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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芍药上手了,将二锅头倒进碗里,把棉球都浸进去,许是疼得麻木了,当她把棉球小心翼翼沾上伤口的时候,张涪生竟然只略微哼了哼。
她不敢停留,趁着清洗肩头大洞的时候,把里面的碎骨头仔细清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骨渣了,才顶着一头大汗说道。
“我要把断骨合上去,准备好。”
“是!”刘旭的声音哑得不行。
周芍药深吸了口气,看准了骨头,一闭眼一把将翘起来的那一截按了下去。
“啊!”
张涪生一声惨叫,陡然睁大眼,刘旭趁机把布团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咬着舌头。
汗水顺着额头留下来,周芍药睁不开眼。
“帮我擦汗!”
几秒后,从旁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略慌的替她擦了。
周芍药没转眼,只看到刚才闭眼按下去的骨头正好合上了,立刻松了半口气,幸好幸好。
要是换成在新世纪,这种骨折的情况,是要打钢钉的,但这里没条件,只能这么合上等待自愈。
周芍药又拿二锅头洗了一遍伤口,这才拿了绣花针和棉线过来。
“我要缝合了,把人按住了,准备开始!”
刘旭没回答,只更大力地按住了人。
周芍药闭了闭眼,做了下心里建设,但真到了要下针的时候,不仅手抖得厉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娘亲。”
就在她下不了手的时候,小包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还抬手替她擦了擦汗。
周芍药吃惊地偏头,就见小包子站在小板凳上,瞪着一双绯红的眼睛。
“娘亲,你一定能把爹爹救活的,你救活了牛牛,也能救活爹爹!”声音饱含哭音却不失坚定。
周芍药看着他清澈的大眼,停了几秒,才认真地点头。
“对,我可以!”
回头深吸了两口气。
“开始!”
她开始下针,迷糊陷入昏迷状态的张涪生,这一次果真挣扎起来,幸好有刘旭在旁压制,小包子也不停地安抚父亲。
“爹爹不怕,儿子和娘亲都陪着你!”
他反复说着这句话,不知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疼极了,张涪生慢慢停下来,最后昏死了过去。
“夫人!”刘旭紧张地喊了一声。
周芍药心里也是一颤,急忙探了一下颈动脉,松了口气。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我们动作快点。”
绣花针和棉线自然比不了缝合针和鱼肠线,也没有镊子相助。周芍药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工具还不齐全,缝合起来就更难了。
她一边下针,一边默默念叨,先皮下组织,再表皮,可是她用的是棉线,后面是要抽出来的,皮下组织怎么办?
没办法,逢不了那么细致了,只得将皮下组织和表皮缝合到一起,以后不知道会留下多难看的疤痕。
周芍药管不了那么多,趁着人昏死了,就拿手扯起表皮,用了她只会的八字缝合。伤口大,狼牙还刺穿了整个肩膀,周芍药逢上了一面,把人翻过来,将另一面也缝合上。
等到最后收了针打了结,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剪了线,周芍药几乎虚脱了,直接跌坐在炕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和他同出一辙的还有临时住手刘旭和小包子,特别是刘旭,他没想到周芍药说的处理方法,竟然是把伤口缝起来。
看着副将肩膀上的针脚和棉线,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娘亲,爹爹不会死了是不是?”小包子靠在旁边问道。
周芍药刚才探过了颈动脉,点点头,虚弱地说道:“暂时没问题了,等到大夫来了,开了药,就彻底没问题了。”
当着孩子的面,周芍药当然不能把术后可能遇到的问题全说出来,心中只祈祷着,张涪生在战场上摔打了这么几年都没死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活过来。
缓了一阵,她又重新站起来,对同样半瘫了刘旭说道:“我们继续吧,最严重的已经做完了,后面这些口子都要缝起来才行。”
听到还要缝,刘旭抖了抖,强撑着重新坐到了张涪生的腿上。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让周进送了三盏灯进来,满屋子的血腥味让他慌忙逃了出去,立刻就传来一阵呕吐声。
再下手,周芍药就安定了许多,清洗缝合进行的很顺利,也比先前快了许多,最后一个结打好剪了线,周芍药才彻底瘫倒在地。
她总算明白,前世那些医生从手术台上下来累瘫的感觉了。
首次充当助手的刘旭,并不比她好多少,但身为助手没办法,只得做了接下来的工作,等他把屋子打整的差不多了,周芍药才总算缓过气来。
令周芍药刮目相看的倒是小包子,他不仅全程参与了手术,还在术后给张涪生擦汗,擦血,一点一点做得很是细致。等周芍药过去看时,张涪生身上已经干干净净了。
缝合了之后就止住了血,周芍药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
这下,只等医生来开药,抑制发烧,护理伤口感染等等后期工作了。
周芍药不敢完全放松,这么多这么严重的伤口,会不会得破伤风,会不会得狂犬病?
二锅头消毒,始终没有酒精让人放心,周芍药有点后悔,如果她之前提纯出来的是酒精就好了。
收拾完,大家就都在屋里守着,一直到天都黑透了,外面才传来周进的声音。
“大夫到了!”
屋里的坐着的三人都“噌”的一下站起来,刘旭已经冲出去,嘶哑的声音急切地响起来。
“蒋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还是回来的时候骑了马。”蒋四很无奈。
是,这里离镇上那么远,要不是骑了马,不然半夜都回不来。
周芍药连忙掀了门帘,把花白头发胡子的医生让进屋里。
“大夫快来看看。”
老头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就皱了眉,再看炕上躺着的人,呼吸浅浅,把了脉,又发现生命体征平稳。
就有点气,带他来的蒋四一路上都火急火燎的催,害得他一把老骨头,差点颠死在路上。
“说是被狼咬了,伤口呢?”老头问。
“这里。”周芍药一把掀开被子,“我处理了一下,麻烦先生再看看。”
看着横七竖八缝合好的口子,老头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周芍药。
“这是谁做的?”声音有点发抖。
周芍药愣了一愣,生怕自己做错什么,心虚地回答。
“我!”
老头更吃惊,举着油灯就凑上去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又那手轻戳了戳。
“你别动!”
周芍药和小包子都紧张地上前制止,生怕又被他戳开了口子。
“这好不容易才缝上的。”周芍药局促地说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老头不可置信地问周芍药。
周芍药更紧张了,悬着心点头,“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老头的眼神一下就变了,震惊中带着惊喜。
“你有外科经验?”
周芍药有点懵,又有点心惊。
她不知道老头口中的这个“外科”,是因为这时候就有了医学分科,还是……
他
也许
也是
从
未来
过来的!
毕竟,她已经听说了个陈列。
周芍药不敢轻易回答了。 将军家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