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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将领们议论声又起,但声音都低下来,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
在苏遂的命令下,将士们立刻整顿军务,押上剩余的粮草,大军就往京城的方向返回。
将士们对皇命本来就不满意,加上路途遥远,刚打完仗,连休整都顾不上就要行军,因此一路行来速度缓慢,走了快二十天了也没回到京城。
皇帝天天都在问,苏遂带着人马有没有回来,可天天都没盼到人回来。
邱丞相现在势力如日中天,心知苏遂这次功劳不小,回来又要受到朝中官员的追捧,就联合依附他的官员上奏皇帝,说苏遂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是根本不把皇帝看在眼里,是在违抗皇命,有反叛之心。
皇帝就怕这个,怕苏遂这些有能力的武将挑战他的皇权,他带着大军想要反叛,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攻进了京城。
他即刻又写了手谕,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苏遂,让他带着军队快速返京。苏遂千里迢迢,终于一身风尘带着大军回到京城十里外的大营,刚脱下戎装打算休息,就有皇帝手里的一队黑甲卫前来拿人,把苏遂带回皇城,以谋逆罪打入了天牢。
将领们连夜集结,一起在城门外叫门,拿着通行的令牌闯进了城里,又闯进宫门,此时早朝已经开始,景阳殿里大臣们已经按班次站好,皇帝刚坐上御座就听见护卫来禀报,说十几位将士集结在殿外,要求见皇上。
“什么,他们这是反了?”皇帝震惊,带着大臣走出大殿。
将士们齐刷刷跪下,有领头的将领说:“皇上,吾等接到圣旨,放下乘胜追击的机会,立刻整军回京。路途遥远,又人疲马乏,这才在路上耽误了行程,没有按时回京。苏将军绝没有谋反的想法,还是他劝吾等不要贪功,尊听皇命,即刻回京。若说他有谋反之罪,那吾等一直和他在一起,吾等应该跟他是同罪,不如把吾等全都关进天牢。”
又有一个将领抱拳说:“皇上,苏将军的忠心和领军的才能吾等有目共睹,若不是他带领吾等殚精竭虑地抗敌,联合军队早就冲破了防御,打进了我中原腹地,哪还有今日大家在此相聚。”
皇帝背着手沉默不语,面上竟然有些许的不知所措。
匈奴使臣最近一直也在上早朝,说是学习大国治理国家的方法,他见皇帝不开口,大臣们小声议论,就站出来道:“皇帝,你远在京城运筹帷幄,怎知边关的实地情形,两军对阵,互相才是最了解彼此的,苏将军他根本没有这些将领说的那么忠诚……”
说完他停了一下,看向皇帝,皇帝眼神精锐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地道:“说下去。”
他刚才说的话,让所有大臣都安静下来,都望着他,好奇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将士们却对他怒目而视,也想听他会说些什么。
“苏将军一直按兵不动,带着将士们吃吃喝喝,城墙上的哨兵竟然朝我们喊,别打了,我们归顺你们,咱们两军交好,吃饱喝足睡大觉就完事了……”
匈奴使臣看着皇帝说完,笑着道:“这是小臣当初在边关时听手下的人亲口说的,没有丝毫不失,不信可以再去军中打听,看他们有没有这样说过。这种话小小的哨兵怎敢说出口,肯定是受了上面将领的指使。”
刚才领头说话的将领声音铿锵有力地道:“你这狗东西竟然在这里胡吠,你说的这些确实是事实,但那是苏将军迷惑你们这些蠢货的谋略,你们不是还真的有人相信,以为我们没有大战的决心,轻敌与我们,这才吃了败仗吗?”
