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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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
恬恬等了许久,金涂方从宫中回来。
恬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应道:“爷爷,你回来了?”
金涂点点头,说道:“已经全都交接清楚了,朱铁板说明天要给我们设宴送行,但谁知道他是何居心。我们现在就走,省得夜长梦多”
恬恬正是此意:“我叫上小桃子一起走!”
金涂赶紧制止了她:“她进城替我们注销户籍去了,爷爷刚刚问过她,她不愿走。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各自有命,随她去吧”
进来这一趟,除了爷爷竟一个孤魂也带不出去,恬恬也无法可想,回去只有向菩萨告罪而已了。
屋中也无细软可以收拾,两人匆忙出门,直奔城外。来到沙丘上,恬恬长舒了一口气,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如今,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
“甜甜,到这里可就没有路了,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啊?”
“爷爷,你来看!”恬恬法诀一指,显出脚上的红线,一直延绵至天边。
“红线!哦,原来如此啊!”金涂恍然大悟:“这红线另一头拴在与你相好的阳间男子足上,如此一来,不但迷谷困不住你,就算还阳也是易如反掌。甜甜,这个法子当真巧妙!”
风叔眉头一皱:“你身边这是你爷爷?”
恬恬正满心欢喜,忽听风叔发此一问,不觉愕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风叔:“你不知道,长辈看到小辈绑了红线,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快用你爷爷才知道的问题问问他!”
风叔这番话恬恬有九分不解,但素知风叔见识,当下也不敢大意,问道:“对了,爷爷,我阳间那些朋友问我名字是怎么来的,我一直都说不知道。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叫恬恬吗?”
“哦,那当然是因为你打小就生得甜美可人,赛过了蜜糖蜜饯啊!”
“他是朱铁板!”这下风叔确定无疑了:“千万不可露出破绽,接下来你可以如此如此........”
风叔暗授机宜,恬恬勉力沉住一口气,说道:“啊,爷爷,阳间现在是烈日炎炎,你回去之后恐怕会灼伤,还是先附在地藏王菩萨给我的这个转经筒里,到了晚上我再打开放你出来”
“好好,爷爷这就进去”朱铁板暗笑:这丫头稚若春葱,落吾彀中矣!也不虞有他,化作一缕轻烟飘进转经筒,接着就被恬恬将经筒抛到了城外的滚滚黄沙之中,不知卷到哪里去了。
将计就计地甩掉了朱铁板,恬恬心急如焚,不知这能困他多久,要赶在他发觉之前,找回爷爷!
恬恬匆忙回赶,忽然听到一处悬崖下传来小桃子的声音:“恬恬......”
恬恬放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小桃子身形黯淡,奄奄一息,似乎将要魂飞魄散。
“小桃子,你怎么了!”
“是城主......他把金爷爷关进了天牢,然后假扮成金爷爷的样子来骗你。我想给你报信,被他从悬崖上推了下来”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治伤!”
小桃子摇头:“没用了。恬恬,你听我说,我其实...是城主派来监视金爷爷的,当然,也包括..监视你。但我什么也没跟城主说,我没有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我知道,求求你别再说了......”
“你不用难过,我早就死了四百年了。现在,我终于...再也不需要..忘忧水了”
说完,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女子便在恬恬怀中消失了,如同黑夜中的那一颗流星般一闪而逝。
“小桃子.....”恬恬心如刀绞,充满了无尽自责,强忍着悲痛继续前行,她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人了。
恬恬于此地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爷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下恬恬摇身一变,化作朱铁板模样回到城中,挡在抬着山车游城的队伍之前。
领头的“段天涯”和“归海一刀”哪想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慌忙下跪参拜。
恬恬怕自己学的不像,不敢多言,只咳嗽一声,喝道:“摆驾天牢!”。
她此刻勾当大事,心情凝重,脸色更是阴沉无比,吓得众人不敢有违,侍奉主子上了车辇,一路鸣锣开道奔天牢而去。
恬恬就此找到了窍门,来到天牢外,更不必客气,冷口冷面地下令道:“把金涂带来见我”
言出法随,众监即刻将金涂自天牢中提出,金涂见了恬恬,骂不绝口:“昏王!言而无信!你把我孙女怎么了!”
