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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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扯淡,安煞殊一直认为有病的是自己那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哥哥。将父母的死讯想自己隐瞒,甚至将家搬到了江州市,这种专断独行的作为更让安煞殊气愤。既然安煞特说什么让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久“顺”着他的意思好了,所以安煞殊选择了家里蹲——当然还有更多的行为。
女装就是其中之一。与别人先女装在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并不道德——无法被老派的大众所接受的行为,可是安煞殊是先知道女装是不正确的采取做,就为了和安煞特唱反调,让安煞特难受。早在几个月前,安煞殊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趁着那天安煞特出门,安煞特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买来的女装。因为从搬过来开始就在留长发,再加上版本了安煞殊就很像母亲,在穿上了女装并且认真化妆完成之后,就连稍有姿色的少女也都比不过他。这绝对会让安煞特对自己发火的,也许这就是安煞特的底线也说不定……但事与愿违,那天安煞特并没有回来,整整一夜,就只有安煞殊饿着肚子坐在客厅里等着。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机会被安煞特知道了,所以他才让自在这里白白饿着肚子。这就是爱上他对我的惩罚吗?安煞殊这样思考着,开始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并且开始计划着怎样用一套组合谩骂在对方有能力反击之前就将安煞特打到。
可是这样的计划也没有成功,不管播几次电话那个号码都没有人接听。就算是去蛋糕店打工也没有必要等到了12点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打电话,这就是所谓的离家出走吗?虽然说这个家只剩下安煞殊与安煞特两个了,但离家出走,半夜不归始终并不是什么早知道称赞的行为——简单点说就是坏事。
明明就是离家出走,应该是安煞特自己抛弃了自己,可是仔细一想,那个被抛弃的人是安煞殊。这就让安煞殊更加不爽,自己还在脑子里策划了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完美计划,被安煞殊一刹那间就化解了,用安煞特的话来说就是——蠢。
愚蠢至极。也许安煞特正在某个角落里想到自己这个窘迫的样子而哈哈大笑,这更让安煞殊气急败坏,从道路厨房里将安煞特洗干净并且叠好的盘子拿了出来。就好像一摞明月一样,但在下一刻全都被安煞殊从桌子上推倒宛如洪水冲垮了大堤一般。在一阵刺耳的“哗啦”声之后,厨房的地面上已经被白玉色的碎瓷片给占据,安煞殊想出去也做不到了。
索性干脆坐在了桌子上,躺出了一个大字。就算穿了女装也还是男孩子,还是注意不到这些应该注意的礼仪。不过,既然已经穿了女装,是不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加淑女一点呢?犹豫这个理所当然的想法,安煞殊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在并拢双腿的同时,双手也拙劣地模仿着影视作品中公主放在了肚子上。
这就是所谓的公主姿势吗?可惜身边并不是一地芬芳的花瓣,而是尖锐的碎瓷片,这么一看还真是毁气氛。本来是浪漫的公主与王子相遇场景,却没有王子会到来,也许最根本的问题出现在安煞殊并不是什么公主。
但是心中的怒气消散之后,思鄹安静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秒针跳动的声音,还有就是一地的碎片——这也有可能成为自己责备安煞特的时候被反杀的伏笔,还是趁安煞特回来之前把一切的善后工作都做好才行。
下一次一定要在发怒之前就考虑到后果。
虽然看起来所有的家务都是安煞特做的,但事实上安煞殊也是在做家务的。在安煞特无法踏入的那个房间里一切的整理与打扫都是安煞特自己负责的,所以处理这一地的碎片对安煞殊来说也不难……吗?从结果上看不是。
本来还信心满满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拾起来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安煞殊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皮肉都被划开的瞬间,鲜血也立刻从伤口冒出,将洁白的碎瓷片染成了最艳丽的红色,就像是在白雪般纯净的碎瓷地上用红颜料绘出了红色的太阳。
只有初升与落日之时,太阳最为稚嫩与最为衰老的两个时间才会变成这异样的红色,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能与正午的金光刺眼的烈阳相提并论,哪一个都不能给予人们温暖与力量。就好像是两个顶着太阳之名的笑话,自不量力的笑话。
安煞殊就这样看着血不断地流淌着,看着血液变成了暗红色变成了黑色。“没有黑色的太阳这一回事。”安煞殊这样喃喃地说道,伤口也慢慢地凝结上了血痂,就像是被烈日暴晒后难看的大地,那么的丑陋。
“我在老哥的心里一定也就是这样的血痂吧。”因为创伤流血,再恢复的过程中产生的丑陋之物。看起来是用来挡住伤口的血痂,在伤口复原的过程中却又是一个用来自欺欺人的丑陋之物。只不过是安煞特迟早会揭下,但又不得不在伤口愈合之前忍受瘙痒的血痂。
