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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浸衣,我从来到这个世上二十一年,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也只有你答应过我,会永远跟着我,永远在我这边,无论意思是什么。”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承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我都要留在你身边。”
……
冷华亲自端着饭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就开着,他心下一惊,连忙拿着托盘就去,发现薛浸衣坐在床前正在擦着杀生剑。
“少主,过来吃饭了。”冷华松了口气,他放下饭菜,还把所有餐具摆好了。
只是薛浸衣没有过来,她放下了杀生剑,看着冷华说:“冷华,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这些年来还没有发现过有别的姑娘来找你呢。”
冷华被她这话吓得手一抖,他都怀疑薛浸衣到底是有没有恢复记忆,她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冷华虽然疑问,却还是很认真解答,说:“其实以前在边疆小镇上的时候,也有些小姑娘送过花给我,只是,都被寒衾挡回去了,您也知道,他那个性子,稍稍的对那些姑娘们说说好话,都跟着他走了。”
薛浸衣点头道是,但她还继续问他说:“那你有没有见过哪个姑娘一直缠着寒衾不放的?寒衾又是怎么做的?”
这冷华就回答不上来了,这寒衾离开也有四年多了,更何况,之前还在的时候也就是风流一些,但是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年纪不大,薛浸衣的军法又严,他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有哪个姑娘一直缠着寒衾的。
“那倒没有,这些年来,寒衾对于这些事情处理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冷华摇头。
没有见到过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浸衣轻叹了口气,扶额自言自语道:“还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冷华恍然大悟,他背过身去默默开始给薛浸衣剥虾,边剥边说道:“少主,这很杭州城的海鲜很多,您等会儿多吃点儿……宋邶,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话锋转得挺生硬的啊!
薛浸衣抬眼看他,沉默的走到桌子旁,见今天这菜色还是不错的,这也算是这几天唯一的安慰了吧。
“你们都知道吗?”薛浸衣明明自己也察觉到了,但就是抱着希望,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冷华“嗯”一声,然后问道:“您是指宋邶对您的……还是您现在这副觉得十分麻烦的样子?”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薛浸衣放下筷子扭头看他,冷华面色不改道:“宋邶对您的……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且不仅是我们,别说锦衣卫,就连东锦王也看出来了,也就王妃被我们一直瞒着没让她见着您,至于这第二种,”他直视薛浸衣的眼睛,毕恭毕敬道,“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
“呵,”薛浸衣都被他给气笑了,她故作不知道,“冷华,我怎么觉得自从寒衾走了之后,你这脾气跟他都有些相似了。”
“不曾,冷华只是想逗少主一笑。”冷华又恢复那副冷清的模样。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以前逗薛浸衣笑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寒衾在做的。
薛浸衣又重新拿起筷子,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叹气,为这种事情叹气,为那种事情叹气,叹不完的气呀,我也不是说宋邶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也不是影响不好,我更不会怕你们哪一个人知道或者宣扬出去,只是觉得自己心中有愧而已,他对我呢,虽说谈不上什么掏心掏肺,但好歹是真心相对的,纵使有的时候对我有所隐瞒,但也能理解,我和他自始至终都不是一条线上的。即便是我在周知许的时候和他关系很好,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料到有今天这一幕是我没有好好的想一想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以至于造成今天这尴尬的局面。”
她就如以前那个人所说的那样,情感迟钝,纵使所有人都说是天上的麒麟将才,那也抵不过她这迟钝的感情,就算是在知晓别人对自己的感情,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做回应,没有被正常的爱过的她,更没有正常的喜欢过别人的她,注定了喜欢她的人,都要遭受她的冷漠和无情。
冷华见薛浸衣情绪不高,便出声安慰道:“少主这并非是你的错,谁也没有想到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从四年前离开之后,在京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或许您已经在杭州都有所察觉,也看到了青藤司今天的改变,更别说金檀周家,简直一言难尽,如今宋家和周家的关系更是难看的很,都已经摆上明面了。陛下偏袒宋邶,不知道那宋邶是立过什么大功,陛下居然真的就碍于他一个人的情面让青藤司让步了。您如今这般为难,也是可以想得出来的,只是少主,宋邶和我们,就算是要成为敌人,也绝对不能纠缠不清,那东锦王妃自从听见了您回来的消息,就一直想着突破这重重的包围,闯进来,东锦王也拦不住她了,今天我送饭进来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撞上了她,要是撞上了,这一顿饭怕是就吃不成了。”
冷华这段话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怕是那个东锦王妃已经在外边了,这些天,东锦王宋延一直拦着她,可她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到这边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到这边来了,不闹出的事情薛浸衣觉得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少主,这现在怎么办?需要我出去把她赶走吗?”冷华朝外面张望着,他怕是真的有些害怕那疯女人闯进来。
薛浸衣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和眼底的无奈,她冷着声音说道:“那可是王妃,你一个外男和王妃对峙,这传出去岂不是要把两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我们承担不起那个责任,让她闹去吧,我还真就不信了,她有一个东锦王妃有那么多的富贵,有那么高的地位,她还真就敢提着兵器就闯到我这里来。吩咐下去,在王妃没有闯进来之前都给我忍着,不管她骂的多难听都不要回话,要是动了手,也不能伤及王妃,但只要有人闯进这扇门,按大明律,缴械不杀,若是强硬反抗,格杀勿论。”
薛浸衣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然后就转身又回到床边拿起杀生剑继续擦,这看起来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那般的冷漠,那边的疏离,无法让人靠近。
冷华都觉得,薛浸衣自从回来之后,就和从前不一样了,和从前那个在边境上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少主不一样了,有了莫名的一份疏离感,可是那份疏离感他也无从知晓从何而来,包括现在门外的人都闹成这样,冷华甚至都感知不到薛浸衣究竟是觉得无语,还是已经生气了。
他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发现云盏就拿着剑就站在门口和东锦王妃对骂,这王绮别看着是个王妃,那骂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好听啊!
