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袖内的手指也是握的很紧很紧,甚至手背上都是爆出了青筋。
月纱用力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玉墨浅,现在我只要你的答案,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是选她们,还是选我?你说……”
玉墨浅敛下了眼睫,斑驳的阳光落在了脸上,零落的消冷。半天,都不见他的声音,他的回答,直到幽幽的那一叹……
“月纱,你明白的,不是吗?”
啪的一声,月纱用力的将棋盘摔在了地上,棋子也是洒的到处都是,就像他们的那颗心一般,虽然还是完整,却已经开始四分五裂了起来。
“玉墨浅……”月纱用力的咬出了玉墨浅的名子,“你永远不要后悔你的决定,永远不要后悔。”她说着,两行清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再是顺着下巴向下滴落着。
滴达的一声,碎在了空中,无声无息……
她转过身,跑了出去了,也是离玉墨浅越来远,离自己的心越加的远。明明想要接近,可是他们却像是彼此的长着刺一般,你刺伤了我,我也是刺痛了你,不知道这叫有缘无份,还是造化弄人,他们似乎,便已经就此错过了玉墨浅望着月纱远去的身影,他低下头,就这么呆呆的盯着一地的棋子,久久的,不愿意离开。
他向前一步,最后却是停下了脚步,转身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明白她想要唯一,可是现在的他,给不了她的就只有唯一。她的心难平,而他的心又何其的苦,只是有些苦涩,只能自己去忍,自己去尝了。
这便是人的一生,总有这么多或者那么多的不得已与言不由衷。
院中再次冷清了起来,只有一地的黑白棋子,以及掉落在了一边的棋盘,似是在证明着这里刚才的争吵,仍旧没有完结,就像是他们之间的命运,断了却也是相连。
一只手伸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棋子……
“这么好的棋,浪费了。”她将棋子放在一边的棋盒中,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再放好,最后是棋盘。棋盘之外,黑白棋子相对。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木幽舞。
她看着玉墨浅离开的方向,一直沉定的小脸上,偶然的闪过了一抹暗淡。
原来,他只是在等一人。
原来,一颗这么冷情的人,也有这样暖的一颗心。
得了这颗心的人是那个她,失了这颗心的人,也是那个她,那么现在的呢,这颗心又是在哪里,或许便是就此封闭,只有一个自我。一只白色的老虎走了过来,舔了舔她的手。
“我们回去吧。”木幽舞回头对小六笑笑,“你今天已经出来的很久了,你看,你都是把一个丫环吓晕了,做为惩罚,你今天晚上没有烤鸡吃。”小六耷拉下了大脑袋,无精打彩的跟在木幽舞的身后,敢情这已经是知道,主人扣了它的口粮了。
几日后,似乎这王府还是依旧的王府,并没有改变什么,最起码,对于木幽舞来说,确实一切未变,她还是她,这院子也是依旧冷清。
“你那什么郡主走了啊?”木火撕下了一条鸡腿给了于子飞,于子飞接过也没有洗手的就咬了起来,“是啊,走了,前几天刚走了,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她的性子,不过,她这一走,我就不好过了。”
“为什么?”木火不明白了,“她走了,你不就轻松了,不用管这个管那个,专心的吃喝玩乐就行了。”
于子飞翻了一下眼睛,“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她走了,我们家王爷的心情就会变的很差,已经连续阴了几天的脸了,我见了都是害怕,你又不是知道我们家王爷那张脸本来就冰冷,他要是再来个阴天,在他十步远,你都能感觉他身边的冷气了,更何况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就是,就是。”木火不断的点头同意,玉墨浅那张脸真是那样的,明明长的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可是为何却又是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他们家小姐虽然有时也爱冷脸,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在笑,虽然说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多一些,他这话不知道是损木幽舞还是夸她,反正这听起来,就是怎么的有些怪。
这两个人在一边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两个人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就像是两个八婆一样,说起八卦来,比女人还要啰嗦。
木幽舞坐在摇椅上,她睁大着眼睛,就这么盯着远方蔚蓝色的天空,一动不动,一眼不眨的,也不知道她这是在看什么,更或者,她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如此的想着,摇着,然后任心思,越飘越远了起来……
她是如此的安静,也是如此的不动声色,可是另一个女人,却没有这般好的定力,她已经有几日几夜未睡好觉了,啪的一声,她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之上,“你说,那个女人走了?”