所以安煞特才会这样纵容自己吗?就像是血痂下的伤口不断愈合时让人感觉到的难以忍受瘙痒,安煞特就是将安煞殊——也就是自己当成了那种明知是痒也不能触碰的血痂。“可能连这都算不上吧,也许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在得知了父母死讯之后自己哭得一塌糊涂。
但是在安煞殊眼中的那个应该是安煞特的黑影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如果说父母的死讯是打翻了安煞殊这杯茶盏,对于安煞特来说可能就只是在巨大的湖泊中丢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也许在石子刚刚跃入水中的那一刻可能会激起小小的涟漪,等扩散到安煞殊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安煞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黑影就像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怪物,一切的情感都无法从那双红色的眼睛这种透露出来。
“真的是有够坏的啊,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才不是那种伤口的附带物啊,我是……我是什么啊?……”说到这里,安煞特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自己从那一次的事故之后就好像停滞了下来了,好像被束缚住了一样。
接着安煞殊躺在了地上,躺在了碎瓷片之中。在安煞殊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满地的碎瓷,化成了一条条纤细蜿蜒的蛇。每一条都是洁白如玉的底色加上血红色的花纹,巨量的蛇先是铺满了地面,接着又立马向安煞殊涌了过去。
与其说是蛇,倒不如说是绳,与其说是绳,倒不如说是链。从地面上不断增加的蛇、绳、链涌了过来,在缠绕安煞殊的同时,也如同潮水将安煞殊给淹没。没有任何窒息的理由,却让安煞殊感到无法呼吸。
一层又一层,果真如同湖水一样,蛇将安煞殊掩埋了起来。“坑杀”——安煞殊脑海里冒出了这个词,不过也无所谓了,就让自己葬身于这个蛇的湖泊中好了……
——如果真的可以到此为止就太好了,但事实却事与愿违。在不知沉睡了多久,等了多久之后,一抹红光从一层层盖住蛇的缝隙中穿了过来,正好照射在安煞殊紧闭的双眼上。
没有温暖,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舒适的感觉,即使他闭上眼睛也感受到了那个红光中包含的不祥气息。就好像是由人类的憎恶之前聚合起来形成的光芒一样,比落日和初升之时的太阳更低级别的光芒——完全与太阳相反的的光芒,甚至可以说,打在安煞殊双眼上的红光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光。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本来觉得沉睡下去的安煞殊因为这个不祥的红光被迫睁开了双眼,顺着红光透进来的工农关系往外看去,除了和红光一样的红色还有黑色。那个黑色安煞殊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了这红与黑到底是什么。
红是安煞特的红,黑是安煞特的黑。在安煞殊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从层层的蛇群之外传来了一声“安煞殊!”。仿佛是从地狱中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不,是恶魔。哥哥低沉的嘶吼声应该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魔才对。
再看见了那个名为安煞特的黑影之时,安煞殊就应该要知道,那个之前都被叫做安煞特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在那一场事故中存留下来的只有安煞殊和这个仍旧叫做“安煞特”的恶魔,京瓷而已。所以说,安煞殊向那个在层层蛇群外盯着自己的恶魔,说道:“你这个恶魔,还有要做什么呢?还要对我做什么呢?恶魔!”
本来这样微小的声音是不会传到那个“恶魔”的耳中,可不知为何,在他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外面的那个恶魔反倒是质问起来安煞殊,“你就这么没有礼貌吗?把自己的哥哥叫做‘恶魔’,你还真是没有礼貌啊。还不睁开眼睛好好看一下吗?”
我现在没有睁开眼睛吗?安煞殊想着,就算把双眼完全睁开,那又能看见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群又一群的蛇——白底红花纹的蛇,仅此而已。可是,那个“恶魔”过来了,扑入了整个蛇群的湖泊中,也被蛇群给立刻淹没。
“听我说,安煞殊,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口中的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从蛇群之中,一只手拨开了其他的蛇,抓住了安煞殊手。在安煞殊的眼中那并不是一只手,而是由黑影组成的既像是枯树枝又像是人手的阴影。接下来出现在安煞殊眼前的就是以前看到的在车祸之后的安煞特——也就是那个与恶魔无异的,拥有血红色双眼的黑影。
“你就是个恶魔,也只是个恶魔。老爸、老妈、老哥都是在你出现之后消失不见的,你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安煞殊用上全身的力气才从口中说出语气这样锐利的话语。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只是在缓缓蠕动的蛇突然扭转了蛇头。
在下一刻,无视条白底红纹的蛇露出了同样洁白的毒牙,在同一时刻扑了上来——但目标并不是那个恶魔,而是安煞殊。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