫁给他,支持他成为西城的王。这样的西城烈,才是好掌控的西城烈。
可是如果沈琮青说的是真的,那么西城烈这般有心计能隐忍之人,就是可怕的敌人了。
“那人是谁?”
“正是白府之前的二姑爷玉湛。”
沈琮青此言说罢,皇上就一直看着他,过了良久,他才又说道:“沈爱卿,你就不怕朕会因此牵连白家?”
“皇上深明大义,定是不会如此。”
“仔细说说,今晚究竟发生了何事?玉湛藏得好好的,为何今晚就突然暴露了?”
“玉湛受赫连钰之命,掠走臣的夫人,妄图借玉湛之手,杀害臣的夫人。”
皇上听此,他脸色大变,玉湛是西城烈的人,玉湛若是听命于赫连钰,他要取得赫连钰的信任,大部分是用西城烈心悦赫连钰来说服她。而西城烈若真是一个心计极重的人,他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喜欢赫连钰,就让玉湛这颗重要的棋子暴露,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更重要的事情,应该和白小玲与赫连钰有关。
现在东黎最勇猛的将军是沈琮青,而东黎与南诏大战在即,若是赫连钰杀害了白小玲,那么不管赫连钰有没有被他贬为庶民,沈琮青一定记恨皇家,而赫连钰再出什么意外,他也会对沈琮青心存芥蒂。
大敌当前,君臣心不一,是大忌。
东黎和南诏一旦垮了,那么西城就一家独大,看来西城烈的野心,不止是西城,是将整个三国统一。
他立马问道:“赫连钰可好?”
“她中了毒,被寿王带走,现在究竟好不好,臣也说不准。”
他是将赫连钰贬为庶人,但是赫连钰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不想她有事的。
“皇上,还有一件事情,臣必须向皇上禀明。”
“说。”
“云氏三姐弟中的云玲珑,其实早已为西城烈卖命,由于云玲珑的身份特殊,所以西城烈让云玲珑做证据,想要让臣与祁王扯上关系,挑拨臣与皇上之间的关系。臣这段日子对那件事情经过了反复的调查,当年祁王虽然育有一子,但是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亡。”
皇上听到这里,他沉默了许久,当年祁王一事,是东黎的绝密,他更是下了圣旨,任何人不得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其实对于那件事情,他也愧疚,但是他不后悔,若是当年他不那么做,那么他如何能安稳坐皇位这么多年。沈琮青这么说,无疑已经触及了他的雷区。
过了半响,他才说道:“沈爱卿,你早知道这件事情,为何不提前对朕讲?”
“一来,臣之前也不确定那件事情的真假。二来,直到玉湛的这个举动出来,臣才明白玉湛的用意。”
与其等到云玲珑将此事说出,倒不如由他来说,掌握这件事情的主动权。
“可是前段日子,沈大人向朕告假,送沈老夫人回了莲花村,这两件事情,有没有联系?”
皇上也不愧是皇上,他立马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如果沈琮青真与当年的祁王扯上关系,那么刘氏这般做,就是心虚的表现,她害怕被皇上请去谈话,言语之中说露了嘴?
“皇上,其实臣的娘也并没有回莲花村。而是被臣送到一个绝密的地方保护了起来。臣知道玉湛与西城烈的阴谋以后,知道皇上肯定不会相信云玲珑的一方之言,臣究竟是不是娘的孩子,只有娘最清楚。臣也是害怕他们找到娘,以卑鄙的手段威胁娘,让娘说出对臣不利的话,所以才将娘保护了起来。”
皇上将沈琮青的这些话听在耳里,其实这句话还有一种理解方式,那就是沈琮青真的是祁王的孩子,是他的侄儿,而他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他害怕这件事情传出来以后,他会派人去请沈老夫人进宫,害怕沈老夫人在他们的逼供手段下说出实情,所以才将沈老夫人和沈小公子保护起来。
然后......他便可以无所畏惧了......
“沈爱卿将沈老夫人送到了何处?”
“皇上,这不是我们今日讨论的重点。”
沈琮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是无惧圣威,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心里一颤,放眼整个东黎,就算是太子赫连白,也不敢这般与他对视。
看来他所担忧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的。
沈琮青继续说道:“皇上,东黎与南诏大战在即,臣私自回城,今夜是特地来领罪的。”
皇上目光冷冰冰地看向沈琮青,如今东黎武将的两大泰斗是沈琮青和李盛天,可是李盛天已是年迈,而且他的主要战场是在西城与东黎边疆,依照沈琮青所言,西城烈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西城与东黎的战事,也是一触即发。若是真的惩罚了沈琮青,南诏与东黎的那一场仗,谁去打?
他是算准了他不会惩罚他,明明怀疑他的身份,也要暂时用他,所以才敢深夜来面圣。
这个沈琮青,倒是厉害了,胆敢算计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爱卿,你私自回城,的确该罚。”
“臣任凭皇上处置。”
皇上看着沈琮青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气得拽紧了拳头。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他还真无法给他什么严重的刑罚,不过皮肉之苦还是得受,等到此战事结束,他再与他好好算这笔账。
“去领了二十板子,然后给朕连夜快马加鞭回去边疆。”
二十板子,的确是相当少了。
“皇上,臣挨了板子以后,恐怕骑不了马,就算立即坐马车启辰,到边疆,也需要一月的时间。”
皇上的胸口猛烈起伏着,“那就受鞭刑,打二十鞭。”
“多谢皇上。”
“来人,带沈将军下去行刑。”
两名御前侍卫上前,沈琮青临走之前,他看向皇上,“皇上贵为天子,不能出错。但是有些事情在臣的眼中,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自己走了出去。
皇上木楞站着,沈琮青刚才那句话,是说的云家的事,还是祁王的事?
沈琮青刚出来,吴顺已经候在外面了,他见了沈琮青,连忙凑上去问道:“将军,如何了?”
“领了罚,二十鞭。”
二十鞭的刑罚虽然不重,可是他们要立马启程回边疆去,若是身上有伤,再加上日夜劳累,将军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吴顺随着他们一起到了领罚室,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块板子,然后放在沈琮青身上,对他们说道:“你们就当没看见,否则打伤了将军,他可怎么上战杀敌。你们那是不知道,这次南诏派来的兵有多么变态,一个个不怕疼,不要命,若是将军出了任何闪失,你们就自己去上战杀敌。”
施刑的人没有说话,不过大家都将吴顺的行为当做没有看见。
由于身后垫着板子,二十鞭子下来,他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只有打偏的两鞭子给他身上留了印子,其余的鞭子都是打在板子上。
领了刑,吴顺就和沈琮青一起出了皇宫。
两人分别骑在马上,吴顺问道:“将军,可要见他?”
“秘密将他带到北苑。”
“是。”
说完这句话,两人路过一段比较暗的地方,过了这一段比较暗的地方以后,依旧是两个人,一人一马朝着将军府赶去。
而他们身后,有几个身形矫健穿着夜行衣的人跟了上去。
沈琮青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今夜对皇上说了那些话,皇上还会对他放心?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这会儿不派人跟着他,倒是不正常了。
他转头,对着身边的“吴顺”说道:“吴顺,本将军既然回来了,便要和夫人好好待一晚上,你去留香馆买些酒菜回来,本将军今夜要与夫人好好吃一顿,然后再启程。”
“好。”
“吴顺”应完,骑着马朝着留香馆的方向去了,而他则是回了将军府。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