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弃妃难为:君王,我要休夫!

第346章

  “夏儿……”

  看到女子的出现,景垣明显一喜,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

  “景大哥……”

  岑立夏唤道。

  久别重逢,两人心中一时都有些难言的感慨。

  “他怎么样?”

  短暂的沉默过后,岑立夏张口问道。尽管已竭力将一把声音敛平,但那埋在字里行间的担忧与关切,却还是无法掩饰的泄露而出。

  “很不好……”

  景垣只说了这三个字。

  一句话,令岑立夏亦跟着心中一紧。

  “景大哥,带我去见他……”

  溶月居。

  这里似乎还维持着旧时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仿佛那逝去的四年时光,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只是,当初那个在这里带给她无数欢笑与痛苦的男人,此时此刻,却人事不省的躺在床榻之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时间都去哪儿了呢?它是如此的残忍,改变了每个人最初的模样。面目全非。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边为他把脉,岑立夏一边不由的向着一旁的男人询问道。

  在她指尖下的男人,脉搏虚弱,时有时无,除了肉眼可见的身上多处见骨的伤口之外,他还受了极重的内伤……不知是什么人,会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无论是谁,可以确定的一点,他们想要的都是他的命。

  “我赶到的时候,侯爷正被数十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似乎迟疑了须臾,景垣方才答道,“那时,王爷已经身受重伤了……”

  他没有提到是什么人,仿佛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一般。

  岑立夏察觉了。心中莫名一动,不由直接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对面的男人,果然一滞。

  “侯爷在陷入昏迷之前,曾叮嘱过景垣……”

  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景垣最终决定实话实说,“不许将刺杀他的人,到处宣扬,对夏儿你,更是一字都不能泄露……”

  顿了顿,“就连他身受重伤,大夫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要去找夏儿你救他,都被他极力阻止……他说,他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况且,今天还是你的大婚之喜……”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景垣不由有些歉疚的望了对面的女子一眼。

  岑立夏正在把脉的手势,不由微微一顿。

  “夏儿,对不起……”

  景垣内疚更甚,“是我自作主张派人去找你的……只因陛下伤势严重,大夫们说他一心求死,根本无力施救……”

  一心求死。这四个字,像碎玻璃一样刺进岑立夏的心底。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双眸紧闭,脸容苍白,整个人似一具没有气息的雕像,绝望而且冰冷。

  从随身携带的瓷瓶里倒出一枚丹药,喂入赫连煊的口中,意识昏迷的男人,依旧沉睡,无知无觉,任由那苦涩的丸药,在舌尖一点一点化开。

  岑立夏不由伸出手去,将他散落在额角的碎发理了理。指尖触到他紧闭的眉眼,有微微的热意,渗进她的体内。

  仿佛这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凭据。

  “谢谢亲,景大哥……”

  岑立夏突然开口道,“谢谢你告诉了我……”

  景垣蓦地望向她。说这话的女子,嗓音极轻、极淡,一张清丽的脸容上,温婉神情,犹如月色下的一弯潭水一般。

  她说,谢谢他,谢谢他将赫连煊的事情告诉了他……如果此时此刻,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子,能够听到她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吧?听到她危在旦夕,她竟然不顾一切的抛下成亲的大喜日子,来到这儿……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景垣突然有些喟叹。

  明明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到头来却只能各自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深深的埋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样的自欺。

  现在他只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无论是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还是他与她两人之间所有的情愫。

  “陛下他怎么样?”

  敛尽伤感,景垣沉声询问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男人的生死了。

  “一会儿我会为他施针……”

  岑立夏嗓音微哑,“但能不能醒过来,就全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她说的很平静,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一般。是呀,这样的生死关头,她一定不能乱。

  景垣一时亦有些沉默。

  同样的担忧,笼罩在偌大的房间里,将这无边的静谧夜色,似乎衬得更滞重了些。

  岑立夏望住躺在床榻上的男子。此时的他,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当天亮的时候,他是否会清醒过来呢?

  “赫连煊,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低喃犹如私语一般的语声,从岑立夏微启的唇瓣中,送进昏迷不醒的男人耳畔。似自言自语,亦似对他的一切希冀。

  她拒绝去想,如果他再也醒不过来,她该怎么办?

