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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信世上真有妖鬼神怪存在,如果有,那必然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既然此番是专为此山间的妖类传闻而来,他势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重新跑回山上,月白却发现再也进入不了那片蓊郁的山林,就跟之前怎么寻路都出不去一样,此时他怎么也找不到进去的路。不管怎么绕,他始终在原地打转。
他回头望了眼,下山的道路倒是依旧在。看来在他下山之后,山上的阵法又发生了变动。
果然那黄衫少年非常可疑!
想到此,他索性停了下来,冷静地观察周遭环境与之前的区别,同时回忆那黄衫少年给自己所指的路,内中是否有什么规律。
他本就是聪慧绝伦之人,又常与能人异士接触,素日对于奇门遁甲花过一些功夫,此时略一思索便有所得。
奇门遁甲有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生门有生生不息之意,若能找对阵中的生门,便能脱阵而出。
只是眼前这阵法与往常他所了解的不同,倒更接近于某些自上古流传下来的排阵方式。这一点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当下他不进反退,果断向后退出三步,又向右边拐去。
不知来回反复走了多少步,他发现周遭景象果然有了细微变化,不由心头一喜:看来这阵法比起从前在古籍上看到过的上古阵法,要简单不少,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摸到了一些门路。
既然摸到了门路,一切便简单了,等他穿过阵法时,戌时才过一刻。正是月色清明,晚风徐缓,适合游宴夜宴,乐酣歌舞起楼台的好时段。
可惜在这山顶上的密林深处,却没有什么楼台亭阁,只有一座残破的寺庙,悄然地藏在齐人高的荒草间,也不知是哪个年代被废弃下来的。
而此时这座破庙里却隐约透出一丝光。他小心地穿过荒草,靠近这破庙,趴在窗台处朝里张望。庙里还算干净,预想中的灰尘蛛网之类倒是没有,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人。
那人赫然是白日里黄衫少年,此时正独坐破旧的桌案旁,侧对着窗子,在青灯下低头默默看书。
这个姿势刚好露出了少年的脖子,在青荧灯光映照下看来纤细白嫩,如玉一般温润,泛着诱人的光泽。
只是不知为何,眼前明明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时却浑身透着一种无端的孤寂感。
他在窗外静悄悄地看了会儿,也不知是否是被那种孤寂感所触动,正要伸手敲窗,窗内人却突然抬头朝着他的方向一笑:“阁下既然又来了,不如帮在下个小忙如何?”
少年这一笑立时显得神情生动了起来,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孤寂气息。
但……明明隔着扇窗,这少年却好像已经知道窗外有人,且那人是谁。
他一惊,随即恍悟:是了,既然阵法被触动,那设置阵法之人必然早已察觉,他藏匿起来毫无意义。
既然毫无意义,他索性离开窗户纸烂了大半的窗子,转而叩了两下那摇摇欲坠的大门,便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却不知这位小兄弟又是要敝人帮什么小忙?”
少年却上下打量着来人,嘴角露出个邪邪的笑:“白日里,你是不是曾自称姓什么来着……反正字月白,是个赶考的举子?读书人……啧啧,正好……”
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但他还是忍不住纠正:“敝人姓赵名煦字月白,小兄弟可以称呼我月白……”
少年甩甩手,站起身一把便拉他过来,将他按坐在桌案前:“管你什么白,既然是读书人,那就替我坐在这里读书……这劳什子的之乎者也曰来曰去,实在让人不耐烦!”
说着,便见他速度极快地将摇摇欲坠的大门重新关上,而后一闪身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里藏了起来。
月白莫名地拿着少年塞给他的一本《论语》,待要再开口说话时,躲在暗处的少年忽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嘭嘭嘭”的拍门声。
在这寂静之夜的山林间,荒草没径的破庙旁,骤然听到这么用力的拍门声,着实让人一阵心惊。
但月白向来沉稳惯了,只暗暗提气戒备着透过摇摇欲坠的庙门向外望去,然后他差点就岔了气。
庙门前,有个比常人大了两倍有余的肥婆,正一手托着自己沉甸甸的胸,一手用力拍门——如果那块摇摇欲坠的破木板还能叫门的话。
“公子!”肥婆边拍门,边捏着嗓子喊道,“妾蒲柳丑姿,丹铅弱质。因慕公子风仪,难以自持,故夤夜来访,自荐枕席!”
一番本应含羞带怯的情话,愣是让她吼出了几分杀气而不自觉。
果不其然,本就残破的门被用力拍了三四下后,吱呀一声向后倒去,直接露出了门后桌案旁眉目英俊的书生。
与那熊一般壮的肥婆一比,书生就显得太过瘦弱了些。他们在灯前月下彼此对望着,前者眼中是满意与娇羞,后者则是目瞪口呆。
月白猛地转头望向角落,发现少年竟已不在那位置,不由深深地感觉自己被坑了。
如果他没听错,刚才这体型……巨大的肥婆说的是“自荐枕席”?那不就是以身相许的委婉说法?
虽然他不太看那些风流野史之类的闲书,但好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人家但凡自荐枕席的,难道不都是些妖娆美人么?
为何今晚会遇到一个体型几乎是自己两倍的肥婆,在那里娇羞着要自荐枕席?这算起来到底是他睡她,还是她睡他?
向来行事沉稳的月白,遭遇突如其来的冲击,暂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扰中。 师兄总是要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