“你们是自己人,当然要帮着自己人说话,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匈奴已经跟你们求和,也没必要来害你们。”
相对于将领们的愤然,匈奴使臣显得很是轻松,皇帝看在眼里,问匈奴使臣道:“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小臣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千万不要信这个外族人,他一定是居心叵测。”
这时有大臣看不过去,见皇帝竟然打算相信一个外族人,也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这个狗贼一看就不安好心,我很不得杀了他。”将领里有脾气暴躁的站起来朝那匈奴人大喊着。
“对,杀了他,匈奴狗贼,竟然在我天朝地界上来胡说八道,想陷害我朝忠良。”
另外一个将领话音刚落,就见刚才带头的将领站了起来,果真拔剑刺向匈奴使臣,冰冷长剑刺入使臣胸腹,又从背后贯穿出去。
皇帝和大臣们连忙后退,惊惧地看着那位大将。
在一阵惊呼声中,将领拔出鲜血淋漓的长剑立在地上,朝皇帝跪下,“这匈奴狗贼想浑水摸鱼,挑拨我朝君臣关系,真是死不足惜。这等异族祸害,本将替皇上杀了他,皇上就可清心明目,不受他的蛊惑。至于他说的这件事,皇上大可去军中打听,看这是不是苏将军的谋略。”
匈奴使臣死在地上,还没能闭上他那双惊恐的眼睛,旁边跟随他的匈奴小官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把眼睛帮他阖上。
皇上心里一阵震颤,大概是被刚才的情形唬住了,竟然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他害怕那柄长剑,那一剑如果刺进他身体里,现在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的就是他了。
他强装镇定地对那几位将领说:“爱卿们都起身吧。”
将领们依旧跪着,刚才杀死匈奴使臣的将领说:“苏将军还在天牢中,吾等不能起身。”
其他将领附和道:“对,吾等跟苏将军每天接触,他若是有叛逆之心,吾等也和他是同罪,怎能起身。”
皇帝回首看向大臣们,大臣们也纷纷为苏遂求情,皇帝变得强硬地道:“不按时回京,这也是罪过。”
说完他就往大殿内走去,朝臣们只得跟在后面返回。
回到大殿之上,皇帝又问大臣们这件事怎么处置,沉默之后,还是有正直的大臣站出来替苏遂说话。
“行军路途遥远,加上将士们疲乏,不能按时回京也是情有可原。至于这谋逆,刚才的将领也都说了,他们日夜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苏将军这个心思,臣觉得应该是不存在的。”
“是啊,此事若传出去,百姓又要……”
皇帝听到这里,直接起身往殿后走去,内侍赶紧招呼大臣们散朝,大臣们大眼瞪小眼,一起退到大殿外。都不知道皇帝得了什么失心症,为何非要死抓着苏遂谋逆这件莫须有的事不放,上次夺了人家兵权,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不是要启用人家,这次又老调重弹,又闹成眼前这种局面。
大家都偷偷打量丞相,现在也只有他出面说话才管用。
邱丞相十分傲慢,他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如果非要判定苏遂谋逆不能服众,说不定还会逼得那些将士们逆反,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现在正是他得意的时候,他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来打破这个局面。
他看看焦头烂额的大臣们说起了好话:“大家不要惊慌,这事也怪我提了那么一嘴,谁知皇上就深信不疑了。我知道大家的想法,都不想让苏遂死,咱们这天朝还需要他,等会儿,等会儿皇上心情平复了,我就去跟皇帝说,最晚明天苏遂就能放出来。”
大家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就觉得可恶,那话里话外透出的小人得志的无赖和得意更是让人反感,好像这朝堂如今就像一个玩物被他玩弄在手掌心了一样,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有了他这话,大臣们虽然反感,但觉得已经妥当了,就都放心地回了衙门。
将领们也被请到了宫门外,但他们并没有离开,一直等着释放苏遂的消息。
这事苏婉言也很快就知道了,端木睿去打听之后回府把经过详细说与她听,苏婉言气得不停在屋里走动,烦躁地不能定下心来。
端木睿替她宽心:“你放心吧,现在朝中舆论都偏向将军,那些将领也都在宫门外等待,丞相也会去说情,皇上肯定很快就会把人放出来。”
苏婉言气愤地道:“他怎能如此昏庸,稀里糊涂地下令让撤军也就罢了,竟然又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父亲头上。”
端木睿知道她说的是皇上,走过去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他心里其实充满了恐惧,将军战功赫赫,才能出众,他害怕他真的谋逆,所以想除掉他,但朝中将领没有一个可以跟将军相提并论,他又不敢真的除掉他,所以他自己也很生气。”
苏婉言冷哼一声,“他生气,气死他才好。”
“他突然死了可不是好事。”端木睿笑着道。
“怎么不是好事,你直接就上位,不是很方便吗?”
苏婉言说完自知失言,扭过脸去,端木睿走过去笑看着她,声音柔和地道:“你说的多容易,他死了太子登位,这朝堂只会更加不像话,他毫无顾忌,说不定一声令下咱们这些人都要给皇帝陪葬。”
苏婉言想了想太子如今越来越混蛋的德行,说不定还真会那么干,那时候就真的危险了,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会奋起反抗,然后朝堂大乱……
想想那副情形,她觉得又兴奋又害怕,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端木睿。
“你想什么呢?”端木睿好笑地看着她。
她连忙避开他的眼神摇头,“没什么。”
好在第二天一早就听说苏遂被放了出来,苏婉言赶紧回了苏府,端木睿也跟着一起,然而回到苏府却没看到人,听管家说将军去了宫门外,将领们在外面守了一晚上。
苏婉言和端木睿紧跟着就去了宫门外,果然看见苏遂在跟他们说话,说过话之后那些将领就离开了。
苏遂看到苏婉言和端木睿,疲惫憔悴的脸上才露出笑意,三人一同回了苏府。 王妃有毒小心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