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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婆,疯婆子!”云盏被冷华死死拉住,她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推着冷华,还不停的骂道,“王绮,你别以为你跟皇后是一家,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老妖婆,今天就是陛下在,我也不可能会放过你,我今天不把你打得你儿子都认不出来,我……”
“云盏!”曙天一开门就看见云盏挣扎着往前冲,冷华害怕碰到她的伤口,并没有太用力的拉她。
曙天一把抱住云盏,吼道:“都住手!少主有令!请王妃进去,旁人不得阻拦。”
大门洞开,王绮眼见着就要进去了,云盏猛地一挣想要冲过去,但却被冷华死死拦着,他喊道:“云盏,别冲动,你想要违抗少主的命令吗?”
“我!”冷华死死抱着云盏,给她使眼色。不得已,云盏最后才放她进去了。
王绮拿着剑进门,一进去就看见了薛浸衣,她就站在楼梯口,正看着她,就穿着那一身金檀周家特有的金色檀木纹路的衣服,她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薛浸衣走近她,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不知道东锦王妃非要见我,有什么事情?”
王绮看着这张和她母亲许芗如出一辙的脸庞,她自己把自己都气得脸颊发疼,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她现在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攥着手中剑,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就死在外面?”王绮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包含着她这些年的妒忌,每一个都像是淬满了毒液一样。
对于她这种企图用语言打击自己的方法,薛浸衣只能当做没有看见,心中表示,她在做梦。
见薛浸衣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更是生气了,这个女人结合了她母亲的相貌,和她父亲周肃的傲气,看起来真的就那么的讨人厌。
她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没有死?
为什么不和她母亲一样去死?
“啊!”王绮大叫了一声,她刚刚举起剑就听见薛浸衣阴冷的声音。
她反问:“你要对我动手?”
王绮举起的剑愣在空中,她像是被人禁锢了一样。
“东锦王妃,你身为皇亲国戚,若是对我痛下杀手,无论你成不成功,你宋家王家都得为我陪葬,你要清楚这一点,无论陛下现在因为宋邶的原因多么器重宋家,因为亏欠皇后的原因,多么的相信王家,但只要我一死,就算是我不死,我在你手上受了伤,你们两家也就此会失去恩宠。你要知道你们只是和皇后有点儿关系,才被称为皇亲国戚,而我和陛下身上流着同一母族的血,我是周家唯一一个正统的继承人了,而你不过就是挂着个王妃的头衔,享受着自己丈夫和儿子为自己拼搏来的荣耀而已,要是你现在对我动手,我甚至可以反击将你当场击杀,你信不信?你现在还要动手吗?”薛浸衣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剑柄,然后用力将其剑直接打下,她继续说道,“你现在之所以那么气急败坏的来找我,不过就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而已。”
“比如我应该早就在杭州城出现了,而且是跟着青藤司,甚至是和宋邶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见过我,原因的很简单,因为所有人都帮着我在瞒着你,或许他们并没有知晓我的身份,但就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你看见我,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出于我,而在于你吗?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想让我见你,难道他们还怕我伤害你吗?答案并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呀。”
“云盏有一句话虽然说的难听,但说的挺对的,她说你是疯婆子,这句话倒是说得很正确,一个连自己丈夫都可以抛出去的女人,一个打着这么多年来得不到丈夫的爱,深陷自己嫉妒的女人,连一直对自己那么好的儿子都可以视若不见的女人,把自己养子当做我争宠工具的人,不是疯婆子是什么?你居然现在还有那个闲心逸致,有那个资格到我面前来闹,你难道不怕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之后,你这个东锦王妃就此做到头了!”
薛浸衣一番话,把她这些年来的痛楚和不甘,还有她那被表面的悲惨所遮盖的嫉妒和丑恶,全部都给说了出来,王绮很愤怒,她愤怒的是自己的真面目会被薛浸衣揭穿,更加愤怒的是薛浸衣让他进来见她就是为了如此的羞辱她,况且这一切的羞辱,所有的源头都还是因为薛浸衣的母亲。
王绮冷笑一声,然后就有些失控的大吼道:“薛浸衣,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母亲毁了我的一生,她当年和宋延在一起,他们就好好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她离开了宋延,这不就是给我希望吗?给了我希望,她嫁给了你父亲,可为什么宋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而你的父亲,却在知晓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其他男人的情况下,还那么一味的护着她,我对你的母亲不好,他就给宋延使绊子,害得我在宋家也不好过,为什么?我明明给宋延生了一个儿子,但他的注意力却都在你的身上,都在他最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身上,他为了你,为了你,也就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顾,他对你的成长,哪怕是比他的亲生儿子都要看重,凭什么呀?”
其实王绮这些年来过得一点也不好,她不喜欢打仗,更不擅长打仗,她一个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最擅长的不过就是女工刺绣,琴棋书画,哪里会打仗。但是为了宋延,为了让宋延多看自己一眼,为了让他高看自己,王绮硬着头皮地跟着他来到了杭州,逼着自己学会了打仗,逼着自己独当一面,成为在杭州成为人人交口称赞的女英雄。
后来宋延也不怎么提宋邶了,他以前也没怎么提过,以前嘛,在宋邶小的时候,宋延还是对他有几分期待的,王绮那个时候那是对宋邶稍微的好了一点儿。到后来宋延外派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对宋邶的在意也就更加的少了,在王绮的心目中,若是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的跟着宋延,能够时时刻刻的看着他,那一个儿子,一个不受重视的儿子也没有什么用。
薛浸衣看她这副癫狂的样子都忍不住问:“宋邶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那个时候你也是期待他降生的吧?他是你的儿子,你也不必要这般的冷血无情吧?”
