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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上,白小玲听着夜空之下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相信他回来了。
她被他抱在怀里,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拉了拉他的头发。
“真的是你吗?”
“不然呢?”
说完这句话,他俯身向下,吻向她的唇,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以后,他才离开了她的唇。
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声音也有些沉,“可是......你现在不应该在边疆吗?”
“收到你给我的家书,我便赶了回来。”
“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猜到了七八分,索性回来得不晚,正好看见了南诏烽和赫连启是如何争着要保护你。”
他这句话,说得醋意十足。
“赫连启他是将我当做了姐姐,而南诏烽他是将我当做了熙儿,琮青,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向你一五一十说清楚。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突然回来,皇上会不会怪罪你?”
他目光沉沉,“你先将那件事情一五一十对我说清楚,我们再来讨论皇上会不会怪罪的事情。”
“这......”白小玲想了一会儿,这些事情,应该向他表明了,“赫连启的事情我们就不说了,他就是将我当做了姐姐,而且我也是将他当做弟弟。这个局是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了,我假装被玉湛抓住,然后引出西城藏在东黎的最大棋子,最后赫连启再出手,将我救出。”
她倒是将他当做弟弟,可是赫连启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道:“你以后与寿王少来往。”
“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家小玲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信不过那些旁人而已。”
他口中的“那些旁人”,正是指的赫连启。
“好,好。但是有要事的时候,我还需与他商量,不过我会带着左倾。”
“不管带着谁,都要与他少见。”
“我知道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说南诏烽的事情。”
南诏烽将她当做熙儿的事情,可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白小玲想了一会儿,然后这才开始说道:“琮青,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南诏烽所找的那位熙儿,就是我的老乡。我们过来的方式很特殊,用我们的话来说,是魂穿,就是灵魂钻入别人的身体,从里面来讲,已经换了一个人,从外面来看,除了行为态度这些,并没有太大变化。魂穿是怎么回事,你了解了吗?”
沈琮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明白。”
“嗯!之前的南诏的皇后,其实就是我的老乡熙儿魂穿到她身体,她和南诏陛下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熙儿无法适应他三宫六院的生活,选择了自杀,她自杀后,灵魂回去了,真皇后的灵魂回来了”
关于熙儿选择自杀这件事情,是她从南诏烽那里逃回来以后,特地派左倾去查的。
“难怪南诏陛下原本和皇后非常恩爱,后来却废了皇后。”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白小玲,南诏皇后是因为自杀就回去了,那么她会不会也以这种方式回去?若是她回去了,真正的白小玲回来,那么他该怎么办?她的家乡在哪里?他又要如何去找她?
一想到这些,沈琮青将白小玲抱得更紧了。
“小玲,你不会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又没有三宫六院,而且我们两个人还有孩子。再说了,在这边我有家人,而在那边,我只有一个人。”
听到她这般说,他才送了一口气,“南诏陛下将你认错,可是因为你会做的东西与众不同?”
“嗯!我做的东西都是我和熙儿家乡的东西,我会的,她也会。所以南诏烽就以一盘香辣小龙虾判定我就是回来的熙儿。”
“南诏陛下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他是痴情,但是在我的家乡,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也理解最后熙儿的无法忍受。”
“小玲,其实就算他身为帝王,也并不是能事事顺心,不管是谁,身在什么样的位置,都有一些无可奈何。”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他虽然没将他的身世告诉她,但是他知道他此时承受了多大的心里压力,“琮青,娘和白白都回莲花村去了。”
“嗯!我知道,我半道将他们接走了,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小玲听了这话,她睁大了眼睛,“啥?”
“我见了你给我写的家书,觉得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我派人去追到了逐浪,将娘和白白都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其他人假扮娘和白白,依然由逐浪护送,一直送到莲花村。”
他继续说着:“大部队依旧去往边疆,我是带着一小队人回来的。刚才带你离开之时,看见一大部队人马朝着那处宅子去了,看样子那是赫连白的人,赫连白很快就会发现我已经回来了。待会儿将你送回将军府,我便要进宫一趟。”
进宫?
可是他为主帅,却在大战之前违抗君命回来,应该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惩罚吧?
她抓进了他的胳膊,“不要进宫,悄悄回去边疆。”
他笑,“我若此时悄悄回去,那就是坐实了我临阵脱逃的罪名。”
“反正我不管,我觉得你们这里世道太黑,原本上战杀敌的将军,千军万马的敌人尚且不能将你如何,但是整你的老是自己人。”
“小玲,等到这件事情了结,我们回莲花村如何?我耕田,你织布。我们一起养育白白,一起孝敬娘。”
“好呀!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们只有一个孩子的话,白白岂不是很孤单,不如回去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有儿有女,人生才幸福。”
“可是......”
她不是都悄悄喝避孕的药了么?他知道这事,但是也一直没有说过,上次她生育白白的时候,太痛苦了。如果真要在孩子和她之间选择一个,他选她。
“琮青,白白现在虽然还小,但是等到他能说话走路了,身边没个小伙伴一起玩耍,这样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我们虽然是他的爹娘,但是也无法时时刻刻都和他待在一起,他需要和小孩子一起玩耍。”
“可是生孩子很疼。”
原来他是一直在担心这个,白小玲脸上挂着笑,笑得合不拢嘴。
“我听有经验的人说,女人生孩子,也只是第一胎非常疼而已。再说了,我都生了一个了,我是个有经验的人。你看母鸡多么勇敢,对于母鸡来说,生蛋就是生孩子,然而它还每天保持生一个。我不能比它差。”
沈琮青被她逗笑了,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笑。
恐怕能把自己和母鸡对比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她见他笑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的笑就消失了。又能重新看见他笑,真好。
“那好,小玲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为夫什么时候奉陪。”
说得好像她很期望与他造人一样,她是女人,脸皮子薄的好不好?
