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名女了依旧浅笑盈人,白皙的手指抚着茶杯,竟然有着比玉还要莹润的肤色,虽然与瑶青长相相仿,可是若是论起来,瑶青是不及这女子的十分之一。
“我叫月纱。”那女子向木幽舞敬了一杯茶,“你可以叫我名子。毕竟你现在是他的王妃。”说到这里时,难免的,木幽舞还是在她的眸中,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沉闷郁色,以及那小小的来不及隐藏的痛。
她是喜欢玉墨浅的……
木幽舞坐下,给自己也是倒了一杯茶,而月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着。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绝色,原来不过如此了,墨浅好像有些亏。”月纱轻抚着手中的杯子,只有一杯茶是远远不够的,“是否,木五小姐?”
木幽舞淡淡的抬起眼睫,就这般无视的盯着月纱眼中的轻蔑,她不动声色的继续的喝茶,到要听听,这个月纱郡主的真正来意。
“好了,本郡主要走了。”月纱站了起来,轻轻抚平了自己的衣角,“这王妃看也看过了,确实是令本郡主有些失望。”她俨然一笑,“墨浅,好像真亏了。”说完,她依旧是那份浅笑,就是笑的有些言不由衷罢了,她的心还是在意的,虽然说,她的人并没有表现多明显,可是木幽舞却是看出来了,对于玉墨浅的成亲,她是介意的,而且是十分的介意,否则,今日她也不会来看,她这个长的又不好看,又没有势力的王妃是不是。
那一群女人走了之后,这个院子又是恢复到了以往的安静,只前有一些陌生女子的气息还在这里缭绕的不断,不过,也是渐渐的随着风而一点一点的消散了开来。
木幽舞拿起刚才月纱用过的茶杯,手一松,那个茶怀便掉在了地上,哐的一声,上好的骨瓷玉杯,便是碎成了碎片。
木离脸色不变的走了过来。
“我刚想杀人。”她言语不善的说着。
“我知道。”木幽舞弯了弯唇角,“不过,没有必要,我可不想你的小命,丢在一个女人身上,你的命要是丢在战场上,我会感激你,会敬佩你,可是为了一个女人,你没了命,我会看不起你。”
木离抿紧了唇角,蹲下将地上的杯子碎片捡了干净,她明白的木幽舞的意思,只是,这王府里的人,确实是太欺负人了,除了于子飞之外,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还有那个叫什么玉墨浅的王爷。
只是可惜了这杯子,木离盯着杯子发呆,这杯子不便宜,还好木火不在,不然他那个火爆的脾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府里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太好说话的女人,木幽舞当自己是局外之人,丝毫都未入他们的眼,所以每日,她仍是以前的作息,也没有什么危害性,她这个王妃被安排的这么远,想来,也是那个王爷不怎么注视的。
而玉墨浅也是将她这个王妃扔的很远,有时可能脑子里都是想不起来,只是这府里的风风水水,仍然是从于子飞的口中传到了他们这里。
比如月纱郡主是玉墨浅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玉墨浅也不算是太小,虽然不是老头子,可是在众多的王爷中,没有成亲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一人,而他之所以没有成亲,也就是因为这个郡主。
或许是一次误会,或许是两人的有缘无份,更或者是月纱性子太过倔强的原因,便不计后果的将自己嫁了,如今,夫妻之间冒合神离,夫不像夫,妻不像妻,前些日子,也是彻底的断了干系,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所以,月纱才是回来了吧,但是这多少年过付出了,她的性子依旧是未改一分,仍是这般高傲。
至于玉墨浅,也便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瑶青,或许在见瑶青之时,便是瑶青的那一张与月纱郡主有七分左右的相似吧,所以才是如此的纵容,与如此的喜欢。
于子飞说,月纱郡主这次来,或许便是有心与王爷复合的,只是,可惜,王爷已成亲,以月纱高傲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当妾,就算是侧妃,她也不会愿意,更何况,她的性子本来就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之人,虽然说已经成过亲,可是如果要嫁于玉墨浅,这正妃之名非她莫属,只是现在玉墨浅的王妃是木幽舞,虽然木幽舞表现的很平凡,但是木家也是不可欺的,而且当时也是玉家对不起木家,出尔反尔的为了新皇坐稳江山,才是让木幽舞当了棋子。
于情于理,木幽舞这正妃之名,废不得,而且皇帝也不可能将月纱嫁于玉墨浅,玉墨浅是自己可以做主,但是,他的性子,却也是讲理的,如若月纱不是这般的强硬,如若两人都可以各退一步,那么,他们之间,便是不是这般了。
所有的一切,一切,木幽舞都是只是听说,她并没有出这个院子,懒的出,也不想出,他们之间的什么事事非非,也都是与她无关,只是,她的表现是如此,她的嘴里也是这样说。
那么,她的心呢,是否也是像这般的无所谓着。
她说不出来,别人更不可能知道。
而比起这偏远的后院,景色十分的怡人,尤其是初春之时,暖暖的阳光从叶缝里面透了出来,偶然的会照在人的身上,温暖也清新,王府很是幽静,幽静的甚至都是带着点点的闲心花香。
好像有花开了,一切也都是润了人的腑腹。
月纱的指尖拿着一枚棋子,纠结中,始终都是未曾放下。