“段天涯”和“归海一刀”齐呼大胆,就要上前掌嘴,被恬恬出言喝止了:“住手!本王现在有机要大事要问他,你们且先退下!”
即将遣散左右,但恬恬不合多说了一句:“对了,你们先把他手上的铁拷去了!”,登时惊呆了众人。
谷中无铁,这手铐的质地是冥界黑宝石,朱如是除了“素心”之外,最忌讳的就是“铁”“板”,他怎会公然说出铁拷二字?金涂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出声示警:“恬恬!小心啊!”
话音未落,“段天涯”和“归海一刀”已使出鬼魅无影手抓住了恬恬,这路武功是朱铁板亲授,常人若是给他们擒住,决计再难挣脱。
“不许碰我!”恬恬身上爆发出闪电雷罡,电光萦绕之下,“段天涯”和“归海一刀”触手而飞,余下的虾兵蟹将皆一哄而散——真正的朱铁板是万万招惹不得的,而够胆假扮朱铁板前来劫狱之人,自必有惊人艺业,一般的招惹不起。
金涂喜道:“恬恬,你的雷法竟精进如斯!”
晕倒的“段天涯”身上什么钥匙都有,恬恬找来解开了手铐,用家乡方言说道:“爷爷,我们快走!”
她此时仍是朱铁板的样貌,但能说得出乡音,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更是何人?金涂也用家乡话说道:“恬恬,爷爷之前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还痛不痛啊?”
朱铁板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但诸般罪行之中,再没有比逼他责打宝贝孙女更不可饶恕的了。
“爷爷,我没事,已经不痛了”
金涂:“那就好,那就好......”
此时还远谈不上脱险,一旦朱铁板返还,那便万事俱休。金涂也摇身一变,化作“段天涯”模样,跟恬恬一路出逃。城中从未出过如此事态,东西两厂群龙无首,反应不灵,两人出得城去,城中兀自乱作一团。
到了城外沙丘,金涂道:“恬恬,前面风沙大,你待会一定要抓紧爷爷,千万不要松手。要是在里面迷路,爷爷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迷路的,爷爷你看”恬恬再度显出红线:“我有这个”
“红线!恬恬......你有喜欢的人了?”金涂乍见红线,震惊无以。
“嗯....”恬恬轻声应了一声,脸上已是满面红云。
“是了,我的小恬恬,如今长大了....”金涂长叹一声,怔怔地落下两行泪来。
恬恬吓了一跳:“爷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爷爷高兴,真的高兴......”金涂抹了一把眼泪,分明是有大烦恼,哪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金涂:“那他为人如何?家境怎样?有没有房屋产业?在官府是否混个一官半职?”
“爷爷,您说什么呢?”朱铁板随时有可能蹿出,爷爷却还只顾问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
“唉,你别怪爷爷俗气,爷爷就是个赶尸的,一辈子除了赶尸不会别的,累得你个女孩子家也要跟这些僵尸鬼怪为伍。你只有嫁得好了,往后才不用受苦”
“他,他现在正在阳间等我们回去,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爷爷自己去看,好好地替你把关。哼!想当我的孙女婿,哪那么容易?不要他超凡脱俗,盖世无双,但至少也得是品貌端正,德才兼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两人说的都是家乡方言,风叔这边可听不懂了,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他到底是不是你爷爷?”
“你少来添乱!这次不会错的了!”恬恬不胜烦扰,从未见过爷爷这等神情,难道这就是风叔所说的正确反应?她实在不明白。
他们不会迷路,就再也不怕沙海茫茫,一入禁区,从此天大地大,朱铁板再怎么厉害也找不着他们了。
恬恬心情放松了,但觉总算不虚此行。
“爷爷,出去之后,我会请地藏王菩萨安排您投生一户好人家。然后我还会给您和圆圆阿村报仇,您放心吧!”
金涂茫然不解:“报仇?报什么仇?鸠摩罗他还能活到现在不成?”
“爷爷,是这样,过一阵子会有九星连珠的异象,到时我就可以回去找鸠摩罗报仇了!”
