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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答非所问

　　安煞殊在入学之后立刻就成为了学校里的红人，不仅仅因为他是曾经在学校里引起广泛讨论即使现在不在学校里知名度也没有下降的安煞特的亲弟弟。安煞殊自己也是一个足够聪明而且漂亮的少年——的确是用了“漂亮”而非是我形容安煞特时用的“帅气”。当然也不是为了在这个方面区别开他们两兄弟。

　　同样都可以用面容清秀来形容的两兄弟，区别其实还是挺明显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那个名叫“小玉”的狐妖残渣相处久了，安煞殊身上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阴柔的感觉。再准确一点说，虽然安煞殊留的是短发，可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妩媚。相反即使是留着长发马尾的安煞特身上却丝毫没有那种阴柔的感觉。完全是寒冷与坚硬。

　　而且我也奉劝怀抱着青春期妄想的无知少女们一句，并不是所有看起来冷淡的人都是内冷外热的。也有，而且大多数都是那种内外都很冷的人，特别是安煞特那种除了寒冷以外各种性格都算不上和善的恶劣之人。妄想着自己可以“化解”他心中的坚冰是不可能的，这种程度和耐心都共有的也许只可能是妖物了——只有妖物才可能站到安煞特身边陪伴他。

　　虽然说安煞殊不至于像安煞特那样完全无法接近，正好相反，安煞殊十分地平易近人。和安煞特一样，他也会去处理一些与妖物有关的事件，可是他明显就比安煞特要仁慈得多。安煞特的逻辑是“正确”大于一切，所以就算是做法对于人们有伤害安煞特也会去做——应该说是义无反顾地去做。安煞殊的逻辑则更加偏向于正常人，不光是尽量避免可能带来的后遗症，他自己也经常说“我不过是一个半吊子的专家”来自嘲。

　　也许算不上自嘲，与安煞特相比较起来安煞殊的确是一个半吊子。可，也正因为是半吊子，安煞殊才可以在处理妖物灾害事件中更像一个普通人，让人有着莫名其妙地亲和感。很有可能是看见安煞殊对于灾害事件也是焦头烂额，感觉自己和专家都是笨蛋，所以才有了亲和感。

　　不管怎么说，要在学校里找到安煞殊比之前要在学校里找到安煞特简单地多。几乎每一天他都在自己的教室里吃午餐，没有安煞特那种到处游荡的坏习惯。只不过当我去找安煞殊的时候，他刚好被一群女生所包围着——只不过当我踏入了安煞殊的教室，在门口喊出安煞殊名字的时候，那些女生就作鸟兽散了。

　　因为某些原因，那个曾经被我利用欺负过姐姐的男生在离校之前，把有关于我的事情给说了出去。比如说我是学校董事的女儿，比如说我曾经欺负过姐姐，还顺便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我——本来全部的过错都在我身上，我不反驳——但是为了塑造自己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形象，他把一切的恶劣行径的源头都推到了我这个娇蛮的“大小姐”头上。

　　所以故事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完全无辜的少年，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在万恶的权贵大小姐的威胁下对自己亲爱的同学下手了。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大众喜欢这样的故事，所以，我便成为了这个学校里最令人厌恶的过街老鼠。

　　大部分的学生都在畏惧着滥用家族权利的我，同时也因为“正义”而厌恶着赵萱。我没有去试图辩解什么。也无法对大众做出任何有效的辩解，因为大众只喜欢那种俗套的剧情，而不能独立自主地进行思考。反正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厌恶我，这样就足够了。

　　“我找你有事情，你出来一下。”我对身边再没有女生环绕着的安煞殊这样说着，他也很了解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把还没有吃完的午饭给装好之后就在别人悲怜的眼神中走到了我身边。搞得我一定会对他怎么样似的！

　　“边走边说吧。”他这样提议，我们便在楼道上走动了起来。我在前面带路，他则是在后面空着一个身位紧紧跟着。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我们两个要去哪里。

　　也许是真的因为自己很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开启话题的最合适时间，只是在稍微走了几步之后我就立刻说道：“那个，你哥哥安煞特现在还没有回来吗？”或许有更加旁敲侧击的问法，既可以得到答案也不会让安煞殊产生什么疑心，只不过这种耗费脑子的行为不适合我。