半天后,她将棋子随意放于棋盘中,却已经开始拿去自己的好几子,她微微的挑了红润的唇角,“你的棋艺,仍是如此的高。”
“不是。”玉墨浅将棋盘中的撒子摆好,“你是我教出来的,你的棋路与我相通,我赢你便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且。”他敛下眉宇,“近几年来,你的棋艺并未增长。”
月纱盯着玉墨浅,唇角一弯,微微的叹了一声,“是啊,我已有许久没有下棋了。”她拿出了一颗棋子,就之般出神的看着,“以前还有你陪我下下棋,可是自从那时后,我便不再动棋盘了。”
玉墨浅握紧手中的其子,那份复杂已经盈满了他的内心,久久的无法平复,这到底能怪谁,怪他的太纵空,还是怪她的太不理性。
“墨浅,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月纱抬了抬长睫,几滴泪珠滚落了下来,她突然好想他们之前的日子,那时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无忧,保是为什么,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这般的物事人非了呢,玉墨浅的心尖疼了一下,他伸出手,放在月纱的头发上,轻轻的抚着……
“那你呢?”
月纱愣了一下,她可以清楚的感觉玉墨浅掌上的温度,她知道他其实不如外表那么冷情,他的心是热的,他的手也是暖的,只是,她现在要的,他还能给的起吗?
“如果我想嫁你呢?”她站了起来,背对着玉墨浅了,而一双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她不要了脸皮,不要了自尊,还能回到过去吗。
玉墨浅放下手中的其子,如玉般的有些许微微的挣扎,他在等,而月纱也在等,只是这样的等待,依旧是没有他们所想要的那一种结果。
“你知道,我们是无法回到过去的。”
“不能吗?”月纱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是出来了,“只要有心,还有什么是不能回去的。”
玉墨浅站了起来,微风吹过了他颊边的发丝,异常的冰冷,也似是带着冰一般的幽兰之色,映着他那双眼极黑的眸色,越加的幽暗难明了,月纱站在他身后,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玉墨浅的腰,而她明显的感觉到玉墨浅的身体僵了一下,以前的他们,不是这般的,难道说,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也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年,他就变了吗,或者说,她也是跟着变了。
“墨浅,我们可以的吗,不是吗?
玉墨浅依旧未说话,他只是抿紧了唇角,带着冷意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也是让他那张脸,越发冷清冰冻了。
可以吗?
可以……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是没有答案。
月纱将自己的头靠在玉墨浅的背上,曾今何时,她也是这般的靠着他,一直以为这会是她一辈子可以依靠的,结果,却是因为她的倔强,她的任性而失去了,她现在悔过了,也不愿意再高傲了,那么,一切的一切是否可以再次回来。
“墨浅,我们……”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突然之间感觉十分的难言,。
“我们,重新,开始……”
“好吗?”
玉墨浅的身体再度的僵了一下,他转过身,拉开了月纱的手,然后伸出手,轻轻抚着她额间的发丝,就如同以前一样,只是,却是不知道为何,他与她的心却已经开始疏远了。
告诉他,已经发生的事,要怎么改变,重新只是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困难“和别的女子共待一夫,你也愿意吗?”他轻启薄唇,盯着月纱的双眼,而话落,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她脸上的呆愣与不敢相信。
“你,让我和别的女人共行一夫?”月纱摇头,她用力的的睁开了玉墨浅的双手,“你明明知道不可能,我愿意放充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只求你的独一,你的无二,你是否娶了王妃,是否有了红颜,我都是不介意,因为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便是独一,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和与别的女人共待一夫,玉墨浅,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月纱不断摇头,她紧紧拉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感觉着自己心口上的那种顿顿的疼痛,这一辈子,能让她疼的只有一个人,能让痛的人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玉墨浅,而对于莫玉浅来说,月纱何常不是第一个让他如此不好过的人。
只是,他如果只是他,便可以放下一切,与她双宿双飞,只是可惜,他是姓玉的,他也有自己的底线与理性,还有那些永远不可能迁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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