金涂极怪的就是这节:“什么?爷爷当初是为什么要把你送到百年之后?就是为了让你能够避开鸠摩罗!你倒还要专程用九星连珠回去送死?是不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与魔教的血海深仇岂同泛泛?恬恬矢志报仇,没想到爷爷竟并不支持,不由愕然:“爷爷,鸠摩罗害我们家破人亡,这个仇,我怎可不报?”
“笑话!鸠摩罗何许人也?你现在法力是有进步,但仅此就想挑战魔教,只会连鸠摩罗的面都没见到就给他手下生擒!”
恬恬当然自知非鸠摩罗对手,但是任何跟报仇有关的事物,她都会特别留意:“爷爷,您上次喝完忘忧水,曾经说过要用一件法宝收服鸠摩罗,那是什么样的法宝?”
“哎呀!灌完迷汤还不都是妄想妄念罢了,我根本没那件法宝”
恬恬:“也即是说,世上是真有这样一件宝物的,只是不在您手上?”
她不停地打探怎么报仇,金涂气得赖在地上不走了:“罢了!你如今要嫁人从夫,我又做了鬼,从今往后,你是再也不用听爷爷的话了。既然你不明白爷爷的苦心,那我还走什么?不如让我烂在这里算了”
报仇就是恬恬的人生意义,她日日夜夜念的就是怎么回去消灭鸠摩罗。不报仇,她简直不知道今后还能干什么。
“爷爷,鸠摩罗不光害你和圆圆阿村,就连我爸爸妈妈,也是被他所害。我不报仇,简直枉自为人。您曾经说过,祖师爷预言,未来能够消灭鸠摩罗的人,一定是我,而时隔百年,竟刚好就有九星连珠,可见这一切都是天意,既是天意,又怎可违背?”
恬恬说要报仇,还可以只当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但若连天意都是如此,金涂就再也无法置之不理了。
金涂道:“那你这边的姻缘怎么办?”
这个问题终究也是无法回避的,恬恬天真烂漫,感情的事她实际上不懂,也从未深思过,猝被问及,竟黯然泣下,好在风叔是听不懂方言的。
“古人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也?难道说,我便不如古人吗?”
见她深陷仇怨,金涂叹道:“为了争夺那件宝物,我茅山派中不知多少人同室操戈,兄弟反目。可见法宝虽好,却大是不吉,如今居然连你,也要为这‘昊天镜’所误吗?”
昊天乃皇天上帝,宝物以之为名,自必非同小可。恬恬只一听这法宝之名,便觉全身一振,报仇有望了。
“爷爷,昊天镜是什么?我到哪里可以找到它?”
“那是我们茅山自古相传的一面铜镜,所谓邪不胜正,昊天镜可以调用天地间的一切正气,是故它的威力是世间任何妖魔都不能抵挡。若当日我有昊天镜在手,就算再借鸠摩罗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那您和祖师爷为什么都没有拿出这件法宝对付鸠摩罗呢?”
“唉!那是我们茅山派的丑事。想当初,茅山分化为南北二宗,为了昊天镜的归属争执不休,进而大打出手,死伤无数。后两宗有识之士痛定思痛,觉得昊天镜虽是正道之枢纽,却难免人心贪婪,因此共同将其封入茅山阴阳湖地宫之下,除非天地间有浩劫来临,非此宝不足以收拾,否则万万不可开启。恬恬,你爸爸留给你的玉佩,现在还在吗?”
“在的,爷爷,我一直带在身上”
“好,那就是地宫的钥匙。阴阳湖每隔十二年一变,头一纪湖水偏南,每逢龙年的清明节那天,暗流将地宫入口推开,北派就可以持玉佩入内取镜。次一纪湖水偏北,就变成南派可以趁龙年清明取镜。两宗二十四年间都只有一天机会。恬恬,我当年曾经带你去过一次阴阳湖,你该记得湖畔上的累累坟茔,那都是当年争夺仇杀之后留下的。你取宝之时,断不可忘了先辈封宝的初衷”
恬恬点点头:“知道了,我绝不会拿着宝物去为非作歹的”
金涂又道:“地宫里处处都是机关禁制,想要闯关夺宝绝非易事,你须得勤学苦练,若非道法有成,千万不可轻易尝试。好孩子,昊天镜的消息爷爷已经全告诉你了,你答应爷爷,没有昊天镜,就不要去报仇”
爷爷一片苦心,恬恬不敢有违,郑重承诺道:“是,我一定要先找到昊天镜”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该空无一人的旷野上,突然传来歇里斯底般的大笑,听得金涂和恬恬脸色骤变,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终于追来了!
