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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一点也不懂得少女心的学长是人间之屑。”打着送一下我的武德这样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他是打着这个借口来说我的，“居然会和莲小姐吵架还让莲小姐一个人出来喝那么多的酒。就算是路人我也看不下去了，可是学长居然只是把已经在床上躺好睡着了的莲小姐背在背上准备带回去，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家伙突然从武德家里夺走了一个可爱的幼女一样。但千万不要搞错了，莲生梦并不是什么少女，她是妖物，是食梦妖，这一点武德你是知道地很清楚吧？“所以说她才不会有什么少女之心。”

　　“不，”武德摇了摇头，“虽然不是人类，但是莲小姐绝对是女生，自然也会是少女。学长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而已。为了在如此可爱的莲小姐身边保持冷静，学长必须先说服自己不要对她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感才行。”

　　她很可爱吗？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背上的莲生梦一眼，在沉睡中趴在我背上的莲生梦的确是有一张任何人类都比不上的可爱容颜。如果只是这样看着估计就会像是那次在公交车上一样沉迷在莲生梦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其实，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自己就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背着莲生梦，她也不需要醒来，就这样安静地待着一起不行吗？不要继续往对方的世界中深入了，要不然就一定会导致两败俱伤。所以我不希望莲生梦再进一步插手我的事情——这样说也太道貌岸然了，明明就是我故意不想让莲生梦发现我要做的事情却要找出一个为了她好的理由。

　　“我不会像武德你那样总是对女生产生多余的好感。”不过既然话题都说道了这里，那就干脆来问一下好了，“虽然你很早就对我说有喜欢的女生了，但那个时候并不是楚玲泉吧？”

　　我这样问道之后，武德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变成了比较尴尬的苦笑。“果然这也逃不过学长你的眼睛吗？还是说如果连这也发现不了，学长也算不上是学长了吧……既然如此我不承认只会让学长产生误会而已——”片刻的沉默与思考后，武德说道：“怎么说呢，其实也是很微妙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在意的对象并不是楚学姐。”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与楚学姐搭上了话。”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了无聊的傻笑，每次回想到这些回忆都会露出这样表情，“那个时候啊，我坐在公交车上，楚学姐就在我身边。那辆该死……不，善良的公交车突然踩了刹车。那天的学姐刘海没有用发卡固定一下，因为突然地停车刘海被掀起来的那一刻，你知道楚学姐做了什么吗？”

　　武德闪亮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是在挖掘自己内心深处最美好的珍宝一样，那些宝物的光芒都从他眼中冒了出来。

　　“大概就是赶快把自己的伤疤给遮起来对吧。”我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操作，可是武德依旧是摇了摇头。

　　“不对啊。在那一刻，楚玲泉她用手遮住的是我的眼睛，对我说道：‘对不起了，我的脸有点难看，实在是对不起了夺走了你的世界。’其实学姐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她遮地并不好，我就是从她手指的缝隙中看到了，楚玲泉她难看的伤疤以及她那个自信的笑容。”

　　“所以你就喜欢上她了？这也太草率了吧。”只因为一个笑容就喜欢上了对方？你们难道是什么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吗？只要见上一面就可以爱上对方，实在是解释不过去就用命运之类的理由来搪塞过去，最好再说这个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

　　“才不是命中注定的，只是从我身边的惊鸿过隙而已，我是不敢用命中注定这种话来诋毁这样珍贵的相遇。”武德原本温和的口气也严肃了起来，再一次强调说道：“是那一刻的一切促成了那一刻的相遇，绝对不只是命中注定而已。我永远没有办法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去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好运，所以我才会有点嫉妒学长你啊。”

　　嫉妒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武德嫉妒的地方吗？

　　“当然啊，如果那一刻我没有机缘巧合地看向了楚玲泉，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成立了。我只有那一次机会而已，但学长却有无数的机会。”

　　听着武德的话，我停下了脚步。武德也用右手食指指向了我背着的莲生梦，在沉睡中的食梦貘也会发出软软的呼吸声，来提醒我她也许也正在做梦——那么吞噬者人类梦境的食梦貘，她的梦境又会由谁来吞噬呢？……

　　“学长就是这么的不知道好歹啊，明明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应该会彻底喜欢上莲小姐才对。但是学长硬是把事情拖到了现在，你是轻小说里的性无能男主角吗？”武德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学长你还是快点面对事实比较好。其实除了莲小姐，学长没有能力和任何人自由地交流不是吗？如果莲小姐突然消失了学长你要怎么办啊！”

