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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别闹了。”我边穿好袍子,边对周围的人说,“既然推举我做现在主事的,就都听我的。”
“夏普,你全身还有几处好的?伤成这样,没有马上散架就算好的了,留下来和话都说不了的季和巴做难兄难弟。其他的所有人去整理地底,去地面打扫战场。赤子先生的战斗我们谁也参与不了,安心做好我们可以做的事情便好。”
看他们还在发呆,我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怎么会这样”,咋咋呼呼地叫他们滚。
终于都滚了,我看着所有人,包括幸存的地精都开始往坡上走,到底还是没有问出谢尔顿和他的新跟班兹史白浩哪去了,他们本来就够神秘的了,再神秘些也无所谓。
然后我和季和巴与夏普却没有就地休息,而是往地底下面走去。
路上我看到季和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针线,很没技术含量地给自己的兄弟缝合着伤口,不过最多也就是留疤,他们爱咋咋地了,我是没力气再照料他们了。
“回家的路你还记得?”夏普检查完了被我糟蹋了一会的“怎么会这样”,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很神奇地先开口了。
“当然。”的确是记得,尤其是我记起兰波的名字之后,对血腥记忆的开发以及更加深入,回家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我的家,其实并不在那里,而是我在地球的某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
我叹了口气,跟着带路的夏普走着,一时精神有些恍惚,一时居然有些意淫自己可以回到前世那美好的日子里。
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我醒了过来,眼前已经是地底的深渊之口,再走几步我就要掉下去了,我呵呵笑着回头给季道谢。
“你来踹我?”我问季。
季和巴一起摇头,却贱兮兮地对我指手画脚。我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还真是尊重习俗懂得上下尊卑的好兄弟。
于是我与季和巴兄弟二人分别比了下身高,理所当然地胜利了,然后按照地精族的习俗,为了显示对他们的尊重,我各踢了一下他们的屁股。看他们傻乐,我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于是我转头对夏普说:“石明治暗示过我,彼得拥有最接近神明的力量和武器,他的投降看来不简单,我总感觉自己招安了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你要多注意他。”
夏普依然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只是沉默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填补普罗出走在他心里留下的缺口,现在姑且试一试,慢慢来吧。
我笑了笑,问他:“季和巴是二货,不如你来踹我一脚?”
“乐意之至。”夏普看起来的确非常乐意,都不等我转身,瞬间出腿踹中我的腰间,差点没把我的肠子都给踹出来,疼痛中的我又在瞬间浮空的冲击中眩晕了一会,情不自禁的地咳嗽了两下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翻滚着掉下了深渊,这让我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不会继续翻滚,可是迎面来风太厉害,我只好斜着身子让自己往下掉。
这一会,上面的悬崖口已经只变成了一个微微发光的口子,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我胸中意气一发,很二逼地怒吼了一声:“我要回家!!我要回地……”
正喊着,呼地一声,一根差点撞上的木条从我耳朵边掠过,吓得我一句没说完的话差点变成噎死自己的一口气。不过不论是被噎死还是被连接工事撕裂身子都不是好事,起码是说不上回家了。高速下坠的身子被工事一根外露的木条撕裂也是很正常的,即便你身体已臻化境,没有准备没有注意的话,被剐一下也是不死即残,哪怕是神躯,也肯定得假死一次。
想到这我也不瞎喊了,心有余悸地转身,面向地底,指望可以通过一些预判让自己不至于被撕裂。不过意义不大,迎面风越来越冷,深渊崖壁上灯火也越来越少,已经是不知道是地底多少千米以下,我运气不错,危险的工事已经没有了。
再往下坠了会,已经没有什么光亮,只有偶尔的几丝反光,我知道那是非三日之寒的冰层,里面的一些微生物让冰层发散微光。我和赤子先生都曾经下到过这里,并确认了大多数地精即便穿着厚棉衣也无法在这种温度下劳作,那时候赤子先生还曾经独身继续往下探查,没有一会也遗憾地回来了。而我,即将坠入下面那些赤子先生也不能探查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家,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家。
冷,的确很冷,而且风已经让我麻木,四周也已经完全黑下来,分不清上下左右。我很快再次陷入了那种身体不能自已的类似灵魂离体即将死去的感觉,但是我知道自己死不了,于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子,慢慢摆着poss,一时如超人平躺飞翔,一时如蜘蛛侠四处吐丝,一时如绿巨人擂胸怒吼,一时又如咸蛋超人四处放十字死光,最后我开始游泳打球吃饭*打飞机睡觉。坠落得太久了,久得这种和死神掰手腕的刺激感觉都没那么刺激了,然后,我的眼里终于有了不一样。
