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横跳的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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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年末,正是辞旧迎新之时。对于彭格列而言,这个新年更加值得庆祝。
那些与亲友生死相隔的悲戚与痛苦、面对密鲁菲欧雷步步紧逼的压力与阴郁、在敌人压倒性实力下溃散的耻辱与无力,通通可以抛在脑后,去迈向新的未来。
这回在横滨的小聚,只有守护者们、一些核心人员及相关亲友。
虽说是庆祝,但大家刚从灾难中脱离出来,还有很多事压在头上,繁忙的时候只能一切从简。
不过形式如何并没有人在意,只要大家能在一起,就再圆满不过了。
沢田纲吉和狱寺、蓝波在年前几日便来了横滨。他们合计一番,便敲定了去租一艘游轮,在海面上跨年。
库洛姆在东京的任务完成后就赶了过来。据她所说,六道骸拒绝了这一聚会邀请。
我本来准备在梦中碰见六道骸的话,就再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真的“拒绝和这帮万恶的黑手党待在一起”还是口是心非。
谁知我们一见面,他就开始嘲笑我和沢田纲吉那档子事。
看来那天基地的情况还是传到他那儿去了。
我很生气,二话不说就把他拉黑了。
你以为仗着幻术强大就能在别人梦里为所欲为了吗?
六道骸:sorry,幻术高强就是能为所欲为的。
总之我不再管他来还是不来这个问题了。
山本还有那位被我忘记了名字的极限大哥居然在与密鲁菲欧雷战争结束到新年之间这短短几天,就跑了趟欧洲去出任务。
据他们所言,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问题解决了赶回来。
他们一个笑得爽朗、一个笑得豪迈,我只能默默在心里为他们的对手画了个十字。
还待在并盛的碧洋琪、风太等人都被请了过来。
身为云守的云雀君只派了草壁先生作为代表前来。
基于我的外卖生意还要在并盛地头蛇的照拂下茁壮成长,又基于草壁先生将超好用的佐佐木借给了我。我和草壁先生早已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
在革命小伙伴的泄密之下,我了解到他的这位顶头上司实则已经暗地里过来了,只是没有公布行踪而已。
不愧是总裁,这走位我等常人难以企及。
跨年夜当天,这群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家伙,离开了部下的视线,开始放飞自我起来。
以下是由夏千千带来的实况转播:
由Reborn先生穿着他新定制的cos服在台前宣告“彭格列式”聚会正式开始。
碧洋琪选手率先出击,一眼便放倒了平时超凶的左右手狱寺选手。
蓝波选手打扮成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原始人,开始跳起意义不明的舞蹈,还试图拉着一平一起跳。
然后第二位被撂倒的守护者就出现了!
一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山本和了平大哥已经自顾自地把跨年会开成了运动会。
山本选手把桌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掷了出去,那东西转眼就消失在了遥远的星空之中。
Yes,本垒打!
而了平选手也不甘示弱,凡是被他看中的“沙袋”都变作了粉尘!
但他们俩都因浪费食物而被公正的裁判Reborn先生判处出局。
最终的胜者已经决出了,那就是Reborn先生!
总而言之,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仿若回到了少年时。
我和我的亲亲库洛姆坐在一起边吃东西边聊着一些女孩子间的私房话。
谁知六道骸这个毫无廉耻的家伙不打招呼就顶着库洛姆的壳跑了出来,气得我十分想上手锤他。
“你不是已经从复仇者牢狱中出来了吗?有本事顶库洛姆的壳,没本事拿自己的壳出来吗?”
但这人可精可精了,吃准了自己顶着库洛姆的壳子,别人就没法下手。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他的幻术在游轮上作天作地,最后惹到了不知待在哪儿的云雀君。
好在他对库洛姆还有那么一丝丝良心,与云雀君开始正式对线时,把自己的真身露了出来。
但毫无疑问,最后难免会演变成一场拆家表演。
这种与众人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氛围,于我而言也算是久违了。我难得地感受到了我兴奋神经的跳动。
哪怕没喝多少酒,也已经是两颊通红。
我不得不避开里面的欢声笑语,想走到甲板上舒缓一番,吹吹凉风。
而沢田纲吉早已一个人站在了栏杆旁。
“怎么?不去盯着你的守护者们,也不怕他们闹翻了天?”