　　消失吗？可能会在心里咯噔一下子少了点东西……“不，我都说过了，只因为看一眼就喜欢上对方实在是太草率了。”差点就被武德给带歪了话题，这明明是我的技能，却被武德给学会了吗？

　　可武德的回答是：“虽然喜欢上别人只需要一瞬间，但是确认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对方而并非是别的什么情感我可没有节省时间。是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才认定了自己绝对是喜欢着楚玲泉的才进行的下一步行动。”一丝不苟的回答，也许一开始没有喜欢上你，但是只需要一眼我就会彻底爱上你。——这种浪漫的句子不太适合我来说就是了。

　　不过这也让我有机会说正确的回答了：“那么我的理由也就是这个——虽然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喜欢上莲小姐，但是我还没有武德那样的决心去认定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这也需要时间。就像是当时的我没有一直逼问你喜欢上谁了一样，现在的武德也不应该来催促我。”

　　……“呀！被学长钻到空子了啊！——”在沉默之后只留下了武德悔恨的声音，那绝对是当然的，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属老鼠儿子的，天生就会打洞钻空子。

　　不过虽然是钻空子，并不代表就是在说谎。“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也说不定，我痴迷于莲生梦的日子。”不过大概率还是不会有那么一天才对，我和武德面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楚玲泉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拯救她的，可是莲小姐完全不一样。她可不需要一个多余的人来拯救她于什么压根没有的危难之中。

　　所以我继续往前走去，武德也重新跟在我身后。“我倒是认为学长总有一天会因为现在没有把握住机会而后悔的。我当然也想像学长那样装出成熟的样子不去理会学长的事，但是我做不到，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学长自己把机会给丢掉了。”

　　接着他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说实话，我一直很担心学长你啊。尽管最近有所好转，可是学长始终是没有办法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才对，身上压抑的气息很久也不会消除，任何人都不会有靠近学长的胆量。所以说学长就只能孤身一人。”

　　武德说的没有错，我本来就应该是孤身一人，也只应该是孤身一人。都是因为莲小姐的闯入才让我有机会重新拥有了有人同行的机会。武德也好煞殊也好如果不是莲小姐的帮助我虽然有办法处理可以无法做得像现在这么好。所以说——“就算是会孤身一人那也是我活该。”不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无法做出决定的我就孤独一人才对。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假设而已，莲小姐肯定不会让学长你陷入那样的困境之中的。”武德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是学长你在迁就莲小姐，但只要仔细观察了之后就会明白其实是莲小姐一直在宠着学长才对。说什么做正确的事而不是合理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任性啊，也只有莲小姐才会愿意陪着学长去胡闹而已。”

　　“就算学长使用的是与妖物对立的专家力量，莲小姐也没有因此而生学长的气。我觉得光是能够试着理解学长这一点都足以让学长感激涕零了。如果不是学长曾经帮助过我的话，打死我也不愿意去了解学长你。”

　　“要来了解我有那么可怕吗？”其实你只要走过来，我这个人基本上是白给的。

　　武德的回应是：“可怕地就像是要人在充满煤气的屋子里点蜡烛一样。绝对会在了解到学长你之前就败下阵来的。”

　　说道这里我转移了目光，用我的眼睛盯住了他的眼睛——对方是和蔼但是充满了坚定的意念，那么我又是怎么样的呢？

　　“学长的眼睛就像泥潭一样，虽然也有让人陷入的感觉，但是同时也是在警告所有人不要来靠近你。至少与现在学长的处境很相似，所以说学长更应该把握住无数也是唯一的机会不是吗？这难道不是学长想要做的正确的事情吗？”

　　即使武德说的都很有道理，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事情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

　　就在这一刻，一阵微风吹过我的耳朵，同时在风中夹杂了一句某个昏睡中少女的梦呓：“当然是正确的事情啊~”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有睡着吧！

　　“呵。”

　　面对我突然发出的笑声武德也是愣了一下，吐槽道“”“学长笑容就好像是某个阴谋得逞了一样……”

　　“的确是某个阴谋得逞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阴谋……对了，你不是说一开始在意的女生不是楚玲泉吗？那么那家伙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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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无论是我还是楚学姐都不会对这件事介意的，那个我一开始就在意的女生就是楚玲泉的妹妹，赵萱。”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