“是。”绿竹被这一声也是吓了一个半死,这半天才是反应了过来,连忙的回答着,“昨日就已经走了,听说,也没有和王爷告别。”
“那王爷知道吗?”瑶青又是站了起来,这左右的都是坐立不安,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应该是知道吧。”绿竹想了想,“看王爷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了,所以王爷的心情很不好,就连于侍卫和白侍卫都是不敢在他的身边走动。”
瑶青不断的绞着自己帕子,一张红唇也是被咬出了痕迹,她是知道玉墨浅带她回来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她这张与月纱郡主几乎是一样的脸,只是可惜,她不过就是一个伦落风尘的女子,再是卖艺不卖身,再是自命清高,可是仍然同月纱不能相比,人家是月亮,她呢,不过就是云泥,她有时也是不平,为何他们她此的相像,可是身份却又是相差的如此悬殊,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名郡主,从小便吃喝不愁,而她呢,自小便生活困苦,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如果她不好好的干活,就连肚子也是不可能吃饱,直到时她被爹娘卖了,那时,她甚至还在庆幸,是不是,她终于的,可以吃饱了肚子了,却是不知道,那却是比吃不了饭,更加可怕的火坑。
后来,她有幸认识了玉墨浅,这天宇最为尊贵的王爷,并带她回了府,给了她这般安定与富裕的生活,哪怕她明明知道,他只是拿她当成替身,可是最起码,他的眼神,他的心意,一直都是在她的身上。她愿意当一个替身,只需要他将自己的心,分一丝给她就行了,可是告诉她,为什么那个月纱要来,她要回来,如果她回来了,那么,她要怎么办,木幽舞有木家人,有皇上撑腰,可是她呢,什么也没有,木幽舞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而那个月纱,比木幽舞还要难容,更可怕的还是,她才是王爷一直心心念着的人。
“小姐,我看不能等了。”绿竹走了过来,又是劝着瑶青。“要是小姐你还不为自己打算,说不定,以后,这府内就没有一点的位置了,那个王妃和郡主可都是省油的灯啊。”
瑶青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之上,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真的就只有走这一步吗?
“小姐,你就不用再考虑了。”绿竹又是加着火,“王爷是个守信之人,只要他感觉亏对你了,心间便有了你一丝的地位,到是便不会亏待于你,哪怕是郡主再次进府,应该有的,你还会是会,王爷会念着与你的旧情的。”
是啊,瑶青咬着自己的红唇。真的的难以决定,只是绿竹真的说的很对,玉墨浅的性子她虽然不是太了解,可是他却是一个守信之人,否则,当日也就不会娶木幽舞了,哪怕他知道,这个王妃是皇帝硬塞给自己的人,还是娶了,而且对她也是不薄,虽然说将她安排的很偏远,可是这个王妃的用度,却是一点也没有少。
人心易变,她总要为自己打算打算才行,“绿竹,你帮我准备一下吧。”她闭上眼睛,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好的,小姐,你放心。”绿竹的小眼睛一闪,眼珠子再是跟着转了好几下,这就已经下去准备去了。
瑶青并不担心,绿竹会将一切都备好的,他们两个人现在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所以,只要是聪明人,就一定会帮她的,因为帮了她,就是帮了自己。
她端起了桌上的杯子,杯中的茶已凉,但她还是一口便喝了下去。
其实这时的时机最好,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会做错事情,也很容易放下戒心,而她需要的也就是这个机会,否则,想要再找另一个机会,便是是难上加难了。
尤其是在玉墨浅的身上找缺口,比别人想象中的都要难。
那样一个人,戒备心十分的强。
这一夜,因为一夜的青雨的原因,整个王府,都是透着一股子清新的空气。却也是隐约倒了几分寒,木幽舞一觉醒来,便发现木离不见了,只有木离放在桌上的一张纸条,说是她去给木火送银子去,这吃的太多了,没有银子付,被人给扣下了,她这要去赎人去,木幽舞将纸条收好,她从房内出来,便见这天已经如此的晚了,月亮都已经爬上了树稍,虽然说,不是圆月,却也是上弦之月,给大地洒满了一地的清辉,到也是好看。
她拉开了门,她是喜欢冷清,可是院内有些太冷清,她反而不是习惯了。
王府内很安静,安静的她似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对月自怜,好像不是她木幽舞的性子,以前她就是一个倔强之人,不过,就是因为那宫里的日子,将她变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脾气,一切都是假的,就连她的性子也是假的,她只是,只是为了,做好那一个国母,一个皇后,却是隐藏了自己全部的心绪与本性,活的越来越不像是自己,越来越像别人,那样的日子,其实她是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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