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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余王府明景园。
身着蓝色华服的王妃正站在园中,阳光将她颈上的璎珞映得光耀夺目,多日的禁足并未减去她半分气势,她低头问跪在身前的人,“找了那么久,还未找出,她一个女人能躲到哪去?”
跪在跟前的人头也不敢抬,“回王妃,我们的人已找遍大余了。可又不敢太张扬,这几日新皇要登基了,我们更不敢明着搜,怕被府衙的人问罪。”
“府衙能将你们如何?”王妃冷笑一声。
“王妃,王爷快回来了,他若知我们如此,怕回来我们就被冶了。”跪着的人说道。
“他早已知道了,莫连均会不说吗?前几日我已收到王爷口信了。”王妃冷笑着说,“他以为我会停手吗?别作梦了。”
跪着的人身子抖了抖,不敢说话。
“你下去吧,继续找,找到便杀,不用问我。”王妃狠狠落下一句话。
跪着的人起身退出,门外还有一人等着,一见他出来便问:“怎么样?王妃如何说?”
他回身看看,悄悄小声说道:“说找到就杀,怎么办?”
门外人听了也怕,“那怎么行,仪小姐是什么人?王爷回来我们还有命吗?”
“那你说如何?”
“和之前一样,装模作样搜搜,熬到王爷回来。”
“怕王妃恼了先要我们的命。”
“先拖着吧,上次死了个老夫人,王爷回来定是问罪了,宁管家有王妃照应着,我们可没有。再熬几天,实在不行就把动静闹大点,让府衙的人过问了,估计到时王爷也回了,再看着办吧。”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商量。
王妃回到房里,案上放着王爷遣人送来的加急信函,信中只有她父亲的名字,再无多一字。
王妃清楚之极,左王爷是用她父亲的清誉来告诫她。几年前朝中就有人弹劾父亲,被王爷压下,皇上只当不知给足情份王爷。若王爷要动他父亲,易如反掌,可她知道他不会如此做,因这会牵连他的名声,还有两个在朝中的小王爷。所以她仍旧要找出仪千言,杀了她,燃起王爷的恨,报复荫流云。
易朗连着两日都在大余杨府,哪也未去。六爷奇怪,仪小姐一人呆在山庄那,门主不担心吗?虽有小五和阿平在,可怎么连看也不去看一眼?
易朗算起今日应是新皇登基的黄道吉日了,平日里安静的杨府外都响起了鞭炮声。
六爷走进来,“门主,要不要趁着今日将阿曼她们送走?”
“不用了,再等些日子,待左崇天回了就将仪小姐接回吧。”易朗手中依旧翻着书。
“门主不去看看仪小姐?”六爷提醒道。
“有他们俩在,半个王府的人去了也不碍事,我就不去了。”易朗将书放下,“六爷,这两日你让兄弟们小心些,千万别犯事。”
六爷本想再说些,但说不出口,只得摇摇头退下。
易朗后悔自己那日所做,只得对千言避而不见,宁愿让千言觉得自己是个轻浪之人,将那日的事放下。
过了几日,新皇登基的喧嚣慢慢淡去,大余里一切又如常般,只是年号变为元庆。
千言在山庄里偶尔帮小五和阿平扫扫地,摘摘菜,空闲时看看书,清清净净的,也不知外面究竟如何了。她平日里常用手势和小五、阿平说话。小五和阿平也不似先前对她那般冷淡,也用手势回应,三人相处得极其和睦。
她有时抬头望望墙外飞过的鸟儿,就像在赤野,那时身边有阿母和阿曼,可现在呢?不知下一处又要躲在哪?之前依仗莫连均,莫连均不在就依仗易朗,若是易朗不在,自己又能靠谁?
一想到这,千言便强压住念头,阿母不在了,她还要照顾阿曼,绝不能因伤心倒下。她旋即站起到井边,打起一桶水,往脸上泼了几下,冰凉的井水刺激了千言,心中舒畅了许多。
在山中呆了十几日,深秋将近,气候越来越冷了,层层叠叠的叶子已是五彩斑斓,易朗一直未到山庄里来,千言不解,难道那日的事是自己在作梦吗?
大余杨府里,易朗正在院子里习剑,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问道:“六爷,何事?”
“下面人来报,左崇天已回到赤野了。”六爷说。
“这么快?莫连均回了吗?”易朗仍未停下。
“新皇登基第三日就回了,莫连均未回,华因明回了,已是将军了。”
“他带着这么多兵,不早点回来,新皇也放心不下。自古皇上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易朗终于收剑。
六爷点点头,“那仪小姐如何?”
易朗一听,心中似被针尖刺了一下,“待左崇天回了,便将她接回大余,再与我们无关,也算给莫连均一个交待了。”
六爷实在不明,为何门主总要将仪小姐推得离他那么远? 仪语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