云盏也不甘示弱,她除了没伤及无辜,没有伤及王家的祖宗十八代之外,简直把所有能骂的脏话都骂出来了,以前在瓦剌阵上对决的时候,她那骂战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发挥超常过。
让冷华稍微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柏峙一早就带着人站在了一旁,就看着这两个人吵,他完全插不上话,然后偶尔逮着其中一个人骂累了,休息的那一刻他才能插进来一句话。
“王妃,云盏大人,先不要吵了,就算是要吵咱们也换个地方吵,大明律有令啊!不能够在大街上骂人,这是要被抓进去的,各位就不要让我为难了,好不好?”柏峙虽说算不上是低声下气,但也不敢大声说话,这两方哪个他也得罪不起啊,但是也没有办法,还是要说,不然这件事情闹大了,被追责的人还是他,真是够为难的。
冷华都不禁替他汗颜,不过,他暂时可能要替自己汗颜一下了。
他端着饭菜出来,自然是比云盏还要吸引眼球,他迅速的就被云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王绮给注意到了。
她转移视线,调转矛头直指冷华道:“冷华,我今日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本来你们以下犯上是该受处罚的,可是我今天没那个空了,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薛浸衣,让她出来让她给我马上出来。”
“王妃,这就恕我难以从命了。”冷华连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了,他完全没有看柏峙给他使的眼色。
柏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又深呼吸一下,他觉得今天可能会是一场硬仗,青藤司和护城军一定会打起来,他得好好想想就该如何抉择,这真是让他够为难的。
“我不是叫你们去叫宋大人吗?宋大人去哪了?怎么没回来?”柏峙本来一开始是找人去找的东锦王,但是宋延很明显的不想管这件事情,他也无法做出抉择,他之所以会不来,就是把事情扔给锦衣卫,没有办法呀,柏峙就只能去找宋邶了,可是派人居然那么久,宋邶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
一名刚刚去找宋邶的锦衣卫回来了,他跑到柏峙身边,急忙道:“不好了,大人不好了,白莲教的白靥跑了,宋大人还有傅闽南大人带着人去追了。”
柏峙顿时觉得一道天雷劈在了天灵盖上,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这打架斗殴都还没解决完,那边怎么白靥又跑了,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抓到,他居然跑了。
“你个老妖婆,我们少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什么东西,你连一品都不是,我们少主好歹也是个正二品,你丈夫东锦王现在不过是个挂着王爷之名的大臣,普通的大臣,他还没有你儿子的品级高,凭什么让我们少主见你,你自己进不去吗?对啊!你确实是进不去!”云盏这一通话把王绮气得脸色都青了,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的伤口也差点儿裂了。
也因为这一番话双方的人最终是打了起来。
“这,柏大人,怎么办?”锦衣卫有些慌乱,他们是要上去帮谁,还是谁都不帮,但要是谁都不帮,可能就会被围攻。
柏峙着实是有些头痛了,他干脆转过身去,低吼道:“不管他们,反正出不了人命,现在打的还不是很激烈,再等会儿,等王妃或者是云盏冷华他们动了手之后我们再上去。”
这三方的人马各有各的顾忌,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注意到,曙天从一旁隐蔽的高墙上翻了进去。
薛浸衣把擦好的杀生剑放好,又坐回到桌边斟了杯茶,这一次换了大红袍,这是菅野城那边出来的好茶,她也不禁对此感到惊诧,这菅野城不愧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不仅人美,连茶也是如此的诱人。
“咚咚咚。”门外响起来敲门声,曙天唤她一声。
“进来。”
薛浸衣放下茶杯,抬头看着他,见他身上一身的风霜,还有脚底下的红泥,便问道:“怎么,出城去了吗?”
“是,按照少主的意思,从宋邶离开这间院子开始,我便一直跟着,跟的很远,确保他没有发现,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按照追踪术来追踪他的行踪,发现他出了城,白靥跑了,不过是他故意放走的,他此次借口出城和傅闽南一起,绝对不是去追白靥,一定别有所图。”曙天汇报道。
薛浸衣屈起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心想,看来自己让曙天去跟着宋邶这个决定果然是没有错的,宋邶一定有关于白莲教的事情瞒着所有人,甚至连陛下都可能不知道,可能是出于好奇吧,薛浸衣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去了解了解的。
“行了曙天,因为这件事情你暂时就不要跟进了,以免打草惊蛇,你现在下去传我的命令,请东锦王妃上楼一叙,可以带兵器,全凭王妃自己的意愿,,青藤司人不得擅自做主,把云盏摁住了,别让她冲动。”
“是。”
薛浸衣轻扬起嘴角,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很有趣吧。她收起了桌上的其他杯子,就留了自己的那个,她可没有那种心情来招待一个对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还百般的针对自己的妒妇。 青藤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