“你懂什么!”王绮吼她说,“一个不能让父亲有所期待的儿子,一个不会讨好母亲的儿子,他的降生对于父母来说就等于是家里多了一个人吃口粮而已,我们也不缺那个口粮了,他掀不起什么波澜,自然也是在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地位,像是傅闽南那种,就算不是亲生的,是我养大的,他至少会事事顺着我,他至少会把百般的讨我开心,宋邶?他会什么?别以为他当了锦衣卫之后,他就真的可以脱离我了吗?就算是我不要他了,他也不能不要我!”
“你住口!”薛浸衣冲上前去一把提起她的衣领,直接把人往上提了起来,王绮的脚都沾不到地了,她被薛浸衣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给镇住了,她觉得薛浸衣现在是真的想杀了她。
薛浸衣死死的揪住她的衣领,她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各个时候的宋邶,在府衙时,在城楼上,傅闽南站在王绮的身后,王绮站在宋延的身旁,而他就像是和众人隔绝了,那是他所向往的家人所向往的家庭,可是他所向往的一切却没有他的份。
所以在自己以前承诺过会和他站在一起之后,在他发现喜欢上自己后,才会那般的执着,那一般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更不想再和他的所谓的家人过他所向往的生活,而自己的出现,就是他唯一可以带着一起往前走的人。
想到这里薛浸衣胸口的一股怒气直冲大脑,她低声怒吼着:“既然不想好好的带他,那你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把他生下来之后觉得他没有用,那你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捧起来又摔下去?即便你不需要他,你不爱他,不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他也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没有必要从小到大那么对他吧,若你那么对他了,你心里都不觉得亏欠,那你凭什么要求他这辈子不离开你,你既然不把他当儿子,你也不配做他的母亲!”她猛地放开王琦,一把把她推在地上,然后满眼怒气的盯着她。
王绮被她这一摔,差点就摔得眼冒金星了,她缓了缓之后,抬起头看向薛浸衣,这时的薛浸衣面色如常,眉眼间似乎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
王绮颇为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她甚至都有一种错觉,刚刚那个愤怒到极致,甚至想要掐死她的薛浸衣是个假的,或者这是她的幻觉。
可这周身的疼痛,还有脖子上火辣辣的痛觉告诉王绮,这都是发生过的事情,薛浸衣也是真的想要杀她,只是薛浸衣这个人变换情绪的速度太快,城府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薛浸衣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是要上楼,只不过刚走了几步,走到楼梯口,她又转过身来,眼神平淡的看着王琦说道:“王妃,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不要到最后我要对你动手的时候,还需要你的丈夫和儿子来求情,那个时候谁求情都不管用,”她走上楼梯,又大声说道,“对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你已经没有丈夫和儿子了。”
这句话声音说得很大,连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只是柏峙站得的太远,听得不真切,云盏和冷华他们这些耳朵好的,倒是一个字不落的都听着了,差点就没笑出声了,尤其是云盏那张脸上,明摆着已经写清楚了“干的漂亮”这几个字。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门开了,王绮拿着剑,缓慢的走了出来,云盏这一次倒是听了话,只是甩给了她几个白眼儿,并没有出言讽刺。
不过堂堂一个王妃的人,被这么羞辱,这到也是够难看的。
“哈哈哈哈!”云盏最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被曙天捂住了嘴巴。
等他们所有人都走远了,锦衣卫见状也没有在这儿的必要,柏峙带着人默然的走了,青藤卫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惜这一口气还没松完,薛浸衣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杀生剑,还有另一把长剑,其锻造的不比杀生剑差,但是从外观上来说,比杀生剑要璀璨华丽一些。
冷华一看便知,这是长恨。就是不知道薛浸衣是什么时候把这把剑拿回来的,明明没有人知道这把剑放在哪里。
难不成是薛浸衣很早以前就恢复了记忆,自己找机会去自己查明了这件事情,然后拿回了长恨吧?
“少主!”众人低头行礼。
薛浸衣把长恨递给了冷华,说:“你现在就拿着长恨回京都,见月一个人在京都,精锐你们又全部都带了出来,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回去盯着,还有,”薛浸衣又拿给他一封信,说,“把这封信交给太后,叫她不必挂念我,过段时间处理了一些事情我就会回去了!”
“是。”
薛浸衣转身对云盏说道:“你伤重未愈,就先待在杭州城待几天,顺便替我好好看看这杭州城。”
云盏见她神情坚毅,不容置疑,也就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菅野城,记住分成三路,乔装打扮,绝对不能暴露身份,曙天你领着人走水路,其余人走陆路,你们即刻就出发。”
说完,薛浸衣就先行离开了,冷华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走,他们总觉得薛浸衣这种安排必定其他的意思,并且她很有可能不会和青藤司的人一路,她会自己一个人走。
自己一个人走,让其他人乔装打扮,不能泄露身份,这样安排最大的作用就是,要是有人想动手就只会冲着她一个人来。 青藤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