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师兄总是要开花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而就在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论语》陷入深思之际,门口肥婆见书生对于自己的献身毫无所动,干脆主动跨过倒在地上的门板,走进破庙里,直接一屁股坐到唯一的床上。
唯一的木板床发出惨烈的嘎吱声,幸好,没坍塌。
肥婆似乎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其实脱不脱衣服,区别也不大。这身看来尺寸十分普通的农妇装,早就被那粗壮的身子撑得处处崩裂,几乎只剩几块破布挂在身上。
肥婆三下五除二地剥掉了身上的破布,便闭目咬牙道:“公子,来吧!来跟我睡觉!”这次倒是简单直接,没用“自荐枕席”之类文绉绉的词汇了。
破庙内一片安静,只有夜风刮过时传来的呼啸声,和外面荒草被风吹动发出的簌簌声。
“话说……”安静了许久后,书生月白总算嘴角抽搐地开了口,“你真打算跟我睡觉?为何选择我?”
之前听到的传闻,便是关于这片山林中有妖类出没,经常吸取在此路过借宿的书生精气,看来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肥婆了。也不知……以她这般的姿色,是怎样做到吸取精气的……不,不对!世上怎么可能有妖怪这种存在?更遑论吸取人精气的妖怪,简直荒谬!
只怕这肥婆是哪处山寨里的女贼,专为谋财害命而来!
月白眼中的戒备之色越来越浓,一手已暗暗移到腰间,那里藏着他防身用的软剑。只待确认这可疑的肥婆是什么来路,便要出手制服。
然而他的手放到了腰间,却莫名地再也挪动不了,而后他眼前一黑,已经被那肥婆扑倒在床上。
木板床再度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背被磕得生疼,却偏叫不出声来。
“公子这是要解腰带?莫心急,奴家这就为你代劳了!”肥婆嗲嗲地坐在他身上絮絮说着,便伸手到他腰间,粗鲁地拉扯起他的腰带。
月白的脸顿时涨红了,他自幼养尊处优,即便身边服侍自己更衣用膳的,都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的婀娜美人,且平素身边人对待自己无不恭敬谨慎……他哪曾试过被这么娇花一般地强压着耍流氓?
——那该死的黄衫少年,以后可千万别落到他手上,否则他定要对方好看!
就在他思绪瞬息变化时,耳边听到一声笑,似乎是实在忍不下去而情不自禁发出的笑声。
肥婆显然也听到了这声笑,停下了动作,怒瞪着庙门口,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藏而不出?”
门口慢慢转出一人,却正是刚被月白在心中咒骂的黄衫少年,少年看着破庙中纠缠在一块儿的二人,带着戏谑的笑:“对不住,打搅二位,只是……我有点好奇,一只公狐狸要怎么吸取男人的精气?”
公狐狸!哪里有公的……狐狸?
月白顺着少年的视线望过去,而后倒吸了口气,对坐在自己身上的肥婆怒睁双眼,怎么也看不出对方哪里像公的——这虽然胖了点,却明显是个人模人样的女子……算哪门子的公狐狸!
他又将眼望向少年。这分明就是合伙演戏,休想用这种拙劣的套路欺骗他!
少年却打了个哈欠,在月白的怒目中转身朝外走:“瞧你们也算你情我愿的……要不我还是回去休息吧,你们继续?”
本露出几许心虚的肥婆闻言,神情顿时放松下来。而怎么也出不了声的月白索性闭目,决心若实在脱身不得,拼得鱼死网破也绝不受辱。
却不料少年忽地又顿住身形,朝闭紧双眼的月白看了看,眼中戏谑之色更浓,随后手中有一根绳索疾射而来。
月白只听到身上的肥婆惨呼一声,身上随即一轻。他忙睁眼,发现肥婆已不见踪影,地上多了只白狐左冲右突,却死活挣不脱捆着自己的绳索,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这么看着也还是……辨不出公母。
黄衫少年缓步走近破庙,俯身一手提起了那白狐,轻笑:“等你多时,总算入瓮。说说吧,你叫什么?”
白狐挣扎了一通,却仍脱不开少年的手,只得恹恹道:“胡白。”
“又是白……”少年闻言皱眉,手里将毛茸茸的狐狸一甩。
那胡白却又挣扎了起来:“这位仙子,我修行近百年却只会变肥婆——在这个讲究飘逸、以瘦为美的朝代里,我变来变去只会变肥婆,而且我还是只公的……连到底是该去勾搭汉子,还是去勾搭妹子都不确定,我已经很绝望了好么!仙子你自己也这么不男不女的,就不能同病相怜、高抬贵手……”
它的话未说完,便已经被黄衫少年动作利索地甩进了一只口袋中,下面的话也未能出口。
“鼻子倒是挺灵的。”少年扎紧袋口,哼了声,望向仍瘫在木板床上的月白。
那只公狐狸的话,月白都听到了。
仙……子?
他甚至都来不及惊讶狐狸会说话,眼中的怒意便是一滞,错愕地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都忘记了自己此时扭头向门口望的姿势有多么难受。
而后他觉得浑身一阵轻松,竟突然又能动弹了。
他猛地坐起身向屋内扫了圈,问道:“刚才那位肥……大婶呢?居然能将一个大活人变走,换成一只狐狸……好厉害的障眼法!”
这话音一落,少年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什么障眼法……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般顽固的家伙,既然你认为是障眼法,那便算是吧。”
她的笑声清脆爽朗,这般悦耳的笑声又怎会是个少年郎发出的?
月白望向少年:“你……真是女子?”他这话问出来的同时,其实心中已有了答案。
少年,不,应该是少女。身着黄色男装的少女,明明看着容貌普通,却双眸如点漆,在淡淡灯光下闪着流光,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格外鲜活。令人不禁想象若能被她用这双眼眸全神凝视,又该是怎样的感觉。
虽然她似乎是在笑自己,但月白却不由心中一动,原本想质问今晚之事究竟有什么猫腻的话,待出口却变成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这话十足像个登徒子所言。他的脸又泛上微红,素来习惯了以沉稳淡定示人的他,今夜却罕见地脸红了又红。他甚至忘记了不久前还在心底赌咒发誓,要黄衫少年好看。
“芳名?”少女走上前几步,挑着眉看脸颊微红的月白,似笑非笑道,“这么文绉绉的我可不适应,我叫莲纹。” 师兄总是要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