朱铁板狂笑不绝:“好一个请君入瓮,周兴来俊臣的千古笑谈,竟应到本王自己身上。甜甜,本王当真是小觑了你!”
被他如此高看,恬恬惊得目瞪口呆,金涂赶紧把她护在身后:“恬恬,不要怕”,又对朱铁板道:“城主,君无戏言,你答应过放了我们祖孙的”
朱铁板:“本王倒也不想食言,只要你们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放过你们又有何难?”
“城主的意思是?”
“本王流落此地实属无奈,岂是甘愿在此偏安?五百年来日夜勘测,虽不及你们奇技淫巧,却也并非徒劳。如今出谷于本王已非难事,但若想还阳,还须攻占阴司轮回隧道,大费周章。甜甜,你是阳魂之体,力能还阳,不知可载本王一程否?”
只是多带个阴魂一起返程,可谓举手之劳而已,然而金涂长叹一声,怒发上冲冠:“带着你这邪魔外道回去肆虐人间,我岂非万死难赎?我茅山门下,纵使如何不肖,又岂能为了苟活做出此等助纣为虐之举!”
朱铁板冷笑道:“金老儿,你自己活腻了,难道连你亲孙女都不顾了吗?”
“朱铁板,我虽老糊涂,上过一次当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把你放回去,你也决计不会放过我们。你自己当年是败于一个‘情’字,见不得人间有真情真爱。如今恬恬居然能靠红线脱困,想必已经触你逆鳞,如同当面跟你提‘素心’一般,是也不是?”
朱铁板凤目微眯:“你这老儿,倒还有些见识。不错,本王没有红线,那这天地之间,就谁也不配有!”
金涂已全无畏惧:“你追来这里,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只是去掉了我的标签,却没有解除我的诅咒对吧?否则的话,你根本感应不到我的位置。哼!你本就是无信小人。不过也正因如此,反而给了我搏命的本钱!”金涂脸色如恶鬼修罗般渐变狰狞,理智不断丧失:“恬恬快走!走了之后就别再回来!记住你答应过爷爷的话——没有昊天镜,别为我报仇!”
取回了可以护崽的利爪尖牙,金涂化身巨虎,肌肉虬髯,金质而玄章,仰天长啸,声震山岗。
古诗有云:
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
惟其亲子情,一步一回顾。
朱如是自嘲道:“为何本王总是养虎遗患?”
危急之际,风叔亦不能落错一步,立刻急速旋转身形,如纺锤般收束红线将恬恬魂魄从阴间拽回,这般飞旋自然大损元气,但风叔全力施展,唯恐救援不及。
任何人在迷谷上空飞行,都会迅速失去意识,恬恬从空中撤退,就算是朱铁板亦无法追及。
“等等,我还没有救出我爷爷,你等一等!”恬恬被拉到天空中,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变成老虎冲向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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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
恬恬恢复意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一念阁里,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大梦一场,梦醒时分,小桃子和爷爷全都没有了。
“我叫你等一等,你为什么不听!我朋友拼上性命才制造出机会,你就这样让我轻易放弃了!你陷我于不孝,那我是为什么要跑这一趟!”恬恬怒不可遏,对着风叔就是一顿狂喷,风叔只是对着她默然不语。
袁禾平从旁劝道:“世事哪有尽如人意?老四真的尽力了,不眠不休拼了命帮你护灯,没有一刻停顿过,把自己当铁打的”
“会长,你来看”袁禾平揭下风叔的纯阳巾,恬恬这才看到风叔竟平空鬓染秋霜:“你去的时候他哪有白头发?为了你,他起码折寿十年,你领情吧!”
看着风叔双鬓白发,恬恬也无话可说,跑回房间哭了一夜。 驱魔警察X灵幻少女同人之这个道长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