  窗外,夜色浓黑如上等的漆烟墨,铺满了丝绒般的天空,将整个世界都映照成一片模糊影像。

  时间一寸一寸的往前掠去,凄迷的夜,也渐渐散了,墨黑的天空,颜色亦渐次由浓变淡,柔弱的日光,慢慢从厚重的云层里探出头来,晨曦如电,洒落一室的金辉。

  榻上的男子,依旧沉睡如婴儿,不知何时才会清醒。他身上看得见的伤口,都已经被仔细的清理过上药过包扎过,藏在五脏六腑里的内伤,亦得到相应的调养,不会致命。

  现在,岑立夏只希望他能够赶快醒过来。

  她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由夜到明,由混沌到清醒。

  较之上一次见面,此时此刻,躺在床榻上的男子,一张脸容似乎更清瘦了些,越发衬得那原本就高耸的颧骨,如刀锋一般锐利,就好似古希腊精雕细刻的神祗石像,俊美的仿若不似人间。

  岑立夏突然有些恍惚。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一眼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呢?自从她亲眼看着他将一柄利剑刺进司徒锐体内之后,她对他,便只有无尽的恨意、怨怼与逃避,她都几乎忘了他有着怎样的容颜。

  可是,她又怎么会真的忘记呢?他的眉眼,他的脸容,他高挺的鼻,他凉薄的唇,他一切的一切,早已似烙印一般,镌刻在了她的心底,与她的骨血融在了一起,随着她的生命,一起呼吸、心跳、脉动,与她荣辱与共,同生共死,难分难离。

  她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对不起死去的司徒锐,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巨大的背叛,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抛下眼前这个男人,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做不到欺骗自己的心……她没有办法。

  她的心,从遇到他的那一刻,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试过将他从她的心底剜去,但是,那样的疼痛,只让她生不如死,留下千疮百孔的伤口,鲜血淋漓,而“赫连煊”三个字,却依旧印在那里,不曾有半分的损毁。

  他就像是长在她心里一样。

  即便是死,亦带着他的名字,一同埋入坟墓,直到最后化为腐骨,化为一片烟尘,散落在泥土深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清彼此。

  多么悲哀。

  一个情字,熏心染骨,逃不掉,避不过。误尽此生。

  赫连煊,你知道吗?为了你,我终究还是辜负了赫连烁,甚至背弃了司徒锐……所以,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俯下身子,将自己深深埋进男人的胸膛,岑立夏伸出手去,将躺在榻上的男子紧抱住,她的头,搁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从那温暖的胸膛里,一下一下砸落在她耳畔的砰砰心跳声,原来竟是这样叫人心酸的美好频率。

  岑立夏突然就想这样抱着他,就算他再也醒不过来也没有关系,就让时间停在这儿吧,让她与他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彼此拥抱,彼此毫无缝隙的贴合,仿佛这个世上,只有她与他两个人的存在,没有恩怨,没有情仇,没有生离,没有死别,亦没有悲欢,没有任何人与事的阻隔,就他与她,两个人,全世界。

  这样就足够了。

  赫连煊,舌尖含着这三个字,嚼烂了,揉化了,却只在心底徘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岑立夏轻轻抱住身下的男子。难以放手。

  “岑立夏?”

  熟悉的嗓音,犹如从梦中传来一般,幽幽落进岑立夏的耳畔。微烫的吐息,喷洒在她发端,像细小的电流,刺的她一颗心,都不由的一颤。

  缓缓放松对男人的依恋,岑立夏抬起头来,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四目相对,男人墨如点漆的一双寒眸,尚带些大梦初醒般的不确定感,惘然的倒映着她的身影,似一场期待了太久的幻觉,惊诧的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赫连煊,你醒了……”

  岑立夏难掩欣喜,本能的就去握他的腕,指尖,男人温热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一声一声的传递给她,虚弱,却无碍。

  赫连煊却定定的望住她,一时分不清,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子,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只不过又是他的梦一场。

  “夏儿,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男人呢喃的问着,微颤的指尖,下意识的就想要去触碰面前的女子,但那伸出去的大掌,却蓦地停在了半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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