我走到他身边,手肘搭在了栏杆上问他。
“我和你一样,也想出来吹吹风。至于他们……”沢田纲吉笑了笑,“过去的一年里实在太压抑了,就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大家会有分寸的。”
我抬头看了看打架已经打到游轮顶端的云守和雾守,对沢田纲吉的话不置可否。
有人愿意睁眼说瞎话,我自然选择配合。
海面上的夜风反倒不如岸边凛冽,虽然吹起来猛,但却没有那么尖锐的寒意。
我将被风吹起的头发拨弄至耳后,随后与身旁的人一同沉默着看向海面。
我终于开了口:“沢田纲吉……不,阿纲,我这段时间有一直在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听到我的开场白,耳尖动了动,随后做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姿势。
他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缓缓吸了口气,想着如何组织语言,一点一点试图将我的想法表达出来。
“三年前,我们在白兰一事上的争执,是我太钻牛角尖了,这一点我必须道歉。因为触及了敏感神经而过于情绪化是我的不成熟。”
“但是,那也是组成我众多面中的一面。你那时候想要让我远离斗争中心的想法我能够理解,那是作为‘沢田纲吉’必然会作出的选择。而我却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带着自己给自己虚构的美好记忆、在横滨生活的这两年间,我得以有机会跳出曾经的那个自己,去重新看待人与人、事与事。”
“我不准备否认过去,但也想带着新的愿望前进。恢复记忆后,想法上的落差与矛盾自然存在,因此我首先要做的,是去跨越自己心里的那道沟堑。”
“在那之后,我才会去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
他抢了我的话,随后笑着看向我。
“我了解你的想法。三年前你离开后,我也仔细想过这件事,我认为,并不能只把过错或问题归咎于某一方。”
“我做了很多自认为让大家都好的安排,这是能保护你们的最佳途径。对于这一点,我也并不后悔。”
如明月照向山岗一般,揉碎的月光穿透云层、绕过松顶、沿着矮坡,那样细碎的光辉被一点点洒落下来。
他此刻安抚我的话语正是这样从一开一阖的唇瓣间吐露而出。
“虽说如此,但我却唯独忽略了你们自身的意愿。”
“从装置中苏醒的那一刻,十年前的我在这个世界生活、战斗的记忆一度覆盖上来。他们在此经历的种种反而给我上了一课。”
“单方面的自以为的保护其实是一种自傲,是默认将自己放在了更为强势的一方。在大家都无法独善其身时候,我首先替你们做出了选择。”
“你们要站在哪里,应该是由你们自己来选择的。而我要做的,是相信你们的选择。”
“若要说不成熟,我也无法将自己排除在外。”
说到这儿,他也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发。
“你也不必压制自己的情绪,最真实的你就是最好的。若有问题或矛盾,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决。”
“坦诚、信任、宽容与距离,是人类在任何一段情感都无法绕过去的话题。我们现在有这种冷静下来、反思自我的机会,没什么不好的。”
“我本来也是希望,你能在明确自身的想法之后,再去作出选择。”
他的右手包住了我放在栏杆上的左手。
随后我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愿意等你去跨过那道沟堑,再来给我答复。”
在他的话音落下时,预示着新年到来的烟花恰好在空中炸开,一朵紧接一朵,将远处海岸边的景象照亮。
那些灿烂的烟火一半落入海中,一半落入他的眼眸。
我释然地笑了笑,不再看他,而是望向前方广阔无波的海面。
原本在室内的众人听见烟花的声音也纷纷聚集到了甲板上。
大家在空中碰杯。
清脆的一声响起时,我在心中默念:
“新年快乐!” 从一人一摩托开始的外卖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