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暇斜眸而扫,但见那香囊上,赫然绣着一个飘然的璃字,一时间心惊。
老奴不才,却也曾听闻,但凡东楚皇贵,若得倾慕之人,必将绣字香囊亲授中意女子,以期姻缘自合。如此看来,这璃洛太子……
多罗嬷嬷欲言又止,景太后却已然怒不可揭。
好你个东楚璃珮!你处心积虑的污蔑丹阳夫人,却暗地里与你那不知礼数的璃洛太子,两相勾结,真真在本宫面前,唱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当真演得好,演得好啊!
凤凰有苦难言,只能惶然抬眸,惊声争辩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冤枉,臣妾真的不认识这圣女,至于璃洛……璃洛皇兄是否与圣女是旧识,臣妾一无所知。臣妾自幼在凤家长大,若非圣上垂爱,才得以朝堂认亲,但这之前,璃洛皇兄的种种过往,臣妾当真是一无所知啊,太后娘娘!
怎么?难道贵妃侄媳不是来揭穿圣女娘娘的?莫不是本王搞错了!?凌睿王刻意为之的一语惊诧,愈发的雪上加霜。
凰贵妃,事已至此,你用不着再在本宫这里演戏。依本宫看,这圣女不是西戎的细作,而是你们东楚派来意图颠覆我南川的细作才对!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这圣女是不是东楚的细作,臣妾无从可知,丹阳夫人信函一事,臣妾也只是循心而言,上报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还臣妾一个公道!
哼,公道?你打着请罪的幌子,意图污蔑栽赃丹阳夫人。若非凌睿王来得及时,本宫岂不是真真成了你借刀杀人的工具。眼下这般状况,你还敢在这里说什么公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居心叵测的将门罪女,拉出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娘娘不可,娘娘……
云无暇拼死护在凤凰身前,景太后凝眉怒目,云令人,你虽有几分才德胆识,但端的不该为虎作伥,今日你若再敢忤逆本宫,本宫连你一起问斩!
太后娘娘,云儿若非得贵妃娘娘眷顾,怎会有今日机缘,得见太后。只是云儿不明白,太后素来修心念佛,怎得今日里竟然这般草率,单凭一面之词,便妄动杀念,意欲斩杀责罚我家主子!
云儿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贵妃娘娘与圣上素来情深,今日太后娘娘若执意杀伐,就不怕哪里里,圣上追究下来,伤了您与圣上的母子情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本王竟不知,这凤府还藏着你这般精灵丫鬟?!凌睿王半是揶揄,半是惊叹的上前,抬起头来!
云无暇面不改色,冷然抬眸,云无暇见过凌睿王!
凌睿王一怔,下一刻径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这气质,怎么这般熟悉,原来我这贵妃侄媳的贴身婢女,竟是秋水坊红极一时的秋水独秀,云霞娘子,云无暇!
秋水坊?!景太后疑惑满腹,多罗嬷嬷凝眉附耳,径自在景太后身边一番解释。
下一刻,景太后登时勃然,好一个臭味相投的主仆!一个是礼数不周的将门罪女,一个是下丑腔恶态的下贱妓子,你们端的谋得好伎俩,来人啊,把这两个亵渎佛圣的贱人,即刻拉出禅宫苑,杖毙赐死!谁敢再有只言片语求情之词,一并赐死!赐死!
景太后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令凤凰与云无暇惊怔,凌睿王却冷冷一笑,心中自然明了,真真令这一位白发红颜在顷刻间乱了心智的,不是什么凤羽圣女面具下的真实身份的疑云,而是云无暇那无可辩驳的妓子身份……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凤凰的惊呼告饶之声尚未停歇,忽听得禅宫苑外陡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威严响在半空:皇上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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