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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来了一场雨,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淅淅沥沥的下着,想要冲刷掉这世界上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房檐上,马路上,车声上,
鸟儿的翅膀被雨水打湿,越来越重的似乎是很难在接着飞行。
新发芽的树枝带着浅绿色向着春天问好,雨水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节拍,像是入秋似的,秋是金色的,春天被雨水冲刷得是浅玫瑰色。
乔敬依旧在那个房间研究着怎么丝毫不伤害它的芯片,然后换上相符合的金属,音乐盒里机芯关键的是音数,旋转运动中音筒上的凸点挑起音板后使音板振动,并按设计振动频率发出声音。而这些 凸点挑起音板也因为磨损而不太精确了,也就是说,如果要很好的修好的话,还要重新使它的音板更加精准,说起来实话,重新做一个都比在原有的基础上修理来得简单。就像一个糕点师傅一样,在一个已经很精美却很复杂但是又被摧残过的蛋糕上帮它恢复原貌本身就比重新做一个更加精美的蛋糕还要难。
“启羡小姐,你不能进去,你在这么任性,王管家要生气了。”是那个保姆的声音。
“让我进去,我的那是我的音乐盒····”启羡好像是向着乔敬的房间这边跑来的样子。
乔敬稍稍叹了一口气,这么闹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的音乐盒修好。
乔敬放下了手中修理的工具,索性将它的整个机芯(有音筒、音板、齿轮、发条、阻尼等部件组成)都下了下来,将盒子的样式装好,走了出去。
“启羡小姐。”乔敬把音乐盒还给了启羡。
其实这个样子自己就可以离开了,直接修好整个机芯,再来把它们安在盒子里就行了。乔敬不用一直呆在这里。
“变轻了。”启羡拿着音乐盒摇了摇,这么说着,“还是没有好,它还是不能放音乐!”
启羡变得稍稍生气起来,她气得鼓起脸来,眉头皱起来,不停地跺脚,现在就是不太乖了的样子。
“启羡小姐不要闹了,不要打扰乔先生。”保姆走到启羡身边这么说着。
“不行···启羡要听音乐···启羡要听音乐···”启羡撒起野来,直接坐在了地板上,鹅黄色的长裙子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到像是一朵盛开的黄色玫瑰。
“启羡小姐···”保姆也没有办法拉她起来,已经没有办法,只是一心只希望王管家能快点来。
“启羡小姐,我带你去听音乐,你现在赶快站起来好不好?”乔敬这么说着。
“不要···你骗人···它坏了··不能听音乐,启羡要听音乐——”启羡闹腾起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请问,底下那架钢琴能用吗?”乔敬一进来的时候,就有注意到过他们家的那架钢琴。三脚架的象牙白钢琴很好看,一眼就能吸引到眼球的存在。
“可以啊。”保姆这么说着。
“好的,我想我应该能让她暂时先不要这么哭哭闹闹了。”乔敬这么说着,“我能用一下那架钢琴吗?”
“可以的,乔先生,那架钢琴听说是夫人的,但是夫人去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过了。”保姆说。
“对不起,启羡小姐的母亲···”
“是的,启羡小姐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至于原因,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去宣扬的事情。”保姆顿了顿,说起来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有钱的人,却也有很多平常人想不到的苦楚。
“对不起····”乔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说了这样的对不起,于是看了一眼只是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大小姐,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可怜,在乔敬的认知里,不知不觉滋生出来这样的情感,我想那个时候,是个正常的有心人,都会有一股这样的情感吧。
乔敬终于还是走下了楼梯,钢琴在大厅的偏侧,在落地窗前,上两个台阶,就是钢琴摆放的地方。
相比启羡小姐的母亲是个很有艺术的女人吧。钢琴摆放的讲究和落地窗的窗帘一切都搭配得很完美,让人置身于此,心都会感觉安静下来。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似的。
乔敬会弹琴是真的。可能是因为爷爷修理钟表,也很喜欢修理音乐盒 。因为音乐盒是一个瑞士的钟表匠安托·法布尔发明的,瑞士以钟表的精确与做工的优秀而称霸全球,而音乐盒也被称作“可发出声音的组钟”。所以希望能好好的熏陶自己,也让自己对音乐稍稍有了解,所以乔敬学过了钢琴,一直到读大学以后,自己才放松下来,再也没有潜心去研究这样的钢琴啥的了。
好像是这么回忆的,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再次坐在钢琴的面前,乔敬思想稍稍走了些神,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钢琴的盖子。
正好,钢琴上还放着一首曲子。
是肖邦的一首圆舞曲。(在初版的时候,我写这篇小说写的是玉置浩二的一首流行曲酒红色的心,当时我不会弹琴,但是没有什么梦想是不可以实现的,之后的一年里我开始学习钢琴,现在重新上传这本,看到小敬弹琴我真是感慨,今天的我也会弹肖邦的圆舞曲了,感恩,然而没有变的是再次看小敬和启羡还是留下感动的泪水)
竟然也突然没有想到什么曲子弹奏,那么顺手就照着这样的曲子弹奏起来。
突然,安静的房子里,传出了这样一串熟悉的音乐。
音乐流水一般空灵,美丽。像是诉说着哪里哪里的一场美丽的邂逅,哪里哪里的一段美好到不想湮没在时间长河里的故事。淡淡的钢琴声仿佛从森林的深处流淌出来,如同铺着厚厚落叶的森林里,尽情的踏着枯枝枯叶,听着他们断裂的声音。
到了重复的片段,又像是在奢华的宫殿里,女人们的蛋糕宫廷裙随着节拍摇摆,一切美丽又温柔。
突然在二楼的启羡停止了哭闹,随着这样的音乐向着大厅里的方向走来。
保姆跟在启羡的后面,也向着乔敬弹琴的地方走了过来。
启羡走得步子很轻,轻的好像害怕打扰了这难得的音乐。
这难得的和音乐盒里放着的,是一模一样的音乐。
这曲子太美,美到启羡一辈子都不想在离开。
也许是不是家里的人都太习惯了安静,还是太久没有听过钢琴的声音响起来。
扫地的大妈,大婶们,三四个女人都被这曲子吸引过来了。
“妈妈,他是谁?”还有一个胖胖的大婶带着的一个六七岁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齐刘海齐肩的头发,她这么问着妈妈,这个弹琴的男人,我们都不认识。
“他是乔先生,是请来给启羡小姐修理音乐盒的人。”母亲这么小声的说着。
“他像是王子一样,会弹那钢琴。”小女孩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接着目光向着乔敬看过去。
‘王子殿下’穿着一件以浅烟灰为底色,深烟灰为勾勒的休闲西装外套,内搭一件深蓝色的衬衣,卡其色的裤子。
坐在钢琴面前看上去很优雅,很高贵,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来那个不太正经的小痞子摸样,他前额的头发随着身子稍稍的拂动而跟着轻轻晃着,目光落在他的眼眸上,太过认真的演奏,连那稍稍翘起来的睫毛也显得特别温柔,音乐伴着窗外的雨,敲击着心灵。 华氏三十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