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冤枉!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凤凰一见那阆渊,登时含泪匍匐在他的脚下,一番鸣冤叫屈。云无暇静默垂首,一声不吭的叩首在凤凰身后。
但见禅宫苑中,景太后义愤依然,凌睿王依旧一脸的玩世不恭。
皇帝,你来的正好,本宫今日,要你亲手了断将这居心叵测的东楚贼女,和这下贱的妓子!
景太后不等阆渊行礼,便愤然起身,颤抖着手指径直指向云无暇和凤凰。
阆渊见得这一番剑拔弩张,登时凝眉摆手,秉退左右。
凌睿王见状,登时躬身而拜,口中却是一番以退为进的说辞:
圣上贤侄,既要处理家事,本王这就告辞!
阆渊钢眉一挑,朗声制止道:王叔说的哪里话,你且留下,朕正好有事要跟向王叔垂询!
凌睿王当即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惊狂状:莫非贤侄圣上一朝开窍,真心想要向我垂询这风花雪月之事?若果真如此,本王一定倾囊相受!
阆渊苦笑皱眉,一番摇头,王叔只管留下即可!
随即回转身,对着凤凰主仆幽幽道:凰贵妃,委屈你了,你且平身吧!
慢着!话音刚落,景太后已然快步走下了飞鸾椅,径直对着阆渊怒目而视,皇帝,你莫不是被这将门罪门迷了心窍,她可是东楚贼女!
凤凰正欲起身,但见景太后这般激愤,双眸迅转之际,一条计策已然上了心头,是以不待那阆渊回话,便再次垂泪躬身,甚是决绝的哀求道:太后娘娘息怒。臣妾死不足惜,但臣妾誓死也要保证自己的清白,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证明臣妾的一片赤胆忠心。若能如此,丹阳夫人一事,臣妾自愿听凭太后娘娘处置!
言罢,又是一番煞有介事的叩首垂泣。
凌睿王见状,登时一番啧啧,唉,真是扫兴,本王素来不懂朝政,原以为借着这次揭发检举之功,定能在这南川历史上泼墨重彩的记上一功,不成想贵妃侄媳这般不给面子,当真无趣!
皇帝,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现在就杀了她,还有她这心怀鬼胎的妓子婢女!
见景太后这般扞格不通,震元帝轻叹一声,旋即悠悠自袖中拿出一方丝帕,径直呈递给景太后:母后,你且看看这血书,再做决定也不迟!
凌睿王闻得血书二字,一时间剑眉微蹙。景太后也是一脸狐疑的接过那血帕,待见那丝帕之上,殷红斑斑,字字血腥。
空错花期勿折枝,饮恨茹仇为江山。一朝散魂莫殇泣,请君分尸慑藩篱!
字字殷红耀目,景太后顷刻间泪如泉涌,悲愤不已的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踉跄而退。
娘娘!多罗嬷嬷一惊,急忙上前将那含泪合眸的景太后扶住,那满是血腥的殷红,也在刹那间飘然而落,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凤凰的面前。
母后,这是嫣儿的亲笔血书。她就死在我的怀里,临死前嫣儿亲口相告,祥瑞楼行刺一事,全是她一人所为,无关她人!
景太后凝眉合眸,支肘撑首,满面悲哀的痛声道:渊儿,你可要知道,这是嫣儿在用芳魂血魄,护佑你的江山!你这一生,亏欠她太多,我们阆家亏欠她太多!
阆渊不动声色的负手而立,凌睿王半斜着身躯,凝眉将那血书上的字迹细细打量,但见的那一句请君分尸慑藩篱,一时间毛骨悚然,不由得一步跳开,满脸惊惧的颤声道:这…………怎么还有……自请分尸的,真是吓死本王,吓死本王也!
凤凰捧着那血书,一时间难掩兴奋,太后娘娘,臣妾说过,臣妾是冤枉的,臣妾……
话未说完,但见那景太后赫然开目,径直对着那凤凰怒声骂道:丹阳夫人为了渊儿的江山,连命都可以不要,这区区言辞之责,你凰贵妃就受不了了?!
凤凰急忙惊声叩拜,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若得机缘,臣妾也定愿为了南川的江山社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凌睿王还惊怔那分尸一句的血诗里,兀自叹声的自语道:既然不是贵妃侄媳引诱丹阳夫人前往祥瑞楼,借机行刺,那圣女娘娘只身涉险祥瑞楼,想来也怪不到贵妃侄媳头上,如此说来,又是本王想错了?这圣女娘娘当真不是东楚的细作?!可本王明明见她与那璃洛太子暗种情愫,这又该怎么解释?!
……
一直静然察观的多罗嬷嬷见状,登时哀叹一声,躬身上前,对着震元帝奏请道:启禀圣上,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阆渊凝眉转身,多罗嬷嬷但讲无妨!
这圣女娘娘进宫至今,老奴也未曾有幸得见仙颜,原本老奴这般卑贱之人,本是没有资格,对这仙姿玉体枉加评论。但眼下宫中频生事端,老奴作为太后娘娘的垂恩之人,不得不说几句心里话。
这圣女娘娘究竟是不是南川苍生的福祉,就眼下这诸般事端来看,尚未可知,可她与这深宫命格不合,却是不争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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