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钱氏一子将军,老太君退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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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局,局中有局,实在精彩。
夜老太君轻笑了一声,仿佛意犹未尽。
她和钱氏,算是各让了一步。
钱氏对春晓背后的那些事既往不咎,换了夜老太君顺水推舟,让春晓活着离开了这春芳阁。
而夜老太君要保住夏萱院,则以王氏手上的人丁册为交换,换了钱氏不动夜婉真。
没想到啊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再同钱氏切磋一二,就好像整个人的青春都回来了一样。
那样的夜老太君,是夜千羽从未见过的模样。
意气风发,少了几分凛冽严肃,多了一抹人间真性。
她紧握着那把鹰头拐杖,向着夜婉真招呼起来:“来,婉真,随我去看看你二姐姐,许是中毒不轻,我揪心的紧。”
夜婉真回过神,赶忙搀扶起她的胳膊:“可不是么,孙女听着心都悬到了喉咙眼。”
独独只有王氏,狠狠的瞪着夜千羽,那眼神仿若喷火。
夜千羽也不急,冲着王氏咧嘴一笑。
“娘你快看!王姨娘这是怎么了,拿了人丁册的是桂婶婶,怎么王姨娘一个劲的瞪着我看啊,好吓人!”
夜千羽抬手挡嘴,但这话说的声音可老大了,满院子都听得见。
王氏心忽而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转过身,快步跟上夜老太君的步伐。
倒是夜老太君忽然收了脚步,转过头,一脸慈爱笑意的望着钱氏。
而此时端端正正的坐在夜千羽身旁,笑容温柔如水,和煦如风的钱氏,也正好望着夜老太君。
钱氏起身,两人之间十多米,而刹那之间,她与夜老太君,互相颔首,弯腰致意。
这是王氏从未见过的模样!
亦是夜婉真闻所未闻的场景!
只有喜嬷嬷,看着眼前这一幕好似时光倒流了三十年,春风阁的风抚平了夜老太君脸上的皱纹,让她一瞬间梦回曾经。
这一幕,已经三十年未曾再见。
喜嬷嬷潸然,一边笑,一边抹掉了自己落下的泪。
待她们离开,夜千羽望着钱氏的面庞,沉思了片刻:“娘,你和祖母之间?”
钱氏抬手,微笑着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几许:在娘小时候,娘的全家六条性命,死于你祖父的一场设计,娘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夜千羽抿了抿嘴,脑袋里断了弦。
她真是没想到哇!
这天书听爷爷说最少也有小千年的传承了,好家伙!千年之前的人就这么写小说的啊?
这是什么神仙大能才能整出来的爱恨情仇啊!
夜千羽干笑:“娘,咱换个话题。”
其实隐隐有些察觉的。
夜千羽昨夜将春晓送去锦时居,从她口中得知的那些腌臜手段时,若是一般的女子,大概率应该是会慌了手脚,亦或者义愤填膺才对。
但钱氏清冷依旧,或者说古井无波。
但当时的夜千羽只觉得是钱氏在夜家这种环境下早就见惯不怪了。
以至于在后面,夜千羽同钱氏讲起自己的安排与计划,当她指出她计划里几处不易察觉的细小披露时,夜千羽也将心思放在方案上,完全没有去细想这里的不对劲。
一个深闺大院,四十好几的女人,身形纤弱如扶风弱柳,又有残疾不能言语,却能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剖析这些计划当中容易露出的破绽。
甚至能在夜千羽因为手中无人能发愁的档口上,同她讲全管家和喜嬷嬷,都是她自娘家带来,安插在夜府的人,让夜千羽放心去用。
那发自内心的关切的神情,夜千羽记得清清楚楚。
芙儿从锦时居拿来了跌打损伤膏,钱氏皱着眉头,看着小桃身上被柳氏推出来的伤痕,小心翼翼的上着药。
小桃疼的呲牙咧嘴,双眼紧闭。
芙儿看她那个怕疼的样子,一脸嫌弃,从衣袖中摸出一颗糖,塞进了小桃的嘴里。
夜千羽就那般顶着一个乱成鸡窝一般的脑袋,看着眼前这岁月静好的一幕,笑了起来。
那一瞬,她才真的感觉到已经开了春,连风都吹的暖了起来。
趁着芙儿去倒茶,小桃进屋寻梳子的空档,夜千羽凑在钱氏一旁,不解的问:“娘,分权一事缘何如此安排啊?”
钱氏有些好奇的看着夜千羽:你觉得桂婶婶打理相府的人丁,不好么?
夜千羽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是觉得,桂婶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心吃斋念佛,摆明了是不想参与这一滩浑水,可娘这不是明摆着拉她下水么?”
“再者,你看看这几个院子,藏龙卧虎乌烟瘴气的,桂婶婶哪里招架得住啊!”
却见钱氏吭哧一下笑了起来。
现在的夜千羽不会知道,若是桂今歌听到夜千羽这般评价她,怕是要攒着一股狠辣劲,给夜千羽好好演示一下什么叫招架不住。
在夜千羽的脑海中,她所背下来的那本天书原著中,桂氏的存在就像是一抹空气,除了最初介绍夜府的时候一笔带过,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桂氏的能力,除了钱氏和夜文成,夜老太君更是最清楚不过了。
原本,她对于王氏暗中对春芳阁的人丁配置使绊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氏多次提议她都用千羽性命无忧给暂缓了。
她一直觉得王氏那些腌臜手段,不过就是使些小绊子,大事情上王氏应该还是有些底线。
可偏偏夜婉真就真敢下死手。
今早钱氏再提起这事情的时候,夜老太君便没有了拖延的理由。
她一边走,眼角的余光一边睨着王氏的脸。
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小,让桂今歌拿了人丁册,那日后王氏若是再不吸取教训乱来,只怕整个夏萱院都凶多吉少。
夜老太君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一个头顶京城第一才女的棋子,就这么弃了,可惜啊!
她睨了一眼搀扶着她走在回廊上的夜婉真,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全管家匆匆忙忙唤着“老太君”。
几个人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且见全管家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老太君,太子殿下和相爷一同回府了!” 穿书后我被王爷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