“好。”
两人已是到了将军府,沈琮青将白小玲送到北苑,他道:“你早些休息,我要进宫了。”
“等等。那个......那个......你不是说要将南诏烽带来将军府喝酒吗?他是南诏的陛下,若是被皇上发现他在将军府,会不会对你不好?”
他嘴角上扬,“我也只是这般与他说说客套话而已,南诏烽被吴顺带走,可是吴顺并不会将他带到将军府,吴顺将他安排在一个地方,等到适当的时机,我会亲自去见他。东黎与南诏的事情,必须要快些解决。”
“嗯!其实南诏烽这个人吧!他并不坏,他也没有欺负过我,你能不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杀他?”
毕竟今晚他下的命令,是杀。
她也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而且南诏烽死了,对于东黎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她虽然与南诏烽短短接触过几次,但是南诏烽给她影响真不差,而且他还是她老乡的老相好,他就这么被杀了,的确挺可惜。
“小玲,你放心。”
他吩咐完这些,便出了南苑,吴顺已是回来了,他对沈琮青点了点头,表示一切事情都已经妥当。
他对吴顺道:“把将军府的防御再加强两倍。”
然后他就出去了。
竟然还有人能从他的将军府将人带出去,这还了得。
沈琮青走了没多久,左倾也回来了,她到了白小玲的房中,将她前后看了一个仔细,直到确认她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放心。
“夫人,今晚可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夫人,当初你一点不害怕,你是知道将军会回来?”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南诏烽将她抓走,然后她在通过南诏烽阻止南诏与东黎的战争。
“那个......当然是这样。”
“可是......”左倾的模样很是疑惑,“将军给夫人的家书平常得很,除此之外,夫人和将军并未联系,夫人是如何确定将军会回来?”
“......我们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哎呀!左倾,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你成亲以后,夫妻二人生活久了,自然就有这种感觉了。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你都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左倾沉默了,是这样吗?
可是她一点看不明白云影想要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如今他带着云轻凡和云玲珑离开了,他们二人,应该再无相见之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算了,不去想了。
她应该早些放下,她何必为这根本没有结局的事情,乱了自己的心。她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人。
白小玲见着左倾的模样,她轻声问道:“想云影了?”
“嗯......”左倾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是......没有......唉......夫人......”
她转身坐在圆凳上,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是想了,不瞒你说,其实在云影劫法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云影......”
左倾连忙说道:“夫人,我与云影之间没有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他们是整个东黎都在追杀的逃犯,他若是想活命,不会留在东黎,而且云玲珑与西城烈勾结在一起,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在赶往西城的路上了。西城烈野心勃勃,早有染指天下的野心,若是到时候东黎与西城的战事一起,说不定两人再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她很明白左倾压抑自己的心是因为什么,她害怕因为她的缘故,连累将军府。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可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
“夫人,左倾伺候你洗漱吧!”
“我自己洗漱便好,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是。”
左倾回房以后,她并未点灯,她只觉得心里酸滋滋的,有些难受。
原本她每天的生活平平淡淡,心也不会为任何人起涟漪,可是在照顾云影和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那一段时间以后,她发现自己的心乱了。
眼里不见他,就会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眼里见了他,会不自觉地笑。
一阵凉风吹来,左倾看向的窗户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她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厉声道:“谁?”
那个人影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出现在窗前。
左倾见了来人,她有些吃惊,他现在不是应该和云轻凡他们一起去了西城吗?
她的声音压低了不少,若是他被人发现在这里,铁定会被抓走。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银簪,然后递给她。
左倾一见那银簪,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将军府,就是为了来给她送银簪?
当初他送给她一支木簪,当初她笑着打趣他,别人都是送银簪金簪,你这送了一根自制的木簪,是不是太寒酸了?
那时候他说,等他攒够了银子,就去给她买一支银簪。再攒多了银子,便去将银簪换为金簪。
所以从此以后,她每当看见他努力扛货,都觉得他是在为她攒银子。
她看着他握住银簪的手,他很用力地握住簪子,导致指节有些泛白。
“现在将这东西拿来做什么?”
“我......我说过......”
“你说过什么?当初那支木簪是无影送给我的,你是云影,我认识你吗?”
他紧泯着嘴唇,慢慢地将握住银簪的手收回。
“那......打扰了......”
“知道打扰了便好,赶紧离开将军府,否则我就要叫人了。”
“左倾......”
“走!”
她的这一声走,叫得她自己的眼泪下来了。
汴城,乃天子脚下。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他握紧了手中的银簪,然后转身朝着将军府外走去,他刚转身,她就已经泪流满脸了。
其实这些天,她是想他的。
每晚做梦,都会梦见他。
梦见在鲜蔬超市,他受伤全身无法动弹,她为他喂药喂饭。
想着他扛着几麻袋货物,汗流浃背,而她为他擦汗的日子。
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再见之时,只会是敌人。 寡妇门前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