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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老太君当即病重,萧闵文安慰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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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匣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那枚青玉色的扳指。

  那枚扳指,是四十多年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趴在她的墙头上,交给她的定情信物。

  那个少年眉目如画,帅气难当,是她往后岁月里,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屋檐,护着她喜乐安康的男人。

  那是夜文成与夜光耀的父亲,是夜老太君的相公,是先代中书令,是她挚爱无双的男人。

  而那枚扳指,则是他撒手人寰后,她最为真爱的物什。

  是夜婉真企图构陷夜千羽,自她屋里偷出来的珍贵物。

  是夜千羽和钱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送回王氏匣子里的天下唯一的扳指。

  此刻,望着乱成一团的夜府前厅,夜千羽慌忙扯着白羽的衣衫:

  “小白大人!快!快去仁安堂请齐大夫!”

  而萧闵文则睨了一眼林钦,林钦点头致意,转身往太子府赶。

  他去请赛华佗。

  而后,已经没了生机的王氏,被京兆府的一众人押走,夜婉真则像是被抽了魂,软禁在夜府的夏萱院中。

  钱氏带着柳氏与桂氏,于夜老太君的身旁忙活着,喜嬷嬷眼泪如柱,双手颤抖,帮不上忙。

  夜婉林则同全管家一起,在厅堂中计算着王氏放在匣子里的私人账本,条条目目,触目惊心。

  别说一千万,两千万夜婉林都信!

  而厅堂前,石阶上,是双手抱腿,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沉默不语的夜千羽。

  以及难得收了万千笑意,安安静静坐在她身旁的萧闵文。

  身前是云开雾散投下的片片金辉,是春日雨后艳阳之下的满庭芬芳。

  是朵朵璀璨的花,是翻飞的蝴蝶,是盛开的牡丹。

  是夜千羽无尽的后悔与无助。

  她若是知道那扳指如此重要,便绝不会在此时此刻拆穿王氏的一切。

  她若是知道夜老太君会病重至此,便绝不会当着她的面,将那盒子打开。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来扳倒王氏,明明可以有更和煦的处理方法。

  她从未想过真正的牺牲谁,但她却无法接受,自己做下的局,将对她没有恶意的夜老太君,推到了生死的边缘。

  文字是冰冷的,但情义是真的。

  天书里,夜老太君不过就是四个字罢了,但在夜千羽心中,那早已是有血有肉,让她牵肠挂肚的长辈了!

  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伤害的人。

  天书里不似现世医学发达,夜千羽心中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扳倒了王氏,她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

  她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这样的心情,很多年前萧闵文也曾有过。

  他垂眸,缓缓开了口:“千羽,你可知晓,为何我十分敬重夜老太君?”

  夜千羽迟疑了半晌,将头探出臂弯,苦笑着注视着他的脸。

  在夜千羽心里,眼前的男人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而夜家,也不过就是他的一块垫脚石。

  但此时此刻,萧闵文面无表情,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模样,还是让她心中激荡起一层层好奇的涟漪。

  “渊源颇深。”他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世人皆知,萧闵文的幼年时期,始于暗无天日的冷宫里。

  生母早逝,与那与生俱来的笑脸面具,让他被盛帝颇为忌惮。

  后宫芸芸众生,萧闵文却没有一席之地。

  他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铸就了他能屈能伸的骨,让他明白后宫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可知夜老太君曾有个女儿?”他微微侧头,睨着夜千羽摇成了拨浪鼓的脑袋。

  “老太君出身世家大户,最初与夜家嫡子相恋时,夜家并不知情。”他淡淡的说,“四十年前,老太君未婚先孕,那个孩子被她的娘家几经转手,连一眼都没能让她看到。”

  “那个孩子,被你的祖父保了下来,含泪寄养,而后送进了后宫,以求父皇庇护。”

  夜千羽愣了一下:“你该不会……”

  你该不会是那个姑娘的孩子吧!?

  她头皮一紧,呼吸都吊了起来。

  萧闵文摇了摇头,摆了下手:“她在后宫,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答应。”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夜千羽分明从他的面庞上,看到了真正柔和的笑意。

  “若是没有这个答应,我早就已经死在后宫里了。可好人命不长,我十二岁那年,她身染疫病,一命呜呼。”

  当朝太子萧闵文,萧牧之,此刻垂眸轻叹,面如白纸。

  “这天下能让我有所顾忌的人不多,其一是萧温茗母女,其二是夜老太君。”

  他凄楚笑起,自嘲一般摇了摇头,“都是在我冷宫将死的档口上,向我伸出手的人。”

  他话是不假,但却听得夜千羽惊心动魄。

  他将自己与夜家的渊源和盘托出,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属实惊悚。

  虽然他是想安慰夜千羽,安慰她人人生来皆有无法左右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但在夜千羽的耳朵里,这样的话语传达出的确实另一重含义。

  裹挟着“你与我之间,缘分天定”的意味。

  夜千羽头皮都麻了。

  打从萧闵文这般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这里,她就一心觉得他此行目的极为明确。

  所以当池慕消失不见,夜千羽心中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倒是觉得这萧目厓至今尚未出现属实怪异。

  难道这也是他计划里的一步棋?

  预判敌人的预判,这句话在此时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倒是让她觉得这话极为冰冷,丝毫不近人情。

  是不是她对他那些心动的情愫,也完完全全是在他的计划与安排之中,是完完全全的,被计划的爱情。

  “不用担心,老太君吉人自有天相。”

  他轻轻淡淡的一语,勾唇浅笑的容颜,难得与春日的光融在一起。

  既不是那耀眼夺目的面具模样,也不是那面具之下面无表情的冰冷神情。

  “我们认识这么久,牧之倒是第一次,说了一次表里如一的话。”

  她淡笑,捡起脚边的石子,奋力一投。

  那石子伴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落在院子里不远处的石阶上。

  萧闵文垂眸,微眯着眼:“不,不是第一次。”

  他迟疑许久,感受着面颊上夜千羽投来的诧异的目光,那句“想要娶你才是第一次”的话语,始终未能说出口。 穿书后我被王爷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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