　　“谁？安煞特？那是谁？某一本并没有什么人看的轻小说里的人物吗？”安煞殊一脸惊讶地说道——不，那是你的哥哥才对，明明走到时间半年不到，你就已经把他给忘记了吗？！兄弟之间的情感与羁绊就仅此而已吗？

　　“好了，搞笑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好了，”说着，他也恢复了正经，“老哥他还没有回来哦……嗯，这样说不太准确，还是改成我不并不知道老哥现在在什么地方，也许老哥已经回到了江州市。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而已，甚至可能有其他人已经见到老哥了。”

　　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转身去看他的时候，目光刚好与他碰撞到了一起。四目相接，那双眼睛在这个时刻就像曾经见到的安煞特一样目光如炬。也就是在我僵在这一刻时，他说道：“赵萱你突然问起老哥的事情，难道是你见到老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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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怎么会见到他呢？而且如果安煞特回来了，第一时间也绝对会去找你这个亲弟弟吧。没有理由会你比别人后知道安煞特是不是在江州市里啊。”我说完还，笑了一下，也许肌肉已经僵住了，露出来的是会被瞬间看破的尬笑——可是安煞殊相信了。

　　他又一次点点头，一边还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对，老哥他没有理由会去先找你，但是你为什么突然会来问老哥的事情呢？难道说你又遇到了与妖物有关的事情吗？怎么说你现在还是处于妖物的灾害之中，继续吸引到其他妖物的概率也很大……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老哥现在不在江州市里，我也可以帮助你的。”

　　从敏锐到和善的转变，安煞殊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没有没有，我还没有遇到什么妖物的事件。”如果要说起来，遇见安煞特比遇到一般的妖物事件更加可怕才对，“只是前几天我偶然遇到了白凤鸣，和她稍微聊了几句。你也知道的，有关于白凤鸣和安煞特的传言之前不是很多吗？我就又问了几句，她还是说自己和安煞特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可是我始终不觉得这是事实。现在又不能找安煞特去问，所以就只能来找你了。安煞殊你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赵萱你又对于白凤鸣的事情那么上心了？你是那种喜欢八卦，或者关心别人到这种地步的人吗？白凤鸣与你也并不是什么朋友关系啊？就算是你知道了白凤鸣和老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怎么样啊。”

　　从和善到敏锐的转变，安煞殊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那是因为我喜欢着安煞特，我想知道白凤鸣是不是真的没有和安煞特在一起过。我很在意这件事，所以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如果要骗过这样敏锐的安煞殊，只有用这样的谎言才行。说自己喜欢安煞特，也算是自己迫害自己了吧？

　　“恩……你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居然敢说出喜欢老哥这样可怕的话啊……不，这种可怕的程度已经算是诅咒了。如果是要撒谎，诅咒自己也太拼了吧。如果这样我还不相信你的话也显得我太不人道了。”

　　这个人对自己的哥哥到底是怎么样的看法啊，我只是说了一个普通少女的话而已。

　　“光看字面上似乎可能是普通少女说出来的话，但是你喜欢的人是安煞特的。虽然他是我老哥，但是他那种怪物还有人会喜欢吗？我现在都觉得老哥一定是那种百分之百孤独终老的类型。不过，恶心老哥的话说道这里就好了——”

　　也许是稍微地整理了一下心情，安煞殊终于是说道：“老哥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总是去找白凤鸣，虽然有的时候他会狡辩自己没有去，但是他的狡辩是骗不过小玉鼻子的。而且白凤鸣还来过我们家。我觉得老哥和白凤鸣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只不过老哥也在刻意地隐瞒着我们。而且老哥的离开也是在与白凤鸣多次接触之后。”

　　“说实话我都认为老哥的离开是与白凤鸣又脱不开的联系，我想要展开调查。但是老哥在离开之前曾经警告过我，禁止我去干涉白凤鸣的事情。在我看来不管白凤鸣对于老哥是怎么样的情感，老哥一定是对白凤鸣有不一般的感情。”

　　“老哥他不希望白凤鸣被牵扯进有关于妖物专家的世界中去。老哥上一个这么希望的人是他的亲弟弟——安煞殊。所以综上所述，安煞特与白凤鸣的关系不一般。”

　　——我本以为安煞殊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会离开，但是，他还有话要说。而且是用上了严肃的语气。

　　“我并不是要折损你，但是以赵萱你的能力是不可能调查出老哥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真相。”安煞殊对于我要做的事情如此断言。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