那是一片暗红,似乎突然于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诞生然后映入眼帘一般。呼啸的声音和刺眼的颜色都告诉我那是一些足以让这里变得炙热的东西,我结合前世今生的经验,觉得自己应该是到地核附近了,也就是说,那些都是可以秒杀,或者说完全吞噬我神躯的——火山。
有趣点的东西来了啊,我眯起眼睛,然后摆正身子,努力观察着一切——那些暗红的分布,颜色的深浅,风中的气息,关键是记忆中的东西,然后我在即将到位的时候,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念一个二级魔法“急速冷却”的魔法咒语,让自己集结的水系元素精灵小心地绕过容易触发小型气爆的地方,集结在了一座比较中心的火山深处摆了一个雪片形状——随着咒语完结,我手指隔空对着“雪片”中心一捻,一个多用于处理材料的低级魔法在炙热的火山中心爆发,冷热交接,顷刻间引起了一般气爆和元素爆炸无法比拟的天威——火山爆发了。
岩浆不要钱地被火山吐了出来,浓烈的剧毒气体挤占了一切空间,关键的是,他们涌动了足够大量的,轻的热空气击打在了我的身上,不好受的同时,也把我逆推到了几乎滞空的地步,然后我吐了几口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东西,赶紧挣起精神划动手脚,飘飘荡荡地随着空气乱流,半飘半飞半游地,撞到了一处崖壁上,然后下滑了一会,感觉身子撞到了坚硬的平面不再随气流滚动,我心中一松,终于“安全”落地了。
我伏在地面上,捂着胸口不断干呕,渐渐习惯身体总是不适的我还有精神四下看风景,这种又灰又红的致命气体飞扬,真是史诗级灾难片的即视感。
我感觉心脏有些受不了,抽痛得厉害,死是死不了,但我怕这种致命毒气吸入太多会让自己虚弱太久,只好捂着口鼻慢慢等一切重归于数百年未受人打扰的寂静,一边在心里感慨,“我”的记忆还真是所言不虚,这可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定要尽快晋入四级魔法师,会最基本的“浮空术”的话,这“回家”可简单多了。
在我开始无聊地计算时间,大概数了千多个数之后,火山的爆发开始慢慢沉寂。而我也开始能够在不断震荡的地面上慢慢站了起来,确认自己落在一处崖壁的平台上——刚才我还真怕被震落崖底,那样还是很有可能被蔓延开来的岩浆吞没的。
天地一片迷蒙,全部都是飞扬的火山灰,我眯起眼睛让自己被迷了的眼睛可以看清楚一些,眼角被迷出来的泪水却只是让我看清楚了一点点远处逐渐停止张牙舞爪的火红色,看来岩浆喷发得差不多了。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眼睛那脆弱的虹膜等等正在飞速衰弱崩坏然后不断重生——我还真成了钛合金狗眼了。
我站定身子,然后开始挥舞手臂,施放“重力术”。
没错,就是“重力术”,不过我把它的作用面积平摊得很大,全部作用在了漫天的火山灰之上——这个小小的魔法,作用在轻飘飘地飞扬着的火山灰上的话,不需要多,只需要一个稀释了的重力术,让每一粒火山灰都稍微重上一点点,也不需要多,只要比一般的河沙还要轻一点,都可以瞬间让一大片的火山灰迅速沉积。反正以我二级魔法师的施法速度和魔力,几秒内打压下一片十米见方空间的火山灰,然后休息个半分钟左右恢复魔力,就刚好可以继续沉积充斥进来的火山灰。
周而复始,不断循环,我都懒得计算用了几次重力术,反正在我还有很多魔力盈余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些于正常人来说相当于灭顶天灾的火山灰沉淀了个七七八八,起码到了我懒得继续沉淀的程度。
哪怕是一位魔导士来压制这些火山灰,也不会比我更轻松,因为他们只会蛮力驱散。这个对比让我很高兴,关键是,这个法子是我受从外太空回落的启发,自己想出来的。
可是我突然又想到普罗老货追逐小米时用的那些神奇的小魔法,一时对自己的智商优越多少又有些怀疑。
没时间给我想太多,肺腑之间积累的毒素让我翻江倒海。我弯下腰,抠喉咙吐了好几口的胃酸,也不管这种干呕对我的脏腑多大伤害,反正死不了又活不好。
我的酸水刺激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脚边沉积下来的厚厚的火山灰扬起来了一些。
我又坐在地面上休息了很久,也观赏着远处火山爆发的余威和余味,这种笑看天灾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可开眼界了!
用重力术沉积这些火山灰还有一个好处,因为飞扬的火山灰起码半数都汇聚到了我身边,然后沉积在了我的脚下,此时我脚下原本高高的悬崖已经被厚厚的一层火山灰堆满,虽然不够坚实,但是以我的体重还不至于陷入进去,我休息得差不多之后,直接打横躺着往下翻滚,就可以顺利落到崖底了。
火山灰很轻,而且很烫,把我刚换上不久此时又再次千疮百孔的布袍都给烧着了。我有些手忙脚乱地边翻滚边脱掉之后,已经顺利翻滚到了崖底。
我稍微晃晃头,拍熄了头发上的明火,看了眼烧卷了的头发,再看一眼脚边不远处在流动的岩浆,苦笑了一下,自己运气可真好,再滚远一点点就是岩浆,那可就是非死即伤了。
这些流动的岩浆让空气真的是又热又呛,我有些呼吸不能,但是好歹神智还是保持了清明,于是我抬头看,依靠火山的分布,辨认了方向,然后开始再一次的跋涉——如数百年以前,再要之前那样,开始跋涉。 不灭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