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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崎橙子是在下午顶着还未散去的细雨到来的。
她没打伞，身上的风衣和干练的职场装全都淋上了雨水，她先去两仪式的房间里借了一身换洗衣服，收拾干净了才在会客室里落座。
中原中也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在她手边，然后在橙子的正对面，两仪式的身旁坐下。
沙条爱歌没有参加这场谈话，所以屋子里便只留下了三个人。
而两仪干也，在中也被爱歌接回来后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养父，对此两仪式的解释是干也这两天在工作，刚好进展到关键阶段，所以索性在黄金周加了个班，争取抓住好不容易摸到的机会。
“首先，先说迫在眉睫的。最近横滨、东京和宫城都出现了野狗咬死人的事件，并且东京本地还发生了死者浑身血液都被吸干的怪异凶.杀案，死亡人数已经到达了快要隐瞒不下去的地步。”
苍崎橙子说到这讥诮的笑了一声，“真的是到了撑不住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们了。”
“那个黑犬的话，我在宫城县见到了，那不是普通的狗，是类似于从者一样的生物，或者说使魔？”中原中也回忆着袭击织田作之助的那些黑色的凶狠犬类，期间不免又想起了那个远远瞥到的人。
仅仅是见到而已，那些他本来以为已经能够冷静面对的过去就猛然演变成了无法平息的情绪，带动着被封印压制的精神力在脑袋里掀起巨浪。
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不过好在太宰也不知道他又重活了一辈子。
至少时间还站在他这边。
“没错，那玩意不是生物，而是死徒，也就是后天变为吸血鬼的生物，他们所驱使的使魔。”苍崎橙子说道，“本来在被称为毁灭人类的十大灾厄，也就是布莱姆.斯托克被封印后，死徒已经安静了不少年，结果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又打破了规矩开始干涉现世。”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中原中也暂且把理不清的心情抛开，专注于眼前的问题。
没记错的话，布莱姆.斯托克是天人五衰里的那个吸血鬼？
两仪式问道：“这是委托？”
作为任务中间人，在以前就经常把委托转手给两仪式的苍崎橙子点头，“没错，是委托。”
橙子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委托人是身为真祖，也就是生来就是吸血鬼的爱尔奎特。”
真祖实际上已经算是幻想种了，是自然的结晶，世界当做自己的触觉独立出来的存在，是精灵受肉——拥有了肉.体的一种。
而真祖和死徒之间的关系复杂到一言难尽，简单的来讲——
“他们又打起来了？”
两仪式在听到委托人后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错，他们又打起来了。”苍崎橙子看向中也，“关于这个委托还有什么疑问吗？”
“情报方面呢？”
“中也你不是已经看到兽了吗？”苍崎橙子说道，“死徒里面的[不死的混沌]，在死徒二十七祖中排名第十，体内有666匹兽的因子，也就是你看到的黑犬所形成的漩涡，那玩意被称为兽王之巢。”
在中也点头后关于委托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苍崎橙子把话题转回了两仪式希望和她探讨的重点。
“其实我这次还带着魔术协会的文书，是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苍崎橙子后面说出的话并不在中也的预料之内，“这次圣杯战争是一场规格外的非法战争，并非魔术协会或者御三家开启并发动的。”
圣杯战争，本是魔术师为了抵达根源——也就是万事万物的起源、一切的原因，一言撇之也就是真理，而举行的大型魔法仪式，可是这次却把完全无关的人卷了进来。
“因为是规格外的，教会也不打算出手，所以为了保证对形势的掌控，魔术协会提出让两仪家的继承人参与圣杯战争。我这次来不仅仅是帮中也修补封印，转交委托，还是来帮忙举行召唤仪式的。”
中原中也抬起左手，展示出只余下两枚的令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已经是御主了。”
可苍崎橙子却摇了摇头，“不行，这个名额得给未娜。”
“协会点名要未那？”两仪式冷笑，“效率最大化吗？他们这次怎么不自己参与了，哪怕是规格外的，但是圣杯战争的确已经发动了吧？”
“就是因为这个啊，这次的圣杯很可能有问题。”苍崎橙子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手一晃，叼起摇晃出来的那根香烟，另一只手打着火，吐了一口烟圈后才继续说，“协会并没有指定人选，事实上我原本也是想让中也来做这件事的，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召唤的从者。”
“你真的以为，以你的污浊为媒介召唤出来的，会是Ruler这种公正廉洁的从者吗？”苍崎橙子摘下眼镜，那双在镜片的掩盖下才将将温和一点的视线顿时变得犀利起来，“中也你根本不知道她在以前的某次圣杯战争中做了什么。”
那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残忍或者别的什么词汇来形容了，哪怕魔术师这个群体并不能单纯的以善恶一概而论，但沙条爱歌的行为也已经足够疯狂，最可怕的是，她是在理解这一切的基础上仍旧冷静的在发疯。
苍崎橙子说：“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的本质绝对是更加可怕的某种东西，你在召唤她之后污浊活跃的次数和频率未免太多了，你没发觉吗？她在污染你。”
这种话两仪式曾经在第一眼见到爱歌的时候就说了。
其实中也自己也有察觉到，沙条爱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称之为异常。
她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眼中只能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一切，偏偏她还拥有能够覆盖万物万象，让世界以她为中心再构成的力量。
无论是她眼中透彻干净到璀璨的爱意，还是梦境中不论男女老少，一视同仁的夺取所有人性命时脸上始终不曾改变的率真微笑，全部都在向他证明名为沙条爱歌这名从者的异常。
“以前也有一个人，他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简直无法理解，其实到现在我也无法理解。”
中原中也这么说。
因为他从来不曾向我开放他的精神海。
哪怕他应该是距离我最近，和我的精神连接最紧密的向导。
中原中也目光悠远，好像掠过苍崎橙子在看另外的某个人。
“他偏执又软弱，还十分善于伪装，自溺的同时也自我厌恶，手上满是血腥，无数人为了他的一个命令而死在没人知道的角落，整个人糟糕透顶，也谈不上是一个好人。”
苍崎橙子看着他几乎称得上是静谧的神色，没有开口，而是让他把这段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正面谈论不愿提起的以前。
而有些事，只有面对才能放下。
“可是哪怕他这么糟糕，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在他彻底松开我的手之前。”
那双钴蓝色的眼睛里是无法撼动的某种强大，中原中也认真的给这个话题做了最后的收尾。
“所以在爱歌选择背叛我之前，我不会先背叛她。”
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溺水一样，伸出手也够不到越来越远的水面，向下沉的过程像是被世界所抛弃。
苍崎橙子和两仪式对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
她八年前第一次被两仪式叫来帮忙处理中也的污浊以及体质，当时见到中原中也，便觉得这个孩子像极了曾经在医院里醒过来的两仪式。
可是现在看来，他大概是中和了式和干也两个人的特质。
太温柔。
也太坚强。
当他作出决定后，所有的恐惧都无法阻止他想做的事。
口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被她掐灭在烟灰缸里。
“好吧，那我们先不谈沙条爱歌的问题，说说圣杯吧。虽然那个圣杯有问题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中也。”橙子看着他，问出了最后的不确定，“如果你拿到了，你打算许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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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虐or甜的问题，唔，在不剧透的基础上解释说明一下，后面都不会再回复类似的问题了。
本文的立意来自《水问》，这句话完整的是：
去光荣地受伤，去勇敢地痊愈自己。我愿意这样期待我的生命，直到生命的尽头，我愿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殉于对人世的热爱之中。
这就是我想写的全部故事和所有基调了。
以及是HE。 荒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