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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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呼唤,让萧闵文的脚步稍稍迟疑了些许,但也仅有些许。
他手上绑着绳结,背手于日光之下,踟蹰了一息的时间,而后,头也不回,向着璀璨的天光走去。
萧闵文不敢回头。
他害怕一个回眸,好不容易构筑出来的勇气,前功尽弃。
他害怕一个回眸,让曾经过往种种再现心头,便没有了放弃一切的力量。
千羽啊,我的手沾满血腥,你的身边容不下我这样的人。
他笑起,迎着光芒万丈而去。
荣源一十九年夏,盛帝病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萧闵文在他修养的床边,笑着说:“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我杀的。”
他故意一五一十的将如何杀死他们的手法,讲的清清楚楚,惹得盛帝急火攻心,太手扇了他一个嘴巴子。
“滚!给朕滚!来人!把,把他这个逆子,给我关进钦天监的大佬里!谁也不许!不许见他!”
说完这句话,盛帝便是一口血喷了两米远,晕了过去。
期间盛帝偶尔醒来,他自觉时日无多,抬手,招呼陈公公立下了传位诏书。
一切按照萧闵文计划的那样发展着。
“杀了萧诺寒和萧弘义,我下了大牢,这皇位便只能由八弟继承。”那时,他微笑着说着如此恐怖的一切。
“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见萧目厓面无表情,他才最终一声叹息,“千羽本就不属于这里,对吧。”
“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死在这里,即使她若是死在这,便会与我永远相伴。”
“可是,我做不到。”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做不到啊。”
那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性命,已经污浊到无法再触碰那个人了。
与其将她留在这样的自己身边,不如放走她,让她天高海阔,随意翱翔。
而那最深的黑暗,他来替她承担。
“萧目厓,你若是不能保护好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萧闵文入狱之后,夜千羽的霜毒每况愈下。
八月的天,她披着厚厚的狐裘坐在艳阳之下,坐在摄政王府的院子里,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何依然。
“我和八皇子就定在九月初九大婚了。”她颇为担心的望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夜千羽,想去为她诊脉的手,抬在空中些许,最终是犹豫着收了回来。
她害怕。
害怕诊到夜千羽时日无多的结果。
她抿了抿嘴,从一旁拿出了一样精致的盒子。
“我听夜景硕说,你们一直在找这样东西。”何依然深吸一口气,“我和八皇子大婚,父亲铸了两只杯子送给我,我瞧着像是夜景硕口中说的那样物什。”
她将那大红的漆盒放在桌上,咔一声打开。
两只五彩斑斓的琉璃盏,安静的躺在里面,发散着微微的光。
夜千羽艰难的坐正了身子,看着那两只杯子,眼中迸发出了光。
“正是此物。”
何依然抬手,示意她不要从躺椅里起来,将那两只杯子交到她的手里。
“送给你。”她关切的看着她苍白的面庞,不忍久留,起身告辞,如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院子。
瞧着何依然微微颤抖的背影,夜千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对自己当下的困境,心知肚明。
那一晚她听到了,听到了白子平坐在门口的声声叹息。
她知道,世上已经没有解药了,没有人能挽救她的性命。
望着天,她靠在躺椅上,缓缓的睡了过去。
待白子平回来,看着她睡在那躺椅上,看着她手上的琉璃盏,缓缓蹲下了身。
“千羽啊……没有线索,始终没有线索啊……”
他徒劳的望着气息微弱的夜千羽,抚摸着她冰凉的手背。
三样神器,琉璃盏,蝴蝶剪,他确实已经拿在了手里,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样青丝结。
可是,毫无头绪。
没有传说,没有故事,找不出任何线索,就连钱云柔和桂今歌,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我找不到啊……”
荣源一十九年秋末,盛帝驾崩,八皇子萧睿辉登基,册封正妻何依然为皇后。
夜千羽整整昏睡了两个月。
八皇子萧睿辉登基那一日,京城张灯结彩,唯有摄政王府,一片死寂。
白子平握着那只冰冷的手,寸步不离,他生怕只离开一瞬,便会错失一生。
“千羽,你知道你对我对重要么?”他凄楚的笑着。
“万万年,长久不变的岁月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目光停驻的存在。”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面颊,“是唯一一个,我害怕失去的存在。”
“我是龙的孩子,我本不应该有牵绊。”他自嘲一般的笑起,“可现在……”
那一瞬,夜千羽微微睁开了双眼。
“子平?”她轻轻的唤。
面前的男人显然欣喜,几个月来难能可贵的笑了出来:“你醒了?”
夜千羽花了很长的时间理清现状,她看着屋内的烛火,看着寝殿雕龙画凤的梁柱,微微笑起:“我是不是,今天就要死了啊?”
白子平一滞。
没错,今夜子时一过,书里的故事走向了正确的结局,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可是……
三样神器,没有青丝结,也就意味着,她会死在这本书里,这书里的故事,又会再开始一次轮回。
“千羽……”他垂眸,温柔的笑起,“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望着他期待的眼眸,夜千羽点了点头。
“你,现在就嫁给我好么?”
“不是嫁给摄政王萧目厓,不是嫁给白家少爷白子平,而是嫁给龙二子,嫁给睚眦,好么?”
那眸子的诧异只有一瞬,夜千羽微微笑起,点了下头。
池慕端来了桌子,白羽迅速的挂起红灯笼,白枫以水代酒,端在白子平的面前。
一些都是那般无声迅速,每一个人,都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明月高悬,钦天监的天牢里,萧闵文等来了大赦天下的消息。
等来了他被贬为庶人,没有传召,不得入京的圣旨。
迈出钦天监的时候,钱云柔和辞了官的夜文成,两个人等在门口,为他安排了新的住处。
“药王谷以后就交给你了。”钱云柔淡淡的说,“多救人,就能离她近一些。”
夜文成看着萧闵文如释重负一般的模样,于月下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这么做,值得么?”
萧闵文:“值得。”
夜文成蹙眉:“你为了什么呢?你本可以……”
“为了江山天下,为了世人安康。”
他说完,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京城之下,苍穹的另一边,白子平用颤抖的手,倒满那琉璃盏,递给夜千羽。
他望着她已经稍显无力的模样,心如刀绞。
合卺酒后,白子平以蝴蝶剪剪下夜千羽的发丝时,忽而一滞。
他明白了。
所谓青丝结,原来如此。
龙的发丝本就是法器,原来如此。
夜千羽躺在那里,看着他用颤抖的手,将两缕发丝努力的想要拼成一个结,那笨拙的模样,令她生笑。
子时已至,白子平看着手里不成样子的青丝结,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再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眼泪落在他的手背,湿了衣襟,花了面庞。
眼前是夜千羽的一颦一笑,是初见时古灵精怪的模样,是不服输的少女,是敢与命运抗争的坚强的女孩。
是他的光。
“在一下,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子平。”夜千羽忽而唤他。
却见他满脸是泪的抬起头,听着府外打更的声音,看着她那般努力的躺在那里笑起。
听着她说。
她说:“谢谢你,我爱你。”
那只手,松软的在他面前垂下。
白子平慌了,他忙抓起那只手,于那一瞬间,天空炸裂出白色的光芒,世界忽然收紧,四周一片空白。
再抬眼,便是夜家四合院的书房里。
白子平的手依然抓着夜千羽的手,只是她此时此刻,满脸诧异,跪在他的面前。
“回……回来了?”
看着四周的电视机和音箱,夜千羽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
白子平一把将她拥在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哪里也别想跑。”
“再也不会,让你跑掉了。”
“我的夫人!” 穿书后我被王爷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