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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王警官皱着眉头问着。
梁曼不解地问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案子和宗教是分不开的,加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说有神灵就有吧,王警官虽然不相信,但还得指望她带我们下山呢,也没多说什么。
我急忙打着圆场:“哦,我们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曼看着我们,发出一声讥笑,弄得我有些尴尬:“我不来,难道你们想在这里过夜?”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三根完整的香,点燃插在地上。
“树林里不能燃火。”王警官提醒着她。
梁曼跪在地上,虔诚地拜着:“你们践踏坟墓,得罪了亡魂,才会在这深山里迷路的。”
我被挑起了好奇心,急忙问着:“你说的是那片乱葬岗?”
“是的,他们都是这里的原住民。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梁曼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在前面为我们引路。虽然她是个疯子,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都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你们真不该打扰他们。”梁曼边走边说。
“我们是来找周寄翠的,无意冒犯他们。”
“什么?你们看见周寄翠了?”梁曼虽然背对着我们,但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恐慌。
周寄翠失踪,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情,我们来找她也是正常的。可梁曼偏偏用了“看见”而不是“找到”,这说明梁曼也看见了周寄翠。只不过碍于她是疯子的问题,也无法从一个简单的词语判断什么。
梁曼忽然话锋一转,给我们讲起了这座山的故事:“你看到的那片乱葬岗,里面埋葬的都是这里的原住民,这座山里有大量的磁铁矿,当时有一个富人来这里办矿场,但是设备失灵,死了好多矿工。说什么设备失灵都是骗人的鬼话,很多人都说他们是触犯了神灵,被一个晴天娃娃样子的妖怪害死的。”
她口中的那个外形酷似晴天娃娃的妖怪,会不会是我们刚刚看见的那个?虽然她是一个疯子,不过从她讲故事的逻辑来看,完全是个正常人。倘若真如她所说的话,这里有磁铁矿,也可以证明指南针为什么会失灵了。
对于这些陈年旧事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她说的那个神灵:“你刚刚说有神灵指引你,你是个萨满?”
她莞尔一笑:“不,我是个疯子。”
“周寄翠倒是一个萨满。”
“呵~她可不是什么好萨满,是一个害人的萨满,只不过沾了大萨满的光而已。”梁曼的语气充满了对周寄翠的讽刺与不屑。
“到了!”梁曼带我们走出了这座深山,看见了那辆车。
王警官先去发动车,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打不着火。他满脸歉意地跟我说:“石大良,不好意思啊,今晚不能送你回家了,咱们先在车上过夜,明天我叫同事来拖车。”
梁曼突然接话道:“你们住我家吧,我家没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这句话的语气及其诱惑,若不是她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她指了指路边了灌木丛:“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回村子,车就放在这吧,也许天亮之后就能发动了呢!住我家,说不定还能了解到一些别的事情。”
说完,她轻咬嘴唇,冲我们抛了个媚眼。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疯子?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王警官手握警棍和衣而眠。梁曼坐在院子里数星星,我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
她一定藏着很多故事。
“今天没有星星,你在看什么呢?”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没有发现一颗星星。
她依然望着天空:“我在数老家的星星,老家今天是晴天。”
“你就一个人住吗?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害怕吗?”我站在她身边,和她搭着话。
“去年还有人陪我,但现在没有了。一个人住也没什么,我是一个疯子,谁会丧心病狂对一个疯子下手?”
和她闲聊着,丝毫感觉不出她有哪里不正常,和那天在村口抢面包吃的样子判若两人。老师说她是上小学时发的疯,但也是偶尔会发疯,后来被萨满治病后才彻底疯的。看她的年纪与我相仿,善于交谈,应该能问出一些关于周寄翠的事情。
“你刚刚说去年还有人陪你,是怎么回事?”
梁曼点头说道:“从我发疯后,父母就离婚了,再后来母亲也改嫁了,姥姥见我可怜,一直抚养着我。”
“你对周寄翠了解吗?她怎么样?”
梁曼啐了一口:“她?一个疯子罢了”
现在一个疯子说另一个人是疯子,到底谁是疯子?
梁曼又说道:“她现在就是报应,自己害了多少人,收了多少黑心钱,她自己应该都数不清了吧。二十年前,村子里的老萨满病逝,她成为了村子的大萨满,打着萨满的旗号治病救人,又经常举办各种仪式,收了不少黑心钱,但真正治好的病人又有几个呢?”
按梁曼的说法,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她即便出生了也是个襁褓婴儿,这个故事也只能是从老人口中得知。但她现在完全是以一个当事人目击者的角度来阐述这个故事,不禁让我感到一阵阴森恐怖。
她接着说道:“我姥姥就是她给害死的,我知道姥姥得的什么病,但是我治不了,周寄翠那个疯子也不听我的话,是啊!谁会听一个疯子的话呢?”她用疯子身份自嘲,听着十分悲情。
她继续说:“我的病也是那个疯子给出的主意,我再发疯的时候就用针扎我的人中,但如果我一直发疯,是不是就分辨不出我什么时候发疯了?”
虽然这句话听着很绕,但我明白了,她现在是装疯。
“你姥姥离开了你,你以后怎么打算?”我问她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梁曼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回老家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等那个疯女人得到报应之后再离开。”
她口中的老家,应该就是南方一个说闽南语的城市,只不过周寄翠的报应又是指什么呢?
她忽然问我:“你知道晴天娃娃的故事吗?”
“晴天娃娃?”
梁曼冲我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凌乱的头发下显现一张狰狞的脸……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不这样,就把你的头割下。 萨满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